出门买早餐的时候沈云淮顺道去了粮油店,以往除了添购家里用品,他还会买上一盒万宝龙。装烟盒的木盒子放在柜台窗口,常见的双红喜中华万宝龙等,今儿没买,倒是被张伯打趣了一番。
“今天不买烟了?”张伯眯着眼睛帮沈云淮把酱油香料装进纸袋里边问。
“不了,今天开始戒烟。”沈云淮道了声谢,从钱包里数了几张十块钱递过去,“处对象了想和他在一起久一点,最重要的就是照顾好身体,毕竟我比他年长几岁呢。”
张伯“哟”了声:“处对象了?怎么样的姑娘呀?啥时候的事儿啊?带来给我着老头子沾沾喜啊!”
“也就昨天的事儿,是您要是见了一定会稀罕的人。”沈云淮想了一下,不自觉的笑出了声,“其他的回头再说吧,才刚在一起,怕把人吓跑了。”
张伯哪见过平时冷淡严肃的沈云淮如沐春风的模样,惊得啧啧为奇。
“好事好事。人啊,总是要为爱走钢索一次,才不枉世上走一遭啊。”
沈云淮收了张伯找的零钱,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您说得对。”
“拿着拿着,祝你们甜甜蜜蜜啊!”张伯诚然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兴致高得很,从柜台旁装着五彩缤纷的糖果篮抓了一大把糖扔进沈云淮的纸袋里,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添上了喜气。
回到家的时候宋以乐已经起床了,摊着一桌子纸和报表,听见钥匙声抬头时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滑落鼻尖,衬得本就瓷白的脸更小了些。
“起了?”把钥匙和塑料袋一同搁在餐桌旁,沈云淮侧头冲宋以乐笑了笑,又像是举手之劳似的帮他把鼻尖上的镜框推回原处,顺带拢了拢宋以乐睡得翘起的发梢。有些人的亲昵仿佛与生俱来,就为了某个人而生的。
“嗯。你去买早餐了?”宋以乐耸耸鼻,像只馋极了的幼兽,“起来没见着你,还以为我的男朋友是灰姑娘,太阳一出来就不见了。”
沈云淮从喉间哼出一抹笑:“太阳一出来就不见的是吸血鬼。”
“晓得啦。”宋以乐摆摆手,继续埋头看着报表。
等到沈云淮把准备好的早餐放到盘子里端上桌,宋以乐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在桌前撑着腮帮子一股脑地瞅着沈云淮看。冒着热气的小笼包四个挨在一块儿,有一个皮破了个小口,滚烫鲜香的汁水流了一盘子,也漏了满屋的肉香;皮蛋瘦肉粥倒进碗里散了热,只留下恰好入口的余温。
宋以乐就着汤匙喝了口粥,沈云淮就坐在他对面,姿态还是文雅的。宋以乐顺着去看他骨节分明的,很男人的一双手,右手中指的茧很重,大抵是长年累月握笔画设计图积累下来的,微微泛着些白。其实这幅光景早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早在他还没搬过来,他们有时间时并会一块儿吃早餐,可今天到底是有些许不同。
宋以乐带着窃喜,用眼角瞟沈云淮,却被抓了个正着。
沈云淮操着筷子把小笼包粘在一块的皮分开,夹了一个到宋以乐碗里,问:“怎么了?”
“没呀。”宋以乐摇摇头,“就看看我男朋友呗。”
沈云淮“哦”了声:“好看吗?”
“超级好看。”宋以乐拉着长音道。
没什么营养傻里傻气的对话,沈云淮却愣是在里头品味出了腻得发慌的甜。
“对了,我跟你说我昨晚做了一个梦。”宋以乐喝了口粥,认真地看着沈云淮说。
“梦见什么了?”
“梦见……”宋以乐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怏怏道,“记不清了,好像是我捡了只猫,你没让我养,把我给气醒了。”
沈云淮听完,笑着把喝了一半的粥放下,郑重其事地:“对不起啊。”
“什么?”
“对不起啊在梦里惹你生气了。”
宋以乐甚至怀疑自己幻听了,红着脸憋了好半天,反驳也不是,顺着沈云淮的话也忒不要脸,最后他只能呐呐地“哦”了一声埋头喝粥。
半晌后突如其来的电话声打破了和谐,宋以乐瞥了眼沈云淮,在看到后者朝他努了努下巴,示意接电话以后摁下了接通键。因为时间尚早,除了屋外的鸟鸣声,只剩下屋内热水器煮着水的咕嘟咕嘟声,离得近了,电话那头能隐隐约约听的见。
是容虞来的电话,似乎是很慌张,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宋以乐蹙着眉头听了会儿,愣是还没搞清楚来龙去脉,他只得先安慰道:“你别急,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宋以乐长吁了一口气,无奈地冲沈云淮眨眼。
“走吧我送你到民宿。”
“没事儿我自己能去。”宋以乐摘下眼镜,把眼睛腿儿好整以暇地叠好。
“不。”这倒是头一回,罕见的沈云淮坚定地反驳,“昨天以前你所有的拒绝都是理所当然,今天以后再拒绝,那就是我这个男朋友的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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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了,努力憋出来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