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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侃快速检查了一下房间,确认没有其他藏人的地方后,将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下来,递给陈寻,便静静退出了这间屋子,把空间留给里面的两人。
被子下的人形轮廓很明显,床尾散落着……散落着几件衣服,陈寻看了眼,是她的校服和运动裤。床上湿漉漉的有一大片水渍,他直接坐到床沿,伸手隔着被子摸了摸里面的人。
陈寻闭了闭眼,才唤道:“陈缘,是我。”
“我来接你了。”
“先把衣服穿上……行吗?”
被子下面依然没有动静。
陈寻:“好,没关系,那我来帮你穿,我现在要掀开被子了……”
他语气试探,手指拉住棉被一角,缓缓揭开。
陈缘背对着他,侧身蜷缩着躺在床上,乌黑的长发潮湿地铺在后背,隐约可见雪白肌肤,她一动不动,看起来是毫无知觉的模样。
可他知道,她是清醒的。
很显然,被子里的女孩身无寸缕。陈寻压下看见那大片赤裸肌肤的燥怒,轻轻扶起她的肩膀,靠在自己胸口,将宽大的外套罩在她身上,然后伸手给她拨了拨头发,长发遮盖住的地方显露出来,她脖颈的青紫指印瞬间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指腹贴了上去,隔着一点距离想要触碰,但是又怕把她弄疼。
陈缘以为他要来碰,在他怀里忽然轻轻瑟缩了一下。
陈寻动作骤然滞住,别开眼深呼吸了一道,才强自镇定地为她紧了紧衣襟,伸手欲把她打横抱起。
陈缘极轻地推拒了一下,动作间双腿也暴露在空气中,同样是刺目的莹白。
陈寻柔声道:“别担心,衣服很大,我抱着你走,不会被别人看见。”
她仍然不肯,眼睛已经睁开来,看着床上的运动裤。
陈寻只好将那条运动裤拿来为她套上,过程中小心地没有碰到她肌肤。
出去后,陈寻看了眼那扇门:“这……”
文侃跟他共事多年,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回复道:“我会处理的。”
陈寻却扯唇笑了笑,说:“不需要修,这门的样子就很合适,顺眼。”
那扇门陈旧破烂,现在歪歪倒在一边如同一块废木板。陈寻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是要让这关过陈缘的地方消失,无论是废墟也好,夷为平地也好,总不该还能好好的在这儿立着碍眼。
文侃看了看男人怀里的少女,她整个脸都埋在陈总胸口,只露出个后脑勺。
上车后,文侃谨慎问道:“陈总,现在是去医院还是……”他唯恐陈缘遭遇了非人待遇,或许需要急诊。
陈寻却头都没抬,说:“回家里。”
文侃从倒车镜中看见他低头以额去触碰那女孩儿的脸,神色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心下一震,忙收回视线认真开车了。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陈寻将人抱到楼上自己的房间。
陈缘又闭上了眼睛,仰头躺到床上,长发散开,脖子上的痕迹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陈寻抬着她的腰,将裤子慢慢褪下,褪到最下时,猛然瞥见那段细瘦的脚踝上有一圈红痕。想起文侃说的话,眼底一沉。
他跪趴到床上,掌心在她额头侧脸抚了抚,另一只手缓慢而坚定地下滑到她的大腿缝。
身下的女孩骤然睁眼,剧烈挣扎起来,拳头重重砸向陈寻,陈寻不躲不闪,左手不停安抚着她,哄道:“没关系陈缘,没关系,我只检查你有没有受伤,不会欺负你,乖,不要怕。”
话音刚落,他的右手稍稍用了点力分开她的腿,快速的一摸,微微松了口气。
陈缘忽然嘶鸣起来,声音如同受伤的小兽般绝望喑哑。疯狂挣扎着,想要从他身边逃开。
陈寻一个恍神,她就迅速地往旁边一滚,摔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陈缘摔得膝盖上青了一面,却一声不吭,摇摇晃晃撑起身子就往门外跑。
陈寻追到门外时,她已经跑到楼梯拐角,脚下忽然一软,整个人又磕到地上。
陈寻刚要过去,她立刻双手扒在地上作势要爬下去。
陈寻停在原地,举着双手妥协道:“好,我不过去,你别动了。”说完,他眼神移开,补充道:“但你得穿个裤子,现在你自己能走到房间吗,可以的话就自己走,不行的话就换我来。”
陈缘有些楞楞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不远处自己的房间。
她看起来陷入某种思索中,陈寻趁机往她那边一步步拉近距离,不防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陈缘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又看见他明显离自己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顿时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转身就要往楼梯那儿滚下去。
陈寻一个箭步上前掐着她的腰,把她扛了起来,另一只手摁了免提。
文侃正在处理那间房子的事儿,现下有了方案,所以打电话给老板让他拿个主意。
陈寻听完他的话,顺手往身上死命挣扎的女孩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才说道:“行,就施工队,给我把那块地都铲平,还有,给相关部门交个举报书,就写有人非法建造违章建筑!”
陈缘被重新塞回被子,意欲暴力执法的人此时正一边接电话,一边拉开衣柜,抽出条底裤扔到床上,然后又取出一条睡裙给她换。
等他挂了电话,回头一看,陈缘还是一点没动,颇为厌世地看着天花板,神色空茫。
陈寻:“……”
他给文侃又发了条短信:“24个小时之内,我要知道那小崽子藏哪儿了。”
现下当务之急是先帮陈缘处理一下伤口,脖子和脚踝的伤痕都用消毒湿巾擦一遍,然后抹上膏药,膝盖和后腰上是刚刚摔伤的淤青,需要冷敷。
他用被子给她挡住了下身,仔仔细细给她擦好药。忙好之后抬头一看,她裹着的西装外套已经敞开来了,可窥见两团朦胧阴影。
陈寻表情不变,取过睡裙要亲手给她套上。陈缘想要跳下床的动作慢了一步,是被他压住了过长的袖子。
下一秒,陈寻手下一轻,陈缘从衣服里挣脱开来,赤身蹲在了墙边。
陈寻眼皮跳了跳,他废了些功夫压制情绪,耐心问她:“怎么了?”
陈缘沉默了一分钟,在陈寻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忽然张嘴小声说了句:“很脏。”
陈寻微怔,“什么……很脏?”
陈缘垂下眼睫毛,不再搭理他了。
陈寻摸了摸她脑袋,起身去浴室接了盆温水,然后蹲在她面前,轻声道:“我们刚擦了药,不能洗澡,就擦擦身子好不好?”
陈缘没说话,也没有要跑,就是默认了。
男人手法不是很熟练,大致擦了擦她的脸蛋和其他沾了脏污的地方,到了下半身,他不方便动手,便把毛巾交给她,自己背过身去,却还留心听身后的动静。
过了两分钟,陈寻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她生硬用力的动作,呼吸一紧,离开夺过她手上的毛巾,沉声道:“够了!”
他冷静了一下,瞥见她那儿已经被擦的泛红微肿起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刚才他检查过了,没有明显被性侵的痕迹,可她这个样子,说明那个人一定对她做了什么。除去脖子上的勒痕,脚腕上的印记,肯定还有其他地方。
陈寻定了定神,回身把人抱回床上,她一挣扎就更强硬地禁锢着她,腿也压上她的,在陈缘耳边低声道:“别的事明天再说,现在好好睡一觉。”
陈缘便不动了,很快,他胸口被什么东西打湿,一滴滴的灼烫液体,不断浸湿他的衬衣布料,几乎要渗透进心口,那一块被烫的生疼。
陈寻更加用力搂着她,胡乱亲吻着她的额头。
“没事,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