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最终还是乖乖陪着顾铮练了几个小时。
“你体育补考了吗？”
提起这茬余欢就蔫了大半，她实在是太讨厌体育课了，为什么所谓的素质教育就非得逼着人去跑步？
看她这反应，顾铮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收好琴过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想办法挪到体活课，我带着你跑。”
“如果你能帮我跑那就更好了。”
顾铮挑眉：“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让你们班老钱变成个睁眼瞎。”
哎，余欢摊在位子上无力叹气，要是能简单粗暴地直接塞钱就好了。
第二天再回校，雪色郁郁的校园里总算是有了些期末的紧张氛围，倒不见得是为了期末考，而是临近假期，考试之外的各种活动也接踵而至。比起国内外各大名校冬令营，全世界同龄齐聚的比赛或竞赛，小小的期末考也就不算什么了。
“期末的汇报演出参加不？”
从办公室回来的宁柠一手撑在桌子上，带着满满的期待问道。
余欢摇头：“不。”
“不带犹豫的？”
余欢抬眼看她，唇角轻勾，目光再直白不过。
“呜呜呜，我也是第一次协办这种校级活动啊，听说还有外面的领导，你都不帮帮我，你家顾铮呢，他肯不肯出面？或者你们俩随便来个节目？”
余欢直接扬眉：你在开玩笑？
想了想，又觉不忍，余欢宽慰她道：“这可是锻炼手腕拓展人脉维系感情的大好机会，咱学校这么贵，身边的同学指不定就是以后各大领域的尖端精英，好好干，你妈妈一定会开心的。”
宁柠的脸色顿时更菜了，她才高一，明明该是放纵着享受青春的年纪，为什么就要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反而面前这种真正的豪门继承人却可以什么都不管，轻松得像个普通女孩？
“你积极点你妈妈也会开心的，你和顾铮都太低调了，真的，和我相比，你们这种金宝宝才更需要人脉啊！”宁柠犹不放弃，还想着再劝，“你看看顾铮，要不是还有那张脸，淹没在学校里都快泯然众矣了，亏他还年级前十呢！在咱们这仅仅有成绩不够，还得全方位无死角地展示才华，必要时候还得露露家底。”
“没关系，只要利益够，死敌都能坐下来谈生意，这点小打小闹，想他也看不上。”余欢不以为意，“至于我，那纯粹是懒，反正我爸妈也没指望我将来做什么大事。你快去吧，好好干！”
宁柠一脸怏怏不乐地走了。
临近期末，大部分教学课程都已经结束，在崇尚自律自觉的校风倡导下，大片大片的自习时间就这么丢给了他们。于是，教室安静，各个校队社团却变得异常活跃。
等到余欢再看见宁柠，那已经是下午最后的体活课了，她正跟着老钱派来的体委做测试前的热身运动。
“顾铮呢？你今天见他了吗？”
余欢一面拉伸着自己的老胳膊老腿，一面好奇反问：“你现在怎么对他这么有兴趣？要不要我把他手机给你自己去勾搭？”
“呸！想啥呢你，你就没听见那些传闻？你不知道，”宁柠一把挤到余欢和范体委中间，“我今天去各个班商量人选和节目的时候都听见有人说你们几个的事了。”
“哦。”
瞅着她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宁柠登时急了，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范体委毫不留情地打断。
“停！别的都待会儿说，咱班就余欢一个人没跑了，你要让她不及格吗？”
宁柠泄气，闷闷地闭了嘴。
正好顾铮也在这时出现，大概是刚在体育馆里运动过，只在运动服外套了件单薄的冲锋衣就来了，额上的运动发带都还没摘掉。一眼看去，满满的少年青春。
“开始了吗？”
余欢左右张望一眼，确认没看见严肃又凶狠的老钱，心底便又起了坏心思。她巴巴地看着拿起秒表的范体委，忍不住软声道：“体委，我的水平你知道的，你让顾铮帮我跑了好不好？反正老钱也没来，你在顾铮的成绩上再加个一两分钟就好了。”
范体委眼皮跳了跳，下意识就要拒绝。
“体委，这都期末了，你的时间多宝贵啊，你看我这样要是再出点什么问题……”后面的话，余欢没说完，但她的眼神已经很好地给出了答案。
范体委扶额，再看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宁柠和一脸平静甚至于冷漠的顾铮，想了想，最终咬牙应下：“要作弊就快点！”
余欢笑得一脸得逞，转身去看顾铮，以目光示意：怎么样，睁眼瞎了吧？
顾铮无奈，推着她的脑袋向旁边：“去把衣服穿上。”为了测试，她也换上了运动服，这会儿身上单薄得很。
“不用发挥太好。”余欢说着就已经小跑着过去暂时堆放了衣服的双杠那，捡起自己的羽绒服匆匆裹上。
宁柠跟过来小声问她：“你知不知道那些人都怎么说的啊？女生也就罢了，有些男生，我都不知道男生还能嘴碎成那样，说什么顾铮为了勾搭上你这个白富美脸都不要了！虽然说你们俩不在乎，可如果传到老师耳朵里怎么办啊？”
“那就让他们的家长来办呗。”余欢无所谓，目光追逐着跑道上的身影。
“……你们是真不怕啊？”
余欢拢紧羽绒服的毛领，柔软的绒毛很好地阻挡了灌进脖子里的冷风。一圈，两圈，眼看着顾铮冲向终点，她才开口：“怕的吧，我也不知道我爸妈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得，她们俩这说得就不是一回事吧？宁柠彻底放弃，顺着余欢的目光看去，见顾铮已经停下，王一珉跑过来和他说了两句又转身离开，然后他就朝着她们缓步走过来。
“老师让录个练习的视频发给他，我让陈城帮忙借了个琴，现在去音乐教室？”
余欢还没说话，宁柠就先一步举手道：“我帮你们录，绝对高清无手抖！”
这样冷的天，他还跑得满头大汗，偏又不让人觉得厌恶，仍旧是清爽少年恣意飞扬，余欢捉着他冲锋衣的袖子，仰头看着他问：“Michale Meets Mozart？”
顾铮眼里浮笑：“随你。”
宁柠：……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出现在这里的？？
假期的第二天，余欢就被顾铮从温暖的被窝里捉起来丢上了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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