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南朝使臣觐见!参三王爷的奏折放在老奴这里即可,其余的事等候再次通传。”
众人纷纷交上奏折,出宫途中更有各路人交头接耳。
“这三王爷,未经商议,私自修改国库流通法规,真是目中无人,无法无天!”
“唉,何止呀,你听说了吗?三王爷家中养的舞姬也是外邦人,说是早被外邦人收买了!”
“还有此等事?真是无法无天了!此次,就看他身败名裂!”
苑啟在一旁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等着吧。”
径直朝中大殿前去,李公公见了苑啟,一脸恭维:“大将军,陛下说了,您来的话直接进去就行。”
“皇上这么着急召我入宫,可是有何要事?”
“大将军进去就知道了!”
李公公一直低着头弯着腰走在前面,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廊后面就是大殿。
“微臣参见皇上!”
周帝正仰在榻上拿着兵书吃着糕点。看到苑啟前来,书放下以后擦了擦手。
“唉,起来吧。”
“谢皇上!”
“府上没事吧?”
“谢皇上关心,公主未伤到分毫,府上也并无大碍,已经在重建了,不出十日就能恢复如初。”
“行了,此次战败南疆,你功不可没,此次南疆使团前来的目的是签战败求和书,我看了一下,大部分的条款都合理,但请求和亲这件事,朕始终觉得不妥。”
“陛下认为有何不妥?”
“朕不喜欢南疆女子,听说你在南疆之时便有边疆女子在你府中伺候,和亲这个,就由你来应着。”
“微臣刚与长公主新婚不久,此时再娶,怕是坏了公主的名声。”
“我朝适婚男子众多,可和亲派来的是南疆的公主,咱们,也得体现大国风范。”
“微臣认为,三王爷正为优秀人选。”
“南修?呵,他最近可是闹腾得很!再娶一个南疆女子,岂不是坐实了那些风言风语?”
“陛下有所不知,三王爷最近的一部分传闻与南疆女子有关,如若他此时娶了一位南疆女子,更能堵住这悠悠众口!”
“你这不是荒唐!何来的理由!”
“所作一切皆是为了那名女子。”
“呵,你对瑾嫚可真是忠心耿耿,这理由唐突了些,再想想,再想想。下去吧。”
“陛下,他二人良辰美景,可为佳话。”
“退下!”
“是。”苑啟明白,今日确实是急躁了些,有些不冷静了。但,起码试探出,是有机会的!
“李公公!”
“奴才在。”
“去把南修叫来。”
“回禀陛下,苑将军刚进大殿没多久,三王爷就已经等在门口了。”
“叫他进来吧!”
“宣!三王爷觐见!”
“参见皇上。”
周帝未曾说话,只是将折子丢在了南修面前。
“好好看看吧!你都干了些什么!”
南修将折子打开,折子上写的,全是上奏要求免除南修在国库管理中的一职,例举的种种,南修都不曾知晓。
“陛下,这并非我所做!是有人污蔑微臣。”
“污蔑?可这天下人却是信了!”
“微臣当真不知,请陛下明察!”
“查不查,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怎么做。”
“微臣愿领陛下一切责罚!”
“南疆,送了个公主,要求和亲。依你看如何?”
“这… 微臣认为,边疆百姓已遭受不住战乱之苦,和平才是心中所愿。”
“那这女子,就由你应着!”
“陛下,这万万不该啊,微臣早已心有所属。”
“嗯?”
南修额头冒汗,却知道今日前来会有责罚,可没想到还白捡一女人回家,有些惊慌失措。
“行了,别人的你也别惦记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待你们大婚之后,你仍旧负责国库财权,只是,这些口舌之争,朕以后不希望再听到!”
“是,微臣明白了,微臣告退。”
“别急,先去一趟礼部,这日子,越近越好。”
“是。微臣领旨。”
此时的礼部,所有人都忙得人仰马翻,这最近的吉日,就在三天后,三天,一个王爷的婚礼,无论若何,这日子都太紧了些,礼部尚书谢才看见南修过来,赶忙在礼部大厅接待了南修。
“王爷,这婚礼,可有何特殊要求?”
“按正常礼制来吧,简单一点也好。”
“好的,我明白了。”
“对了谢大人,我能见那位南疆来的女子吗?”
“这,按礼制来说,是不能见的,但王爷如若想见,自然是能见。”谢才满脸不怀好意的笑,南修看到这一幕瞬间也就懂了谢才的意思。
“行了,你忙着,我先走了。”
“是,恭送大人。”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南修换了便装出了宫。
这南疆的使者都被临时安排住在临安客栈,南修偷偷溜进了客栈,上到五楼。五楼景色十分优美,可俯瞰大半个京都的景象。南修就站在阳台上,也未进去。
“想必,您应该就是三王爷。”带着一些地域口音,但声色确有些挑人心弦。
“那想必,您就是南疆的公主了。”
“叫我曲盈就行。”
南修盯着眼前的人,肤色不能算雪白,但也超过寻常女子,身上带着野性,穿着简单,但也能勾勒出她的完美身材,脸蛋有一种南疆人自带的美感。
“曲盈?好名字!”南修表情未变,话语听着有些僵硬。
“三日后,你我大婚,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
“公主此话怎讲?”
“我来京都的路上,就听闻三王爷爱慕长公主的故事,只不过没想到故事的结局是这样的。”
“公主是明白人,我也就直说了。那些故事都是假的,我并未喜欢过任何人,只是出于照顾。”
“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
“夜深了,烦请公主早日歇息。”说完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倒是曲盈,手扶着栏杆,眼神定在了南修消失的地方,突然笑了起来。
“既然你说不是,那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