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掏出手机来,给小俞看自己的相册:“我今年才刚把他以前的照片,翻拍到手机里了,你看,他小时候长得可乖了,像个小女娃一样。文文静静乖乖巧巧,要是穿个裙子,肯定会被认为是女娃的。”
秦父实在受不了了,“老嬢儿,你在说什么啥子啊,秦素都多大了,还讲这些。”
秦妈妈瞥了他一眼,不吭气,和小俞看秦素小时候的照片,有些照片是黑白的,有些是彩色的,秦素小时候的照片里,也稍稍带着现在的影子,但脸稍圆一点,白嫩嫩粉嘟嘟的,不过在照片里,他总是不笑,只静静看着镜头,有种秀气又斯文的可爱。
小俞赞叹说:“阿姨,秦老师小时候好可爱啊,我可以要两张他小时候的照片吗?”拿这个照片去给刑文飞看,刑文飞还不得对自己感恩戴德?
秦妈妈正要答应,秦父说:“咳咳,别一直看照片了。”又对秦妈妈使了个眼色。
秦妈妈这才想到正事是什么,把手机收了起来,拉着小俞说:“我们不是要去小文家里嘛,我们不知道他爸妈的性情和喜好,不知道该送些什么礼物啊。”
小俞还对刚才的照片念念不忘,但既然说到正事上了,就只好专注于正事,道:“文飞和我说过了这件事,他就是怕叔叔阿姨你们太客气,去准备太多礼物,所以让我告诉你们,千万不要准备礼物,到时候只是两家见一见谈一谈而已,不需要送礼物的。毕竟,要是你们给文飞爸爸妈妈送礼物了,他的爸爸妈妈也要给你们准备,这样,就太麻烦了。文飞说,到时候,是他和秦素请两边父母吃饭,不是他家请,所以,你们过去了也是主人,不是客人。要是这种状况下,准备礼物,反而不好,是不是?”
秦妈妈和秦父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迟疑。
秦妈妈说:“这样,总归不太好吧。”
小俞拉着秦妈妈的手,说:“这样就行了,真的。就让文飞和秦老师去准备这场聚会嘛。是两人请父母,想孝顺父母,既然这样,哪还要父母买礼物呢。这不是让两人不孝嘛。”
秦妈妈说:“这样,总归还是不太像话啊。”
小俞说:“秦老师那么好的人,有他,就是最好的了,哪里能说什么像话不像话呢。”
秦父见识多,大致明白了刑文飞的意思。
看看刑文飞给两人送的礼物,刑文飞在G城住的房子,身边还有这么漂亮又能说会道的助理,不常在S城住,居然还请有专职保姆,他家肯定不是一般人家啊。刑文飞肯定是怕自己家里送不出像样的礼物,所以才专门让这个小俞来说不要准备礼物。
秦父在一番犹豫后,问:“小俞,我们还不知道小文家里是做什么的,他爸妈的情况怎么样,你可不可以给我们讲讲。以免我们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也不妥当,对吧。”
小俞心想这也是小刑总交给她的工作之一啊,她在心里吸了口气,笑着说:“文飞家里就是做生意的,他爸叫刑钊英,在G省算可以,有些人脉。他妈姓王。他家庭情况有点复杂,不过,刑董和王总,都是很喜欢秦老师的,很看重他。也很看重两人的关系。”
秦父和秦妈妈年纪都大了,对外界的事情知道很少,所以小俞说了刑文飞父亲的大名,奈何两人并没有听过。
小俞想了想,掏出手机,搜索了刑钊英的资料,递给秦父看,“虽然外面的人可能觉得他家有钱,所以会有些什么豪门派头,其实没有的。你们也和文飞接触得很多了,其实他的家人和他一样,都是很随和的人。”
秦父有老花眼,拿了桌子上的老花镜戴上了,仔细看了小俞搜给他的信息,见第一段文字,就是讲刑钊英是某某集团的董事长,然后在一堆头衔之后,还有一句,G省首富,其名下上市的公司的财富,就已经让他登了XX财富榜了。
秦父愣了好一会儿,把手机还给小俞,一时间无法消化刚才看到的内容。
他一直以为小文家里虽然有钱,但这个有钱可能只是在G城也有好几套房这种程度,他没想过小文家里和自己家里,属于完全不同的世界。
看来小文不让他们准备礼物,的确是觉得他们没法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吧。
秦父虽然生出了些很不自然的感触,却又不得不想,小文那么好的孩子,不该因为这件事,让他难过啊。
秦妈妈把手机拿过去了,看了上面的介绍,看完后,她表情也和秦父差不多。
小俞很尴尬,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早就这件事很不好办,不然刑文飞也不会让自己来做了。
刑文飞不就是很怕这种时刻,所以推给自己。
小俞想,这事之后,她要让刑文飞给她买个香奶奶的包才行。
小俞绞着自己的手指,很窘迫地说:“文飞……小文……他自己就是,很不好意思讲这件事,所以,一直拖着,然后让我来和你们讲。”
秦父看小俞这么窘迫,自然只得打起精神来,说:“这个……我们就……只是有些吃惊,没想到他是这么好人家的孩子。”
小俞说:“叔叔,其实也没什么的。你们和他相处比较多,就知道,其实他人很好,完全不是纨绔子弟。他很尊敬你们,他父母也是。”
秦父点点头,“小文的确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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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场面一直很尴尬,因为秦父秦妈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俞只好给刑文飞发微信求助,刑文飞正在和人谈事,抽空回了她的微信,让她讲一些他爷爷辈和父亲创业时候的艰苦奋斗史,以及吃过的苦头。这样会让秦素父母比较有亲近感,毕竟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基本上都是要吃很多苦的。
小俞于是就把话题转到刑家的艰苦奋斗史上去了,果真,这让秦父秦母多了一些亲切感,因为在吃苦这件事上,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实在太有共情了。
当晚,秦素在办公室待到了近十一点才回家,这时候,刑文飞还在酒桌上。
秦父秦母这个点本来早该睡了,但两人都没睡着,听到客厅门的开门声,两人就起床了,开了卧室门,见只是秦素回来,刑文飞还没回,就问他:“小文怎么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