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磊做了一场梦。梦里他还不叫边磊。
他叫林羽。
那时候,木朝有个皇帝盛宠不衰的女子,叫林贵妃。
林贵妃是林羽的姑姑。
林羽的父亲林彦既是林贵妃?的兄长,又是皇帝最信任的将军。
林羽十四岁那年,林彦被削去了将军之衔,被弹劾太多,离开皇庭,到了相府短暂避难。
那年江懿十岁。
林羽来的那天,她因为贪玩和表哥逃学,被江明关在学阁楼上罚站。
江南下了一场缠缠绵绵的雨,她低着头,为不能出去玩而烦恼。
林羽牵着马在原地等林彦。
偶然的一个抬头,雨还没有停。
江懿就是凑巧扭了个头换个风景看看,就看到了他:
青烟,白马和公子。
她愣住。
林羽也抬头看她:
春雨,粉桃和江懿。
江懿本来站在楼阁阴影里默默躲雨,看到林羽的那一刻,她就往前一跳,胳膊搭在横栏上,整个人恨不得就这么朝楼阁下的他扑过去。
林羽站在原地发愣,他清如一汪水的眼底,映出了江懿那个灿烂若春光的笑。
“来,懿儿,见过林叔父,见过林公子。”
江懿上前,恭敬地喊林彦:“林叔父!”
然后转向他。
“林羽哥哥!”笑得眉眼一弯。
春风撩起心湖一片涟漪。
大概那声哥哥的甜度有惊到他。
一向体面沉稳的人愣得瞬间不知道如何回应。
林羽就是那个时候发现,自己面对江懿,总是会突然狼狈不堪,突然不知所措,突然灵魂出窍。
相府别苑里安排了全京城公子豪贵们的私塾,请的教书先生出了名的严厉古板。林羽和江懿一起上的学。
林羽性子静,听得进去。江懿好动贪玩,看到先生讲课就一脸不高兴。
奈何林羽哥哥听得那么认真,都不挪窝,江懿也就破天荒地一连好几天没有逃学,先生和江明都一致认为是当初的惩罚让她长了记性。
可是林羽却知道,江懿为何不走。
每次他偶然转头,江懿就坐在他侧后方,一双可人的圆眼乌溜溜地盯着他看,他回头了也不收回,反而绽出了一个更为甜蜜的笑。
扑通,扑通,扑通。
林羽心跳猛增。他一句话说不出来,忙回头避开江懿那直勾勾的目光。
可是因为同住相府,他是怎么也不可能避开江懿这个人的。
每次下学,江懿都会在门侧等他一起回去。
这天先生给林羽交代了一些任务,耽搁了些功夫,再到学堂收拾书本时,还未进门,林羽便听到了一些世家子弟对自己的议论:
“你们可知道那林将军被安的是什么罪名呀”
“不是打了败仗吗?”
“才没有,林贵妃的大皇子病重,御医怎么都治不好,后来请了个方术师,说是林贵妃骨子里带着咒,是原先不忠的恶果。和大皇子命里犯冲。”
“不忠?!”
“方术师说卦象上看,林贵妃在生大皇子之前还与人苟合生过一子,据传啊,那生下的孽子就是林羽!与林贵妃苟合之人就是林彦林将军!”
“什么?!这二人不是兄妹吗?”
“师出同门,师兄妹罢了,哪里有什么血缘关系。”
“可是林贵妃和林将军都不承认,方术师一面之词,若让皇帝轻信了,可真是伤了这战功赫赫的名将之心,皇帝为了大皇子不得不把林彦和林羽送出了皇庭呀,现在林贵妃怕是都被打入了冷宫呢。”
“啧啧啧,真是没料到。”
林羽站在门后,与这一众议论的纨绔子弟一门之隔。他皱着眉,心中一阵一阵绞痛。
等那些人分享够了这奇闻谈资,勾肩搭背地走了,林羽才一声不吭地进去收拾东西。
刚收拾好,江懿就走进来,叫他:“林羽哥哥,我在别苑门口等你许久了,怎么还没来呀。”
林羽转头看着江懿,不知她有没有听到那些人的议论,心里一阵虚。
连忙答应着来了来了。
江懿从没问过他为什么来相府。
江懿就是没理由地全心全意地对他好。
可是江懿凭着相府嫡女的身份,和灵动活泼的性子,在学堂里人缘极好。那些世家公子喜欢她的,想取悦于她的,多的是。最殷勤的莫过于江懿的表哥,礼部尚书的儿子,萧逸,除了林羽,江懿就和他走得最近。
而林羽更是苦恼地发现,江懿那么喜欢逃学,也和她那个表哥反复撺掇有关。江懿老实了几天,最后还是忍不住和她表哥一起逃学去了不知何处烟柳地寻欢。
林羽转头看江懿不在,又转头看萧逸也不在,心里顿生了一股奇怪的情绪。烦躁又酸涩。
先生叫江懿的名字,无人回应,底下一些纨绔表面上奉承江懿,背地里却又悄咪咪说着她的其他趣闻,说江懿最是喜欢好看的男子,每次逃学出去都是去烟柳地寻各种各样的小倌。
之前听他们议论自己,林羽除了心里不舒服,面上还能镇定自若,可是听他们说起江懿,明明不想听得仔细,耳朵却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们走,听着有关江懿的种种,他脸上就情不自禁地红一阵白一阵。
尤其是那天下学之后江懿独自回来,满面红潮,林羽看着,更是心凉半截。
他不敢问了,不敢问江懿到底是出去做了什么。
但是他不问,不代表先生不问,也不代表江明不会问。
先生又叫江懿起来背书,江懿支支吾吾,吭吭哧哧,实在是想不起来,后来干脆破罐子破摔:“先生,我不会。”
先生也知道如何回:“学后领罚。”
江懿哦了一声,就面色自若地坐下来。
下学以后就自觉地站到学堂外,等着先生拿板子过去掌她手心。
林羽收拾东西的时候,就听到门廊外响着的,惊心动魄的啪声,先生怕是每打一下都用尽了全力想让江懿吃苦头。
因为是下学时间,那些纨绔们从学堂里往外走,先生在罚江懿,他们视若无睹,照样是勾肩搭背谈笑风生又是一天好光景。
江懿呢,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正她从小被打到大,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实在是太皮了,皮得江明和老师除了这样罚她之外,根本没有其他办法。
林羽等着那二十板子尽数抽在了江懿手心,先生愤愤离去之后,才从学堂里走出来。
江懿神色自若,就跟刚刚在众人面前挨打的人不是她一般,就是被打的手心还是一如既往地疼。
她嘶嘶抽气,甩着两手。
林羽看到她手心被打得又红又肿。他叹了口气。
江懿还抬头对他粲然一笑。
林羽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上前一步,把她双手轻轻握住,修长冰凉的指尖触到那两片滚烫的红肿,轻轻在江懿掌心摩挲了几下:“很疼吧?手都被打肿了。”
江懿这个时候笑不出来了。
她突然鼻子一酸。
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关心的话。
江明嫌她调皮,帮着先生管她,同读的那些公子哥们见她受罚也是见怪不怪的样子,背地里其实都在笑她咎由自取。
可是只有林羽一个人,没问她做错了什么,也不管什么规矩体统,看她被罚,会问她疼不疼,会用手指按摩她的痛处。
她现在才后知后觉觉得疼了。
但是疼得开心。
“以后别老是逃学出去了,再被打手心,还要再疼一次,要乖一点啊。”
明明一样是劝学,江明劝她就带着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傲气,先生就是一副圣贤书被她糟蹋了的古板样,只有林羽,林羽怕她受罚,是怕她再疼一次。
“好!”江懿握着林羽不撒手,就近一把钻到了林羽的怀里。眼眶发红。
林羽愣了愣,看到江懿一边抓着他的手,一边靠在他胸口,他突然连脚都不会迈了。
可是江懿后来还是没听他的话,寻着个时机,又跟她表哥出去玩了,也许又是和某个小倌花天酒地。
这次林羽也是真的没办法,先生再看到江懿不在的时候,已经暗暗又给江懿记了二十板子。
谁知下学以后,林羽找到先生,却说自己要替江懿受那二十板子的罚。先生问他为何。
林羽说丞相拜托他帮着看护江懿,如今江懿还是逃学,是他这个哥哥没有负起责任,这次江懿逃学,该算做他来承担。
于是江懿玩得通身舒畅地回来,刚进别苑门就看到先生正拿着那平时打起她来毫不留情的板子,以更为毫不留情的力道在抽着林羽的掌心。
江懿看得急火攻心,差点就惊得栽倒,为什么要打林羽哥哥呀,他一直是最乖的呀。该打的人是自己才对!
江懿喊着住手,跑到先生和林羽跟前,那二十板子刚刚罚毕,林羽面不改色,掌心和江懿以前一样通红微肿,江懿看着他,又是不解又是心疼又是愤恨,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只叫了一声林羽哥哥,就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哭得梨花带雨。
那是林羽第一次看见江懿哭。
后来江懿再没逃过学。如果她逃学的代价就是让林羽替她受罚,那这惩罚太重了。
那次他回房,江懿偷偷跟了来,带了药给他涂。
江懿又恢复了往日里看他时那目不转睛的模样,林羽被她看得稍稍有些不自在。
“林羽哥哥,你真好看。”
林羽觉得自己耳朵有些发烫。
“林羽哥哥,我……我有个法子,能让你现在舒服一点。”
江懿突然凑近了他。
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手解了他的腰带。
林羽:!
江懿却一把向他扑了过来,抓住那个东西就一口含了进去。
林羽瞬间吓得双手一挥,桌子上的书啊药啊洒了一地,可是埋在他双腿之间的江懿却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
那是怎样一股直冲脑门的快感啊。
边磊回想起来还能体会到那种刺激。
那时的他是羞愧的,是不知所措的,是慌张恐惧的,但是江懿永远能用口舌把他激得毫无还手之力。
江懿把他吸了个干净,那一张水嫩的童颜在他眼前狡黠一笑:“林羽哥哥,我喜欢你。”
那一刻起,狼狈的林羽发现他完了。
后来江懿就抓着他偷偷摸摸做了很多次小小的,又背德的类似于口交这样的刺激事。
比如吃饭的时候,当着江明的面,抬脚蹭他脚脖子,先生上课的时候坐在他身边,手又伸到他腰带以下揉捏着他那里的欲望。江懿明明没他大,却仿佛懂得比他还要多,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拉着他做了太多禁忌的事。
可是一想到江懿是怎么学到这些事的,林羽就觉得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也许江懿对他做的这一切,温柔的吻,舔弄,揉捏和挑逗,都曾经对着别的男人做过呢?他还没窥探的属于江懿的美好的身体,别的男人也已经碰过了呢?
每次想到这里,林羽都心烦意乱。
可是只要江懿笑着走过来,又要逗弄他哪里时,他永远是以惊慌开局,又以享受收尾。
不知不觉地,他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还要在乎江懿……
这场梦做得有些久,但是回忆却动人。
边磊一下子不太想醒来了。
这时脸上传来一阵浅浅的瘙痒,怀里的江懿正在用指尖描画他的眉眼。
边磊抿嘴一笑。
眼睫一颤,睁开眼,江懿正跟他鼻头对鼻头,亲昵极了。她手指掠过他鼻尖,再到嘴唇。
边磊张口把她手指含住了,轻轻咬了几下,江懿甜甜笑着看他。
以前江懿要对他做坏事的时候,也会挂着这样一副天真的表情。
边磊想想还有些气,不禁加重了力道咬她,翻过她的手,一根手指接一根手指地吻,再吻到手背。
边磊拦腰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揽,狠狠咬了一下她的嘴唇,吸了一口,就匆匆吻住,吮吸了好几下,江懿搂着他脖子,激烈地回应他。两人像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边磊的手从她后脑摸到光滑的背纤瘦的腰,再往下摸到了她水嫩的臀,忍不住捏了几把。
江懿松开了他的嘴,有些意想不到,“边磊哥哥怎么开窍了?”
边磊心中不快:“只准你占我便宜,不许我也占你便宜吗?”
江懿撒娇,臀瓣在他手里迷人地蹭了蹭:“许~当然许了。”
边磊抱着她翻身,把她压了下来,看着她那张无辜纯真比春桃还醉人的脸,边磊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唇,流连辗转了好一会儿,又舔了舔她耳窝,下巴和脖子。
边磊留在她身上的呼吸撩起她的汗毛,他的嘴碰到哪里,哪里就响起舒服的颤栗。
边磊剥开她的内服,雪白的皮肤,酥胸的风光美不胜收,纤腰滑腻,边磊一边吻一边摸,爱不释手。
边磊咬了咬她的乳头,手捏了捏那那两团绵软,江懿咬着唇,双目含情地看着他。
边磊目光里情欲渲染了一片,往下移动到腿,他跪在江懿的双腿之间,褪下了江懿的裤子,两条纤瘦雪白又细腻的长腿架到了他的肩膀上,边磊双手抓住江懿的亵裤两侧,看着她,像一头要舔舐猎物的豹子。
江懿的眼神里都是惊喜和鼓励。
就在边磊要脱下亵裤一睹春光的时候,御风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郡主!小公主那边貌似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