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陈愿抬起头,无奈地笑了一下,说:“你们都看着我干嘛?那眼神好像我要就义了一样。”
舍长伸手捶了他一下,骂道:“臭小子,说什么呢你!”
许陈愿笑着受下那一拳,说:“咋,舍不得我啊?你不回老家跟你的白月光朱砂痣结婚了?”
那会儿舍长刚看完张爱玲,转头就跟他女朋友打电话,说张爱玲说了,男人一生中会遇到两个女人,一个白玫瑰,一个红玫瑰,最后得到了红玫瑰的时候,白玫瑰就会成为他心头的白月光;可如果得到了白玫瑰,红玫瑰就会成为他心头的朱砂痣。但我这一生只遇到了你,所以你既是我的白月光,也是我的朱砂痣。
当时许陈愿被他的土味情话恶心了个够呛,却忘了自己曾经也是个中二少年。想当年他也是问许味借过那本书去打发无聊的早自习的,最后还特文绉绉地用钢笔在扉页给许味抄了那么一句话。
最后许味回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闲时与我立黄昏,灶边笑问粥可温。
是沈复《浮生六记》里面的话,那本许陈愿唯一翻过不下十遍的书。
谁知,许陈愿那一句话,让舍长红了眼睛。
许陈愿吓了一跳,问:“不是……黄了吧?”
“我去你的!”舍长骂了一句:“你他妈可别咒我,我俩好着呢,回去就偷户口本儿!”
许陈愿啧啧一声:“户口本儿还得偷,看来迟早要黄。”
“你他妈的嘴下能积点儿德吗?”
剩下两个室友连忙上来劝:“诶诶,许陈愿,你可别提这事儿了,舍长最忌讳别人这么说,小心他动手啊。”
许陈愿一笑,站直了身子掀起自己被汗湿的刘海,说:“动呗,好像我打不过他似的。”
舍长却不跟他计较,冷哼一声,说单身狗就是嫉妒。
“是是。”许陈愿漫不经心地承认:“嫉妒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新婚快乐,儿女双全,白头偕老,好不好?”
舍长一笑,在他肩上捶了一下,说:“谢了啊,哥们儿。”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