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吴瑕和乔锐格才闹了场别扭,这几天一直在冷战。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前年的时候吴瑕偷偷跑回家跟家里出柜,被吴妈妈拿擀面杖把背都打肿了,把乔锐格心疼得不行。乔少爷精明,改走上层路线,把“策反”的目标放在了吴爷爷身上。
吴爷爷年纪比乔明山还大一两岁,80好几的人,身体还算硬朗,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闲不住。乔锐格没事就悄悄跑去陪老爷子说说话,送点药酒啊野山参冬虫夏草什么的,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骑电动三轮,载着老爷子一块儿去给小卖部进货拉啤酒牛奶。
吴爷爷的态度一软化,吴爸吴妈那里也渐渐松了口,加上乔锐格会做人啊,时不常地就送吴瑕回去看望他们,总是大包小包的礼物让吴瑕拎回去,在老两口态度没转变之前,怕惹老两口生气,他甚至不进门,只在外面车上等。
到去年过年,吴爸吴妈终于让吴瑕叫他回去一起吃年夜饭。
既然成功进了门,乔锐格送东西就送得更积极了,只是这一次他一不小心送了份大的。他在镇上给吴爸吴妈买了间比他们的小卖部大了两倍多的店面。
结果这份大礼把吴妈给惊着了,一个电话把吴瑕叫回去训了一顿。一来他们没想靠开店挣什么大钱,二来这礼实在太招摇,三则是担心乔锐格花钱这么大手大脚,万一哪天经济不好周转不灵什么的,怕他俩吃苦受罪。
吴瑕也很气,这事他一点不知情,回去挨了劈头盖脸一顿教训,回来就把乔锐格批了一顿,说他做事不过脑子。
偏偏乔锐格喝多了酒,跟他呛了起来,到今天两人之间气氛还有点冷。
江淼看看吴瑕神色,眼里藏着笑说:“我有时候觉得他说得对,你呢,就是有点矫情。”
吴瑕瞪起眼睛:“你怎么帮他说话了?”
江淼点头:“对啊。”
吴瑕抿紧嘴,生闷气。
江淼慢条斯理地说:“你也不是真为这事生他的气,干吗还把冷战搞得这么投入。”
吴瑕愣了愣,不说话。
江淼又说:“以前他就悄悄跟我们说,你还钱就还钱,十万就十万,可你还把他以前送你的那些东西,在他那儿住的房租也算进去,记得有零有整的,你这倒是讲自尊了,他那边多伤感情啊。”
吴瑕赶紧辩解:“后来不是只算了十万吗?”
江淼说:“那你承认你矫情了不?”
吴瑕又不作声了。
“你究竟为什么生气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吧?”江淼说。
吴瑕沉默着,好久才叹口气:“你不知道,他现在出去应酬,十次有八次要喝醉,喝多了还跟我杠,太气人。”
江淼一笑:“所以说,你不是生气,是心疼。”
吴瑕不说话,这次算是默认了。
乔锐格现在做生意不比以前。
刚开始那两年,还有人在观望,想着他堂堂乔氏二少爷,总不可能完全跟乔氏脱离关系,看在乔氏这块金字招牌的面上,跟他谈生意也不会特别刁难。
后来这些人发现乔锐格是铁了心要自己单干,乔氏集团那边也有乔信达回来重新接手,于是对乔锐格也渐渐没以前那么客气。
乔锐格倒是不在乎,该自己去谈的生意从来不含糊,该上酒桌就上酒桌,喝倒不算什么,把合同签下来才是正经事。
好在,现在已经又重新上了轨道。
吴瑕又叹口气:“还是你家骆先生那样好,没这么多应酬。”
江淼想了想,摇着头说:“乙方难做。”
乔锐格那边还在打电话,吴瑕说:“我去催催他。”
吴瑕便走过去,也没出声,只是默默动手帮乔锐格把领扣系好,取了领带帮他打好。
乔锐格也终于打完电话,低头默默看着吴瑕,突然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