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然大悟，咬着牙说：“你才是秦骁！”
杀手脸色阴郁得吓人，“之前那个人是你的替身？你利用替身做诱饵，布下陷阱，打消我们的警惕，暗地里却趁我们不备偷袭暗算，将我们抓获，计谋环环相扣，不亏是敢与格里芬家族作对的人，手段果然高明！”
手下也跟着哀嚎，“老大，我就说你抓错人了，你还不信！早点识破替身的话，我们就不会被抓了！”
“你他妈的闭嘴！”杀手骂道。
“你犯了错还不让我说，现在我们都被抓了，要一起完蛋了，你还骂我！”手下不服气地骂回去。
看着两人因“替身”陷入内讧，慕远眨了眨眼睛，用胳膊肘戳了下刚走到身旁的秦骁，“这年头当杀手的想象力都这么丰富的吗？”
秦骁眼皮跳了跳，“你不是要审讯吗？”
“对，审讯审讯。”慕远换了副凶恶的表情，“安静，不许吵了，我要审讯了！”
杀手却丝毫没被吓住，他沉着脸，“这次是我们栽了，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慕远笑得意味深长，“你现在这么英勇，等会儿可别哭。”
杀手内心咯噔了一下，表情却依旧冷酷，“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不说是吗？”慕远指了指他旁边的手下，恶狠狠地说，“你不说的话，我就让他强.暴你！”
全场骤然陷入难言的沉默。
秦骁犹豫再三，用尽量不伤害到慕远自尊的温和口吻说：“这就是你说的不老套的逼供方法吗？我觉得，可能，也许，大概……不会太奏效。”
杀手果然回以不屑：“就这样？让这个废物强.暴我？他有这个胆子吗？”
手下忙不迭地表衷心，“没错，我才没那个胆子，我是不会配合你的！”
慕远瞟了手下一眼，“真的不配合吗？我怎么觉得你其实很想尝试呢？”
手下畏缩地避开他的目光，“你……你在开什么玩笑？！”
慕远从身后掏出一个手机，“这是你的手机吧？”说完，按亮屏幕。
手下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密码！”
“这种破手机随便按两下就破解了。”慕远轻描淡写地说，然后兴致勃勃地点开相册，啧啧有声。
“你趁着你家老大睡觉的时候拍了不少他的裸.照啊……各种姿势场景的都有，咦，这里还有张夹着道具的，真会玩，都那样了你家老大居然还没醒，也是很厉害了，你是不是给他下了迷药啊？”
慕远翻着相册，眉飞色舞，手下的脸色却越来越白，大颗的汗珠沿着脸侧滚下来。
他嗫嚅着嘴唇，哭丧着脸转向旁边的人，“老大，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自从干了杀手这一行，我就没了女人缘，我都三年没碰过女人了，我空虚寂寞，饥不择食……我错了。我发誓，我只拍过照片，然后偷偷对着照片撸，从来没有对你真的有过任何冒犯啊！”
慕远补充，“嗯，只拍照片，也就拍了那么几百，上千张吧。”
杀手面色铁青，朝手下怒吼：“给我闭嘴！只要我今天没死，回去了一定把你大卸八块！”
慕远煽风点火，“你看，你家老大都要把你大卸八块了，你马上就要挂了，现在不强.暴他以后就没机会了，快点强.暴，强完再挂，血赚不亏啊。”
手下瞅了眼杀手，又瞅了眼慕远，表情挣扎了好几下，看杀手的眼神开始变了。
杀手冷眼死盯着慕远，“哼，不过是被男人上一次，就当被狗咬了，你就这点手段吗？”
慕远叹了口气，“你居然不介意吗？这让我很苦恼啊，没办法只能使用B计划了。”
他又拿出另一个手机，随意在屏幕上点着，仿佛漫不经心地说：“等下你被强.暴的时候，记得让我拍几张高清无.码照片，发给可怜的爱丽丝小朋友……”
听到爱丽丝这个名字，杀手冷漠的表情荡然无存，他猛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慕远，“你说什么？！”
慕远捏着手机，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我也就随便看了一眼你的聊天记录，没想到你长得一本正经的，居然是个在网上勾引小学生的恋童癖啊？”
杀手被慕远鄙夷的目光刺痛了，大声辩解：“我才不是恋童癖！我只是偶然在网上遇到了一个小女孩，她想要自杀，我阻止了她，她……她被家人冷落，还遭到继母虐待，我每天和她聊天，辅导她做作业，开导她，鼓励她，我把她当妹妹，我们是纯洁的！”
慕远一脸怜悯，“别狡辩了，你的网络ID都改成爱丽丝的冷酷甜心大叔了，你就是恋童癖！对了，爱丽丝刚发了条消息过来，说她爸爸喝醉酒了，把她打出了好多血，她已经从家里逃了出来，她问你在哪里，想要找你，说要嫁给你。她现在流落街头，身无分文，还带着伤，正等着你去带她离开，娶她回家……”
“你说，如果我把你的照片发给她会怎么样？可怜的小爱丽丝，捂着伤口挨饿受冻的时候，她将来要嫁的大叔却在和男人做这种那种事情，真是人间真实，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啧啧。”
杀手双眼血红一片，“你这个禽兽，她还是个小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慕远捂着隐隐作痛的良心，凉飕飕地说：“一个流落街头心灰意冷的小女孩，能独自一个人生存多久呢？你现在把格里芬家的计划都交代出来，我们可以立刻放你离开，搭今晚的飞机回欧洲，说不定你还能及时赶到她身边。晚了，估计你就只能在路边给可怜的小女孩收尸了……”
“你快做决定吧，反正我是不急的。”慕远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地打起了游戏。
杀手面色变幻万千，挣扎了好几下，把椅子弄得咯吱作响，慕远却充耳不闻。
过了良久，杀手脸色终于灰败下来，吐出两个字：“我说！”
***
亮得晃眼的白炽灯光下，杀手事无巨细地讲述着他所知的一切，而随着他的讲述，慕远与秦骁的面色逐渐变得凝重。
“负责对付思远的是家族的大少爷，大少爷这次下定决心要拿下思远科技，作为自己晋升家主的筹码。他找到了几名脑瘫的少年，说服他们的父母作伪证，准备召开发布会，向法庭和媒体指控自己的孩子是在使用了思维网络之后才遭遇脑神经瘫痪……”
他又看了眼秦骁，“大少爷准备了强大的律师和炒作团队，计划将这个丑闻闹大，让你彻底身败名裂，等思远破产之际再强行低价收购……”
“还真阴险呐。”慕远深吸一口气，随即又有些奇怪，“既然都有了这么完备的计划，你们又怎么搞了绑架这一出？”
杀手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过了好半天，才咬着牙说：“我的主子是格里芬家的二少爷，他觉得大少爷的计划太麻烦了，于是在大少爷展开行动前，派了我先行潜伏到你们的别墅附近，准备找机会直接实施绑架，威胁你们交出技术。没想到你们早有防备，竟然准备了替身……”
说完后，杀手死死盯着慕远，“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已经全部告诉你们了，你们可以放我离开了吧？”
慕远清咳两声，“其实你不用这么急。”
“爱丽丝还在等我！”杀手红着眼吼。
“你不要激动。”慕远努力安慰发狂边缘的杀手，“其实呢，刚才爱丽丝确实是发了信息过来，不过她要告诉你的是她刚被同班的小男生表白了，她第一次恋爱，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所以发信息问你的意见，不过因为你没回复，所以她已经愉快地答应对方了。”
杀手呆滞了几秒，“所以什么受伤、离家出走、流落街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