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灿灿昨日早早收拾背包滚回了家,下午的课也逃了,连宿舍都没敢回去,一下午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独享他那特浓香蕉气息。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他亲妈梁芬女士将他从被子里扒拉出来,并咆哮道:“滚出来!大白天的,像什么样子!”
向灿灿委委屈屈地把自己卷成一只小虾米,“妈,我今天臭了吗?”
梁芬闻闻屋子里的信息素,“青草味。”
向灿灿一秒弹起,赶紧低头抬起胳膊,嗅闻自己。
昨天一屋子的香蕉味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雨后的清新小草夹杂些许潮湿泥土之气,细细闻来仿若置身雨幕下的小公园,周围的雨点们打在道路上和树木间,一根路边的小野草正在哆哆嗦嗦地来回摇摆,此情此景倒有些许浪漫的意境。
只可惜,向灿灿一向讨厌下雨,更不待见草叶的味道。
“不好闻。”向灿灿抓着脑袋上的乱毛,慢吞吞地下床。
“一个月三十天,你哪一天觉得好闻过?”梁芬揪住向灿灿的耳朵,把他丢进浴室。
向灿灿蹲在马桶上,手里随意地翻着厕所读物之《教你如何与你的alpha达到性/福指数满级》。
向灿灿拥有一个狗鼻子,天生灵敏,嗅撒都能认得一个快狠准。
偏巧,向灿灿对气味额外挑剔,不是什么味都能入得了他的鼻。
就像此时,他啪一下丢开书本,快速地擦干净屁股,从当前的密闭空间里出逃。
自己的屎,加倍的臭。
“今天没课?”餐桌上,梁芬问。
向灿灿摇摇头,掏出手机查看日程表。
明天才是固定检查日,但向灿灿急着想同自己的主治医师详细品一品自己这遭约/炮被标记后紊乱症稳定的意外经历。
如果顺利,说不定病的痊愈指日可待,但这事没落实前,向灿灿没打算跟自己亲妈讲,怕她抱太大期望,“妈,一会吃完饭我去南医生那里做检查。”
梁芬看一眼日历本,“是今天?”
向灿灿点头,戳着眼前黑乎乎的荷包蛋,“妈,你的蛋煎糊了。”
梁芬面不改色,“都怪你赖床,我花时间叫你起来,没注意。”
向灿灿:“……”
梁芬突然站起身,回到厨房端出一个煲汤锅,放到向灿灿跟前,说:“差点忘了隔壁罗家管家先生送来的乌鸡汤。”
向灿灿眼睛顿时一亮,饿狼扑食般地赶紧承上一碗,呼噜呼噜喝起来。
不怪向灿灿反应激烈太大,他家亲妈的厨艺技能仿佛从未被点亮,不管如何努力比不过食堂就算了,每次还整处些黑暗料理,一不小心还能把人喂吐,向灿灿从小就靠隔壁罗家救济餐食。
幸好向灿灿亲爸常年出差在外,向灿灿上了高中后更是自愿自主地要求住宿舍,乖乖吃食堂,才安稳地茁壮成长。
“你慢点喝,告诉你一件事。”梁芬说。
“撒?”向灿灿头也不抬。
“我昨天有了个惊天大发现。”
“撒?”
“特别震惊。”
“撒?”向灿灿忍不住抬起头。
“让我震在当场。”
“妈,你到底是说啊!”向灿灿放下碗。
梁芬眯眼带笑,“我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停下来听我说话。”
向灿灿:“……”
梁芬挨近向灿灿,像特工接头打暗号似的,悄咪咪地说:“我发现啊……你喝的这碗汤是洲洲煲的。”
向灿灿握着汤勺的手一僵,“啊?”
用汤勺在碗锅里淘着转了一圈,梁女士接着解释,“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错,还跟罗家阿姨确认了下。不确认还不知道哦,你每次回家罗家送来的汤啊、菜啊都是洲洲亲手做的。”
向灿灿手里的汤勺哐当一声落进碗里,张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亲妈。
罗洲待向灿灿确实挺好,他年长向灿灿两岁,从小到大呈现了一位哥哥应当如何教导弟弟的完美标准,但向灿灿从没想到罗洲能待他好到如此细节化的程度上来。
毕竟向灿灿万分确定他俩关系真的没有这么亲近,小时候的罗洲根本不愿搭理向灿灿,具体事件表现在向灿灿拿着小练习本问罗洲作业时,总被嫌弃愚笨,又例如向灿灿拿着一个最新的游戏机找罗洲一起玩时,总被严肃拒绝,再例如向灿灿抱着一筐巧克力要跟罗洲分享时,总被指正向灿灿蛀牙不能多吃。
长大些后,意识到罗洲并不怎么乐意同自己玩耍,向灿灿便不再热脸贴冷屁股了,但罗洲还是会在偶尔接触的时候表现出温柔体贴的邻家哥哥那一面,就比如昨天帮他跟老教授讨了情挡了骂,又比如考试前帮他疯狂补课,再比如喝醉酒后把他从酒吧里捞回家,还帮忙隐瞒梁女士。
但这都是高中以后的事了,再好也弥补不了向灿灿小时候被罗洲连番拒绝而落下残缺的幼小心灵。
“所以,我断定。洲洲暗恋你很久了!”梁芬一锤定音。
向灿灿:“???”
“我要强调,这个儿婿,我可以!”
向灿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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