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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劲还真弄到了钱,要投资给阎良花。
  阎良花觉得诡异,后来转念一想,怕也不是沈瑛的意思,该是那幕后王敦的意思。哪有当将军的不喜欢武器。
  她大大方方地接受了钱款,偷偷摸摸地吸食了一些,注入到自己的身体里来养着异能,生出几分贪污公款的心虚感,于是越发卖力的研制钢轮火石引爆装置“钢轮发火”。
  这是沈劲提供思路,两个人一起研制出来的,简单来说,是在机匣中安置一套传动机构,当敌人踏动机索时,匣中的坠石下落,带动钢轮转动,与火石急剧摩擦发火,引爆地雷。这套装置可以增加威力,而且不易损坏,可以说是提高了一个性能。
  沈劲特别激动:“父亲一定会夸我的。”
  “你先不许透露内情,否则我以后研究东西就不带上你。”
  “我一定不说。”小孩子直接就冷静了。
  她在研制成功后没有急于交给王敦或者朝廷,而是写了一封信,寄给了王敦。
  她在心中说明,希望自己能被当成一个有能力有才学的青年人,而不是被当成一个只能嫁入后宅生儿育女的工具。希望能够重新考虑婚事,尊重自己的意愿。
  孝期已过,婚事被提上日程,也是迫不得已才使用这种办法来解决。
  这封信快马加鞭一来一回,不过半个月的功夫。
  信中写,你配不上我儿子,不要你了。
  大字写的龙飞凤舞,一看就是出自王敦之手。
  旬阳长公主很快也抵达长安,亲自登门,以八字不合为由退婚,但却待阎良花很亲密。
  “我不勉强你了,因为我们都看出来,你不是普通的姑娘,你生错了,你就该是个男人,要做出一番顶天立地的大事业。”
  “长公主说错了,我就是一个姑娘,姑娘也能做出一份顶天立地的大事业。我相信长公主在王大将军的人生里,也曾拼尽全力的帮助,做出了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只是现如今没人知道罢了。”
  旬阳长公主想了想,微微一笑:“我救过他的命,陪他上过战场,的确没人知道,你说对了。”
  两个人共同游了灵隐寺,为王敦王导还有白不厌王子异求了保佑,然后旬阳长公主带着阎良花和沈劲研制出来的新型地雷返回凉州。具体的制作方子都有,旬阳长公主贴身放着,还透露了一句沈劲可用。
  沈瑛特地把儿子塞到阎良花身边,就是想要知道每一个具体方子,结果沈劲嘴巴闭得严严实实,无论父亲怎么问都不透露,害得沈瑛大发雷霆,却也得屈从于现实。
  阎良花挺满意的,决定以后把沈劲带在身边,好好教一教,只当自己收了个徒弟。
  旬阳长公主这一番姿态是表示,就算退了婚,他们王家照样厚待阎良花,省得不长眼睛的人来打扰。这份情意阎良花是领的。
  前脚王家退了婚,后脚白不厌就派人登门提亲。阎良花欢欢喜喜地答应,却遭到了朝臣的反对。
  礼部的官员说:“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皇后娘娘能在前朝当官,后宫不可干政倒是听过许多次,若陛下要娶,那么阎良花就不能再担任军器监监长。”
  好些人都看阎良花不顺眼,就想借着机会将其踢出朝堂,一些老古板见不得女子入朝也都纷纷发声,朝廷上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声声都在表示:“爱情事业只能选一个。”
  阎良花觉得有些好笑,她都穿越到古代了,居然还逃不过二选一。
  下朝,众人还在纷纷议论,碍于阎良花说的比较小声,下了阶梯,两两散开,几乎听不清楚背后人的话。
  不过用猜想也知道,无非是狐媚惑主出了新手段,如今都改用朝政上优越了。
  “你要去哪儿啊?”
  “去军器监,我最近又研究了点新玩意。”
  陈平之惊讶:“你这速度也太快了。”
  阎良花心想,我站在先辈的肩膀上,这速度还怪慢的呢。主要是一样一样的回忆,费了好大的劲儿。
  陈平之又说:“你现在还有心思去研究东西,这颗心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阎良花翻了个白眼:“甭管外头天塌地陷,日子还是要过的。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领着俸禄,哪能不干活?”
  陈平之说不出话来,只是对她竖了个拇指。这个女人每天都能刷新他的新认知。
  “阎监长慢走,陛下召见您。”大太监大声的喊道,把她留住,左右的议论声一停,紧接着议论的更猛烈。
  阎良花充耳不闻,只和陈平之挥了挥手,跟着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其实不大,空间狭小曲折,家具多为精细小巧的黑漆描金、漆地嵌螺钿。
  墙壁之上,除绢、纸帖落外,还挂有御笔字、山水、花鸟等插、挂屏,质地多为紫檀、雕漆、珐琅边框,内用玉石、宝石、珐琅、象牙、点翠镶嵌,总的来说以舒适为主。
  白不厌登基后,没有像先帝那般奢侈的装潢,依旧保持旧式样子,因此看上去有些陈旧。
  他在徘徊,一扭头看见阎良花,神情上多了委屈。
  大太监知趣的关上了门,把时间留给二人。
  阎良花行礼:“参见陛下。”
  白不厌将人托起,眼眶微红,咬着牙小声说:“真不选我呀。”
  阎良花的脸庞露出了茫然的神色,“陛下何意?”
  白不厌忐忑的说:“我见你当官当的特别好,好像不大稀罕皇后的位置,让你二选一,你选我吗?”
  他问的小心翼翼,打量着阎良花的脸色,还把手放在了胸口上,表示身上有伤,疼的厉害,听不得伤心的话。
  阎良花道:“我去问了郭赵,他说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你心头血了。王子异的身体温养的差不多,不需要日日心头血供奉。”
  白不厌痛苦的神情微微一凝固,沉默着不说话,用小手指勾了一下自己的衣带。
  阎良花轻声说:“可我还是心疼你,我做了很多的事情,忙忙碌碌的脑袋都要炸掉了。有时候在想我为了什么?我为了你。”
  白不厌猛地看她,一下子扑过去将人紧紧搂在怀里。
  “动作轻点,小心有伤。”
  “没事。”白不厌笑眯眯的说:“我一点都不疼,外物施加给我的从来不疼。与我而言,你能抚平我身上的每一道疤。”
  阎良花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亲,一点儿点儿摸索着,想要亲上他的唇。
  他好像没发现阎良花的意图,仍旧在纠结:“可你好像很想当丞相,以你的能力迟早都能……唔。”
  阎良花心想,大哥,我想接吻。
  白不厌绷紧的神经,慢慢舒缓,反客为主,将这个吻绵长的进行下去,深入的交流一番。
  我们的身体和语言都长满了铠甲,却又期待那最温柔的触碰。
  好在最后没错过。
  一问结束后,两个人的气息都有些乱了。
  白不厌眼底发红,那是欲望几乎冲昏他的大脑。
  “我想现在就娶你回来。”
  “再等等,我准备送你一个大礼。”阎良花最近在研究火炮,那玩意儿杀伤力才强,一旦研制出来,给她几千人,敢和几万人较劲儿。
  白不厌的大脑渐渐冷静下去,谨慎的问:“要等多久?”
  阎良花掐着指头算了一下:“至少得三个月。”
  白不厌只觉得叫人用棒子敲了一下脑袋,又晕又疼,他失魂落魄地说:“还有三个月那么久。”
  “三年你都等了,怎么就差了三个月?”阎良花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个脑瓜蹦儿,笑着说:“我还以为当皇帝的耐性都很好。”
  他就老老实实的由着人欺负:“要是饿着也就饿着了,要是都闻到饭香还吃不着,就太难受了。”
  阎良花扑哧一笑,忽然涌出点坏心思,往前凑了凑,气息都吐到了对方的脸上:“那你想不想先吃点儿?”
  你想不想吃我呀?
  剥去衣服,亲吻脖颈,在一个柔软的床榻上,拆光了入口,每一处都咬过。
  白不厌的一张脸涨红无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忽然觉得鼻子中有东西流下来,伸手一摸全都是血。
  他被自己的想象给刺激到了。
  阎良花笑得几乎直不起来腰,这是什么纯情大男孩?
  白不厌仰着头,用帕子去堵鼻子,颓废的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止血。
  阎良花戳着他的脸颊:“你刚才都想什么了?”
  白不厌赶紧摆了摆手,闷声说:“不能问不能想。”否则这血就止不住了。
  阎良花被逗得发笑,恶从胆边生:“希望咱们两个新婚夜的时候你受得了,那时候可就不是想象了。”
  白不厌的脸上出现了错愕。
  阎良花面红耳赤赶紧离开。
  白不厌吞了下口水,在原地失神良久。
  直到大总管推门进来,在他耳畔禀报了几句。
  白不厌微微眯了眯眼睛,唇齿间泄露一句冰冷的字:“杀。”
  王含那帮人不消停,私下里在查白不厌的身世,毕竟白不厌的生母从未提起过。
  生母是白夫人这一点一旦被挖出来,那就是巨大的皇室丑闻,白不厌甚至没办法坐稳身下龙椅。
  苍蝇嘛,只能杀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