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单君航
目光,自是从宣华宫内收了回来。
宫女们出来的时候,自然也就碰上了太皇太后跟云紫郁,立即屈膝请安:“参见太皇太后,参见郡主。”
“免礼。”
太皇太后开口,目光,朝宣华宫内投了过去,问道:“皇上在里头吗?”
“回太皇太后,皇上正在里头陪公主聊天呢。”
宫女甲回答道,语气中,还有些小小的自豪。
一旦纤灵公主嫁过来,这些这几日负责伺候她的人,自然就会变成了纤灵公主身边的宫婢。
哪怕不是贴身侍女,身为皇后宫中的下人,自然也比其他下人要高人一等。
太皇太后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听宫女这么说,点了点头,“既是如此,你们便不要进去打扰了。”
“是,太皇太后。”
“走吧,紫郁。”
“嗯。”
云紫郁的心里,闷闷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心口,沉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路随着太皇太后出了宫门,也有些心不在焉,心事重重。
而楚荀并不知道刚才在外面发生的事,只是看着慕纤灵那一脸郁闷的模样,问道:“说吧,你真的是真心来沧源和亲的?”
他看着慕纤灵,似乎是知道些什么似的,而慕纤灵听他这么问,先是脸色一变,跟着,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不来和亲,千里迢迢跑过来干嘛?你以为我是想你,所以来看你吗?”
慕纤灵的态度有些不敬,似乎一点都不害怕楚荀,甚至,这态度,分明跟楚荀有几分相熟。
果然,楚荀见她这副没上没下的态度也不生气,只是勾了勾唇,看着慕纤灵,道:“怎么?不喜欢你身边那根木头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慕纤灵便气不打一处来,脸上的愠怒之色也更浓了一些。
“都来跟你和亲了,你没事提那根木头干什么?”
楚荀不以为然地轻笑了一声,道:“朕当然要清楚你是真的不要那木头了才嫁给朕,还是打算拿朕当挡箭牌,朕可不希望朕的皇后哪一天给朕戴了绿帽子。”
慕纤灵被他这话给驳得说不出来,半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凑到楚荀面前,有些投降地道:“阿荀哥哥,你是不知道那根死木头到底有多可恶,皇兄都让我嫁到沧源来了,他都没反应,我都那么主动地喊他带我私奔了,他都无动于衷,还说要祝我幸福,去他娘的幸福。”
慕纤灵说起这个,不禁眼眶红了红。
楚荀听完,沉思了片刻之后,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也是当日晚宴上,他亲口留下慕纤灵的原因。
“灵儿,既然你不愿意,为什么你皇兄非要让你过来?”
“谁知道,他又不是我亲皇兄。”
慕纤灵的口气中,有着几分不满,提到西陵皇帝,口气中没有任何亲近。
慕纤灵的回答,让楚荀沉默了几秒钟,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西陵如今的皇帝是慕纤灵的堂兄慕临天,西陵原本的皇位该是慕纤灵的兄长慕千洄的,只是在十几年前,慕纤灵的父亲慕长信突然暴毙,皇位便被慕临天的父亲夺走了,也就连带着,慕千洄也从本来的太子,变成了如今有名无实的亲王。
慕纤灵喜欢她身边的贴身侍卫,在他母后健在的时候,他就知道。
楚荀的母亲慕皇后本是西陵郡主,算起来是现在西陵皇帝的堂姑姑,同样,也是慕纤灵的堂姑姑。
只是,西陵一向内斗不断,所以各堂兄弟妹之间的关系都不算太好。
慕纤灵的母亲在嫁给慕纤灵的父亲慕长信之前,跟慕皇后便是闺中密友,所以,连带着,慕皇后跟慕长信这边的关系也亲近一些。
后来,尽管慕皇后嫁给了沧源的皇帝,两家的关系也一直很亲近,连带着,楚荀跟慕纤灵的关系自然也不错。
但是这一层,只有他们两家知道,别人却并不清楚。
所以,慕纤灵既然喜欢她的贴身侍卫,却还要嫁到沧源来,恐怕是慕临天逼迫的。
不然,以慕纤灵的个性,是怎么都不肯过来。
也就是说,尽管慕临天如今拥有了西陵的天下,很可能对原来皇帝一家还是带着防备的心思。
只是,他让慕纤灵嫁到沧源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是为了防着慕千洄,他绝不会让慕纤灵跟沧源联姻,他就不怕沧源帮着慕千洄夺回皇位?
就算慕临天不知道他跟慕纤灵兄妹之间的关系,也知道一旦慕纤灵成了沧源的皇后,势必会对他造成极大的危险。
那么,慕临天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慕临天真的纯粹是想跟沧源联姻么?
慕氏一族算起来,女孩子不多,除了他母后慕皇后之外,就只有慕纤灵了,是因为皇族只有慕纤灵一个女子,所以才逼着她过来联姻?
这也说不过去,还是=那句话,一旦慕纤灵成了沧源的皇后,很可能会帮着她哥哥慕千洄把皇位夺回来。
他就真的不怕?
想来想去,楚荀也没想明白,慕临天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目光,朝慕纤灵不悦的表情上看了一眼,唇角勾了起来。
也好,既然慕临天那么希望灵儿跟他联姻,他就随了他的意,只要一切都按照他设想的来,那么,第一步成功了,他就一定会开始第二步。
“灵儿。”
沉默良久,他看着慕纤灵,开口了,“你那块木头有跟你一起来沧源吗?”
据他所知,既然是慕纤灵的贴身侍卫,他肯定会一起过来。
“来啊,他可尽责了,让他当好一个侍卫,他绝不会越矩。尽忠职守,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什么都不做。”
慕纤灵的口气中,充满了讽刺,还有些气恼。
楚荀轻笑,道:“想不想知道你那个木头是不是喜欢你?”
慕纤灵的眼皮动了动,眼底,亮起了一道光,而后,又有些泄气地叹了口气,“这还要想?我可是明示暗示了他多少年了,他还不是只当个臭木头,他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