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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玄幻 > 异世濒危兽种 > 异世濒危兽种_133
  伊莫和青实只是看客,那躺下的一千个兽人只是无知者,只有银清楚一切。
  他姿态恭敬地移开步子,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轻声又温柔道:“感谢慈悲的神,愿你永世长存。”
  感谢最后的神,感谢您怜悯异世的来客,感谢您愿意苏醒——来送我们一程。
  卡尔淡漠地看了他一眼,简离和银都从祭台退了下去,站在了远处,林恒快速迈过挡着的昏迷兽人,已经是要追上来了,他伸直胳膊想要去扯卡尔,哀求道:“卡尔,别,我们回到陆地上!”
  “卡尔,你回来——!”林恒几乎是嘶吼了,沙哑的尾声像是被磨砂刮过,狰狞得都有些可怕。
  林恒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却被银一下子拦住了,他的力气极大,紧紧按住像是疯了的林恒,还是温言细语的模样:“没事,你别害怕,林,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好了。”
  “滚————!!!”林恒狠踩了他一脚,趁他吃痛,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他急忙想要迈上中间祭台的台阶,却又被银一把扯住了手臂,银的手臂仿若铁钳,林恒看着卡尔一步步就要迈到祭台中间,嗓子里发出几声悲痛的低吼,却挣不开桎梏,他另一手掏出匕首就要往被握住的胳膊划去,银一把握住他不让林恒划到自己。
  林恒使劲收手,脑子里竟是已经乱了,直接往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划去,想要切下来!
  银被吓了一跳,急忙松手,却还是没来得及,深可入骨的伤痕就一下子出现在林恒的手腕上,一点都没手下留情,狰狞的白骨从皮肉里翻出来,汩汩的血液流了银一手。
  林恒回头要上去,却看见卡尔已经张开了巨大的羽翼。
  祭台上刺目的光芒猛然亮起,卡尔的身形已经模糊不清,隐隐有羽翼的翼尖从光柱中探出了极小的一部分。扑来的热浪让林恒面部刺痛难忍,而耀眼的光芒让他已经完全睁不开眼睛,生理性的泪水流了一脸。他还想往前冲,身后却有人一把拉住他。
  林恒拼命喊着:“卡尔——卡尔——”
  依旧无人回应,林恒眯起眼睛想要看清一切,却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强大的威势猛然从祭台中央散发出来,压得人根本站不直身体,林恒也早已经站不住了,噗通一声跪下来,外围的青实和伊莫更是震惊,闭着眼睛抱着缩成了一团。
  光芒渐渐暗下去,林恒抬不起头来,好似有千斤的力量压着他的脊柱,热量快速消退。他似乎陷入了短暂性失明,他不甘心,摸索着往上爬,却摸到了温热的粘腻液体……
  林恒久久地僵在原地,然后疯狂地往上爬,无助地泪流满面,哀求地喊:“卡尔——卡卡——尔——”
  你怎么能这样惩罚我?
  你怎么能……
  好似有人扼住了他的咽喉,巨大的悲痛让他忘记了如何呼吸,人鱼族的药丸像是失效了,四周的水压把他挤碎了,他的胸腔碎成了齑粉,连带着他的灵魂也碎得不成样子。
  血越来越多,它的温度刚好,和卡尔一样,不冷淡不热情,他手腕的伤口极速愈合,他甚至连骗自己‘这不是卡尔的血’都做不到。
  林恒无助地爬到最上面却摸不到卡尔,他只能把满手的血液往自己的怀里拢着,想要留住卡尔最后的一丝温度。
  嘴里已经吐不出完整的字符,残破的字眼里全是叫着卡尔的名字。
  血液蔓延下祭坛,顺着精致细小的纹路流到了那些昏迷的兽人身上,银却已经死了,他大睁着眼睛,咽喉里就插着林恒的那把刀。
  与此同时,地动山摇,海底的土地也急剧晃动起来,海上翻腾的巨浪吓坏了沿海的兽人。而脚下的土地的疯狂震动,仿佛是火山爆发或者是地震来临的前兆,像是有无数史前巨兽要从海底喷薄而出,而山林中响起无数动物的悲鸣,天与地都乱了,形态各异的所有飞鸟都从山林中利剑一般地钻出来,聚集到了海上,黑压压地窜进了海洋。
  像是集体寻死,无数的野兽也猛然从林子中狂奔出来,没命地往海边冲,毫不犹豫地往深海的方向游去。
  好像这个世界就要支离破碎,又或者是送谁一程……
  又是眨眼一瞬间,一切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地动山摇停止了,海啸浪涌停止了,飞鸟和野兽也安静了。
  他们陆陆续续地平静下来,又往自己家飞去。
  海底深处,昏迷的兽人醒了,伊莫和青实也睁开眼睛,却只看见死去的银,林已经不见了。
  而卡尔……
  除了几乎布满了祭坛的鲜血什么都没留。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完结了……
  还有点番外,等这周六周天放,我忙疯了hhhh
  爱你们,muamuamua
  新文等收藏多点开始放,番外最后一张发红包!
  太穷了,这本订阅已经咳咳……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总之爱你们啦,章章留评的太暖了 爱你!!!
  回答一下大家我们是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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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番外一
  “林恒!”有女声很惊喜地在喊他。
  林恒浑身无力, 强撑起眼皮,就被光线刺激得有些眼疼, 身边的人影站起来,立刻去拉起了窗帘。
  林恒一睁眼就看见雪白的天花板, 上面圆形的白炽灯还亮着, 光芒却很柔和,然后灯很快被按灭了, 室内也微微昏暗了一些,他才觉得眼睛更好受了些,鼻尖传来消毒水的气味, 松软的被子就盖在他的身上。
  林恒的脑海还是空白的, 他微微偏头, 看见蓝色的窗帘的边隙泄出几缕橙色的微光, 正洒在白色的地板上,窗户口还窜入了几丝微风, 夹杂着草木的清香, 他直觉地喜欢这个味道, 却觉得还少了些什么, 身边好像少了点什么。
  “林恒……”身边的人看他呆愣着看着窗户的方向, 又叫了一声,声音里全是喜意,也只以为林恒需要适应一下,就立马去叫医生了 。
  不一会儿,门外呼啦啦地涌进来一群人,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在最前面,走过来检查他的各项生命体征。林恒想说些什么,发现有竟些说不出来话,他的嗓子太艰涩,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了一样。
  他眨眨眼睛,想要坐起来,同事立马过来把他搀起来,林恒捂住胸口,拧着眉毛。
  “林恒,你是不是心口疼,医生,你快给他看看。”
  医生本来都对其他人交代完了一些注意事项,闻言就又往回走。黑发男人的脸色苍白,似乎很长时间没有修剪过头发了,发尾都到了肩膀。他穿着病号服,佝偻着脊背,清晰地脊骨顶着病服,纤长的脖子垂着,面无表情得很冷淡,捂着心口似乎有些喘息无力。
  医生也觉得奇怪,昏迷期间病人的生命体征一直比较平稳,送来的时候是腿骨骨折和脑震荡,心脏那里明明没什么毛病。他走到林恒的身边,要去看林恒的胸口,林恒摇摇头:“我——咳,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