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彦话说出口也觉得自己简直莫名其妙,干笑两声缓解气氛,“有人想追他来着,我看见你就顺道打听一下。”
易然闻言立马笑起来,满脸的八卦欲,“谁啊?我来撮合。”
贺彦正经道:“现在还不能说。”
易然笑得贼兮兮,“那可得抓紧了,反正据我所知,从洲没谈过女朋友。”
“是吗?!”贺彦睁大眼站了起来,见易然吓一跳,又咳嗽两声装镇定,“他长这么帅,不应该啊。”
易然想起前几天叶从洲把新写的一首情歌发给自己,当时他调侃叶从洲是不是谈过很多恋爱,才能把情歌写的这么缠绵悱恻的。叶从洲矢口否认,被追问之下直接说从来没谈过女朋友。
易然:“我也觉得不应该,多可惜啊你说是吧。所以让你那朋友抓紧了啊!”
贺彦担心自己再坐下去得憋笑憋出内伤,起身对易然道:“行,咱们先说定了,麻烦你向索D转达我们的想法,我先走了。”
贺彦之前的郁闷一扫而光,万里长征只要坚持走下去,不怕到不了。
易然工作结束,拎着啤酒和卤味小菜去叶从洲的家。
叶从洲打开包装盒一看,全部放进冰箱,继而拿出牛奶和饼干放到易然面前。
易然:“你干嘛?”
叶从洲一本正经:“吃辣容易坏嗓子。”
易然:“我就偶尔吃一次,拿来拿来……”
叶从洲:“你最近不是要到处打歌吗?”
易然理亏,只能拿根抹茶棒含在嘴里,“我今天是来给你送订单的。”
“什么订单?”
“有人想找你写歌。”
叶从洲高兴道:“真的?这么快!我还以为还得再等你唱几首歌呢。”
“我也没想到。”易然笑,“看来以后不是你靠我出名,而是我靠你了。”
叶从洲举着牛奶递到易然面前,笑眯眯道:“还是得谢谢你唱的好听。对方有说想要什么风格的歌吗?”
易然:“说起来,这人你比我熟悉。”
叶从洲纳闷:“谁啊?”
“贺彦。”
叶从洲脸上的笑容僵住,放下牛奶坐到一边,冷声道:“我不写。”
易然劝说道,“贺彦说他新拍的武侠电影需要一个主题曲,听到《流沙》后觉得词曲风格很合适,所以想约你再写一首。多好的机会啊,给电影写歌的报酬很高的。要不了几首,你的债就全还了。”
易然知道叶从洲父亲去世的原因,但是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叶从洲敌对贺彦的理由不充分,一直以来他都不理解为什么叶从洲这样理智聪慧的人会在这件事上一点儿道理都不讲。他曾试图劝说过,但没有效果,便不再多说了。这次说是贺彦来求合作,其实更应该说是《无情剑》剧组想合作,叶从洲现在这么缺钱,写首歌就能还了一大半的债,是个非常划算的买卖。
叶从洲:“与钱无关。贺彦的电影,我不会参与的。”
易然见他态度坚决,可惜道:“那好吧,明天我跟贺彦说。还有,你尽快注册一个微博账号,留个工作的邮箱地址,以后肯定不少人找你写歌。”
叶从洲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抓住易然胳膊问,“贺彦他不知道我是索D吧?”
易然:“应该不知道吧,反正我没说。”
叶从洲放下心,“那就行,你谁也别说啊。”
易然:“可你总得给我一个能打发人的理由吧,万一剧组导演又来约呢?”
叶从洲:“你就说我不给电影写歌。”
易然:“不会吧,你以后也不给电影写?”
前世的叶从洲只创作过两首电影主题曲,都是为了贺彦的电影。唱第一首时他如日中天,而贺彦在电影圈还只是二线,一首主题曲给贺彦的电影带去四成的票房。唱第二首时,索D乐队刚刚发行最后一张专辑,到处都是对他们“江郎才尽”的唱衰,易然也身陷“代笔”丑闻,而贺彦那时已是三座重量级影帝奖杯在手,风头无人能及。主题曲一上线,叶从洲就被贺彦的粉丝骂到删除宣传那首歌的微博。随后又有跟踪贺彦多年的私生粉发现叶从洲和贺彦的关系,在她眼里,自然是叶从洲无耻勾搭贺彦。那粉丝对贺彦极忠心,且因为常常可以发布第一手消息而在贺彦的粉丝团里很有分量,她一声令下,贺彦的粉丝便群起而攻。
不过那粉丝还算聪明,没有说出两人的情人关系,只是专注于骂索D代笔以及叶从洲利用贺彦的热度洗白乐队,拖贺彦后腿。
叶从洲如今回到九年前,他现在的同事包括公司里的经纪人、艺人,没有人会想到在几年后,粉丝竟然会成为娱乐圈最强势的一股力量。到那个时候,没有艺人敢公开得罪粉丝,包括贺彦。
不管贺彦的粉丝怎样在网络和现实里辱骂恐吓叶从洲,甚至严重妨碍到了他的工作和生活。贺彦始终没有表态。
易然也是在那之后被确诊得了抑郁症。
叶从洲不自觉握紧了拳头,他抬眸深深凝视易然,直到确认眼前坐着的是活生生的人,才哑声道:“不写。”
第二十七章
叶从洲一早下楼, 刚出楼道就看见贺彦的车挡在他面前。
叶从洲心里翻白眼,当做没看见, 径直往外走。贺彦开车跟在他身后, 道路一宽阔,立马开到他旁边, 斜斜挡住他的路。
叶从洲深呼吸一口, 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贺彦勾唇, 将后座的纸袋放到叶从洲膝盖上, “香菇馅的包子, 你喜欢吃的。”
叶从洲本在生气,闻言一愣,“你怎么知道?”
贺彦看他一眼,“跟你说了多少遍, 咱们以前认识。”
叶从洲知道这个时空有些乱, 但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他的特殊之处, 他对很多事都不愿多打听。贺彦第一次这么说的时候,他就故意回避了过去。此时却有些好奇,“什么时候?”
贺彦手指在方向盘上转了几转, 压下诉说的欲望, 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挫败感,他一直念念不忘的事,叶从洲却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