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彦像个耍赖的熊孩子,仍旧紧紧抱着叶从洲。
大雨冲的叶从洲几乎睁不开眼睛,破罐破摔道:“行了你走吧!”
贺彦八爪鱼似的黏在叶从洲背后,跟着他进了电梯。
一进屋,叶从洲手肘使劲往后一打,将贺彦撞的倒退几步,“现在没外人,不用耍酒疯了。睡地板还是沙发,你自己选。不准来打扰我。”
贺彦半弓着腰,抬眸看叶从洲,叶从洲浑身湿透,黑发贴在脸上,瓷白皮肤翘鼻梁,一双眼睛水光潋滟。贺彦看着那双薄唇张张合合,心痒难耐,直起身体几步跨过去,手掌捏住叶从洲下巴就要吻上去。
叶从洲这次不像上次那样被震惊懵了,看到贺彦脸凑过来的同时毫不留情朝他腰腹捅了一拳,打的贺彦立马□□着弯下腰。
叶从洲看着他冷哼一声,径直去浴室洗澡。
贺彦揉着腰哈哈笑,爬到客厅中央的沙发上,眨眼就睡熟了。
叶从洲洗完澡出来,看一眼四仰八叉的贺彦,忍住把他踢到地下的冲动,进了卧室反锁上门睡觉。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客厅。贺彦一夜酣睡,醒来顿觉神清气爽。他从沙发坐起,听到浴室传来隐约的水声。他走了过去,浴室门虚掩,能看见叶从洲站在水池边搓洗衣服。
伴随着滴答水声的还有叶从洲轻轻哼歌的声音。
是贺彦最近常听的歌——《流沙》。
贺彦站在门外听他小声的哼唱,高潮处断句的处理和气息的转换与易然的原唱有着细微但明显的差别,可是听在贺彦耳朵里,却比原唱更曼妙动听,与曲调的融合也更加自然。
就好像……这首歌原本就该这么唱。
叶从洲洗完衣服打开门看见贺彦杵在门边吓一跳,“你站在这干嘛?”
贺彦回过神,“哦,我想洗澡。”
叶从洲错开身体让路,“靠窗户挂着的毛巾我没用过。”
叶从洲晾好衣服,收拾妥当后走到浴室外敲门,听见里面的水声关了之后道:“我去上班了,你待会儿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贺彦闻言抓了条毛巾遮住两腿间后打开门叫住他,“你不做点早饭吃吗?”
叶从洲:“做起来麻烦,路边买俩包子就行了。”
叶从洲一到办公室,就看到等在门口的易然。易然冲他摇手机,“你手机怎么打不通啊?”
叶从洲这才想起他昨晚忘了给手机充电,抱歉道:“手机没电了。急着找我有事?”
易然:“昨天康敏导演亲自来找我,好话说得我都不敢开口了,非要我帮忙牵线让你给《无情剑》写歌。”
叶从洲:“你答应了?”
“那哪能啊,你都说了不写。”易然连忙道,“不过听他那意思,还是不想放弃,我估计还会来找我。而且你猜这次他开价多少?”
叶从洲抬眸看他。
易然伸出手指,“六十万!”
叶从洲眉心一跳。
“如果开个一二十万,我也就替你挡回去了。但是六十万你得挣多久?你爸的债基本上就还完了!”易然啧声,“所以我没把话说死,我得来劝劝你。”
叶从洲面色恢复正常,“我想挣六十万没那么难,等你的首专问世,再有人来找我约歌,一首说不定还不止六十万呢。”
易然摇头叹气,“没见过你这么轴的。你写你的歌,我给你当传话筒,又不用露面,你说你非较这个劲,送上门的钱都不要,何必呢?”
叶从洲笑:“你要是觉得我赚钱少,那就赶紧出专辑吧。”
易然:“下个月出。”
叶从洲高兴道:“真的?”
易然:“我自己写的七首,加上你的四首。李老师已经定下来了。”
叶从洲:“那我就靠你发财了。”
第二天,叶从洲按惯例六点钟起床,洗漱完听到门铃响,他走过去开门。
“是叶先生吗?这是您定的早餐。”
叶从洲奇怪道:“我没定啊。”
外卖员将单子展开给他看,“我是按照地址送餐的,没错吧?如果不是你本人,可能是其他人给你定的。”
叶从洲看到单子上有商家的电话,直接打过去询问。
“是一位姓贺的先生为您预订的,本店今后会一直为您送餐,您放心,本店早餐品种多样,可以保证一个月不重复。”
叶从洲:“我不需要送早餐。”
商家:“贺先生已经预结了一年的早餐钱,我们只管送餐,其余事情还请您与贺先生沟通。”
叶从洲:“……”
叶从洲接过食物袋,送走外卖员后坐到餐桌旁,既然送过来了,就先吃了这顿,抽空再去找贺彦。
叶从洲将早餐全拿出来,一份粥一份水煎包一份凉拌小菜。每份餐盒都用纸封封住,纸封上映着商家的logo——爱禾坊早餐。
这包装风格叶从洲看着眼熟,他拿过手机查看自己的订餐记录,他定外卖的次数很少,最近的一条还是去年冬天。往下翻了几条就看到第一条订单,那时他刚刚住进小区不久,有个周末晚上通宵工作,第二天早晨饿的受不了,家里又没有任何存粮,就叫了份早餐外卖。
小区附近早餐店虽然不少,但是肯外送的就只有爱禾坊一家。
当时他还保持着前世的职业习惯,网购或者定外卖从不留真名,又想着反正这一世没人知道索D,就在姓名栏里填了索D。
叶从洲立马又给早餐店打电话。
“您店里有老顾客的地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