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彦仰头,“当然敢。”
叶建军欣赏的点点他脑门,“那就陪叔叔喝一口。”
叶从洲:“我也要喝。”
叶建军本想拒绝,可看到贺彦,又觉得自己儿子也该向他学学,就又拿了个酒杯放到叶从洲面前:“行。”
当然叶建军不敢让他们多喝,每人只倒了两口。
吃完饭叶建军要去单位开会,留两个男孩在家看电视。
贺彦进了叶从洲的卧室,看着半个墙面的海报好奇道:“你喜欢袁烈?”
叶从洲双眼放光,“对啊。我特别崇拜他!”
贺彦:“因为他的电影好看?”
“当然。”叶从洲兴致勃勃道,“不过更重要的是他不是靠脸吃饭,而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事业,哪怕现在功成名就了每年还会真刀实枪的拍动作戏,而且他的武打真的很实用,不是花架子。”
“哦?”贺彦看着叶从洲的细胳膊细腿,“你怎么知道不是花架子?”
叶从洲听他语带怀疑,右腿划圈,摆了个起势昂着下巴道:“不信咱俩比一比。”
贺彦自认块头比叶从洲大,而且也没少跟人打架,所以丝毫不怵,也摆了个不伦不类的姿势,“比就比。”
十分钟后,贺彦被叶从洲反扣住肩膀压倒在地,边喘边不服:“是我轻敌了!”
叶从洲甩开他,“那再来?”
贺彦出其不意,翻身一个勾腿扫过去,叶从洲没留神,身体一歪就往墙角摔。贺彦见状,立即扑了过去抱住叶从洲,以背撑地,避免叶从洲的脑袋磕到墙壁。
贺彦心有余悸,摸摸叶从洲后脑,“没事吧?”
叶从洲直接跳起,朝贺彦伸手,“没事,我们接着比。”
“不比了不比了。”贺彦拍拍屁股站起来,他可不想叶从洲再摔一跤,“我输了。”
叶从洲志得意满,嘴角骄傲的翘起来,“我将来也要成为功夫巨星。”
贺彦心道回头就去拜师,保证不出一个月就打败你。
叶建军见贺彦这是在自己家住下了,第三天就带了个理发师傅过来,和叶从洲一起把他绑到凳子上,将一头长发剪成了毛刺。
贺彦虽然才十多岁,身板却与叶建军差不了多少,于是叶建军将自己不穿的几身迷彩服扔给他,“你那些稀奇古怪的衣服都给我收起来。”
贺彦双手被捆在背后,气鼓鼓的瞪着他们。
叶从洲摸他扎手的脑袋,笑盈盈道:“这样多帅啊,干嘛把脸挡起来?”
叶从洲薄唇润红,牙齿细白,看着贺彦的时候眼角弯弯的。贺彦一肚子火不知怎么就消了大半,朝旁边哼了一声。
贺名璋离开海岛后就知道儿子是溜了回去,他压下脾气回丰城拍广告,一拍完就得回千舟岛继续拍戏。
贺名璋回到海岛当晚,让几个助理满岛找人,抓住了正在海岸边与叶从洲捉小螃蟹的贺彦。
贺彦当场被助理们带走。
第二天,叶从洲没见到贺彦来找自己,就去酒店找他,结果没找着。就在他以为贺彦走了的时候,遇到了昨天见过的贺名璋的助理。
助理告诉叶从洲,贺名璋昨天抽断了两根皮带,贺彦半夜从酒店跑了出去,不知道去了哪,贺名璋不准他们找。
叶从洲顿时心急起来,满岛找人,走到东南岸时,突然想到贺彦如果要躲,肯定会来这。于是他钻进山洞。
山洞洞口被植物掩盖,所以洞内阴暗潮湿,温度比外面低了许多。
叶从洲轻车熟路的分开藤蔓往里走,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坐在角落里的贺彦。
叶从洲连忙走过去,蹲到他对面,“贺彦?”
贺彦垂着眼睛,像听不见似的。
叶从洲仔细一看,贺彦下巴上一条口子,肩膀胳膊还有小腿,全是皮带抽痕,山洞里温度低,那些伤口泛着乌紫。海岛早晚温差大,所以叶从洲早晨出门会习惯性的穿件薄外套,见到贺彦身上的伤,他立马脱了外套往贺彦身上披,披完还握住他的手道:“你冻坏了吧?我们出去好不好?”
贺彦鼻子抽了一下。
叶从洲要拉着他起身。
贺彦伸手一扯,抱住了叶从洲。
叶从洲感觉到贺彦在哭,可却拼命忍着不发出声音,只有身体细微的抖着。
叶从洲抬手拍他后背,“想哭就哭吧,山洞里没人看见。我以前难过的时候就会来这。”
“从洲,你说人死了真的会有灵魂吗?”
“我觉得会有。”
“那为什么灵魂不回来看看她的亲人呢?”
“你说的是谁?”
“我妈。她去世两个月了,我都没梦到过她。”
这话说完,贺彦就再也忍不住,抱着叶从洲嚎啕大哭起来。
叶从洲一出生妈妈就死了,他虽不知道母爱是什么,可贺彦的难过感染了他,他也抬手抹掉眼角的湿润。他觉得贺彦比他可怜,妈妈刚去世,爸爸就这么狠的打他。他长这么大,爸爸连句重话都没对他说过呢!
叶从洲静静的任贺彦抱着,时不时轻拍他后背。十几分钟后,贺彦渐渐平静。
两人分开。
叶从洲看着贺彦下巴上的伤,问道:“你爸为什么打你啊?还打得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