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周和润的外套够大,他撑起两边将许嘉南“装”到怀里,听她抽抽搭搭了一会儿,差不多停了,摸了摸她的发顶:“想不想喝杯茶?”她的双手围着他的腰,搂得紧紧的,额发与毛衣相蹭,起了静电,以致于她抬起一张水淋淋的面孔时,头发还黏在他身上。
“我要喝奶茶!全糖!”许嘉南咬牙切齿,边说边从兜里掏出卫生纸擦眼泪、擤鼻涕,末了还抽了张新纸巾去抹周和润胸口处的水渍,“我回去帮你洗衣服吧。”
“不用。”他握住她的手,“买完奶茶我们回去吧?”
“好。”
许嘉南给许父打了电话,听说他们已经回家了,就直接打道回府。
一回家,许嘉南面色不善,脱掉外套坐下:“爸,我有事儿问你。”
“怎么了?”许父戴着眼镜正刷手机起劲呢,听她这么严肃一问,鼻子架着老花镜,提起眼睛从镜片上方看她。
“你认识李源不?”她刚在路上问了周和润,李晏清他爸全名儿。
“……问这个作甚?”许父明显不那么自在了,右手指扶了扶镜腿继续看手机。
“……”许嘉南觉得这样逼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于是换了副委屈柔弱的样子:“我今天在商场里被他羞辱了,说我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女儿,还说我配不上周和润。”
“这个狗东西!”许父闻言气到站起,“老子的女儿什么时候轮的上他说叁道四!个斑马!也不看他自己长了个什么倒霉样儿!”
“……”许嘉南倒是没想到她爸反应这么大,错愕地看着他一手掐腰一手指天的模样,“爸,你和李源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儿?”
“……”许父摆摆手,不想说。端着个手机进卧室了,留她一个人坐那儿发呆。许母出去打麻将了,许嘉南一个人也无聊,干脆给周和润打电话。他接的很快,低声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什么,似乎走到一僻静处,她能通过电话中细微的杂音听到风声。
“我爸不肯说,你那边调查进展如何?”许嘉南从暖气片上拿了一个橘子,慢条斯理地剥皮。她就不该折磨自己,不爱喝甜还要买全糖奶茶,花钱买罪受,还是水果自然的甜味舒服。
“李伯早年和你父亲合伙做过生意,不过……咳,令尊的事业显颓势时,他就抽身了。”
“那你说我妈在麻将馆碰到李晏清他妈是巧合吗?”
“这个应该是吧,李伯的妻子一般不参与生意场合,是全职主妇。”
“那说得通了,我妈也没管过我爸的生意,难怪他当时知道李宴清要和我办事那副臭脸。靠,那我爸好惨,”她后知后觉,“我以前只觉得事业遭殃算不小的打击了,没想到曾经的合作伙伴还要在背后嚼舌根,他心理压力得多大?我以为这几年他已经从低谷中走出来了……可是这事儿要放我身上,估计也没那么快结束。”
她突然感伤起来,当年得知许父公司出事时,许嘉南也没这一层情绪。事情发生得太快,除了震惊她还没酝酿点儿其他想法,就被迫挑起家庭重担,忙都来不及,哪有空伤春悲秋。不过偶尔躺在床上入睡前,她看着从窗帘布漏下的月光,才会想念起衣食无忧的曾经。久了,也觉得烦躁,索性将停了一阵子的写作拾起来,重新创作小说。
挂了电话,她握着半颗橘子,敲了敲卧室门进去,看见许父还在划拉手机屏幕,“爸,吃橘子。”许父接过橘子,一瓣一瓣地掰下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她不知道说什么好,转身出门,听到许父叫她:“过去的事儿没什么好说的了,但要是他再敢说我们宝贝女儿,看我不和他干一仗!”
许嘉南笑嘻嘻地应了声,关上门眼圈却泛红,她装作满不在乎地揉了揉眼睛,防止眼泪掉下来。心想:“都怪周和润买的奶茶,都给我甜哭了,再也不买那家的了。”
过渡章,最近事情有点多,8好意思(つ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