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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都市 > 农门医药香 > 白狐
  大概是一直想要找个人倾诉却无门,程小娘子说完后,忍不住掉泪了。
  陆清漪虽然想劝慰几句,却不知从何劝起。
  好在她也就崩溃了一下,随后又忙抹掉泪水,压低了声音问:“我听说不少人受伤了,不知他们的情况如何了?”
  陆清漪闻言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且不管程开全是否无辜是否有意,可有人因此死了还有人因此重伤是不争的事实,即便找到原因所在,程开全包括小娘子乃至他的孩子怕是要背负许多年的谩骂和自责了。
  见他二人的神色不对,程小娘子也猜到了一下,禁不住又低头抹泪。
  之后,陆清漪又仔细看了下程家家里的食材,因为担心像上回一样遗漏了挂在门口的鹿皮一样,所以陆清漪这回谨慎仔细不少。
  待他们回去,太阳已经快下山了。两人在路上分开,陆清漪表示如果她想到新的发现,就再去衙门找他。
  白展堂点头,临别前忍不住道:“你……”
  “嗯?”
  白展堂敛了敛眼眸,欲言又止了一会,最终还是摇头:“你路上小心。”
  陆清漪展颜一笑,拍了拍胸脯:“放心。”好歹也是经历过几次刺杀的人,现在她的心理素质可是杠杠的呢。
  话别后,陆清漪想了想还是先回清渊堂看看早些时候抢救过的病人如何。没想到路上就碰到了赵珩渊,他身边还跟着大黑。
  “相公!”
  一天不见,陆清漪突然觉得分外想念,完全忘了街上还有人,就朝赵珩渊跑去,张开双臂用力扑进他的怀里。
  赵珩渊稳稳当当地把人接住,手臂环在她腰间,以防她滑落。
  被忽视的大黑忍不住在旁边汪汪几声,控诉陆清漪的差别对待。
  “今日的事我都听说了,辛苦你了。”赵珩渊抚着她的后背。
  陆清漪摇头:“还好,你呢,事情顺利吗?”她指的是偷鸡贼。
  说到这偷鸡贼啊,赵珩渊就笑了:“走,带你去看看。”
  两人一狗相携回了清渊堂,里头已经经过了清理打扫,周二还贴心的熏了艾草,但待久了依旧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伤者怎么样?”一进去陆清漪第一时间就是问那几个还在里头躺着的人。
  大光道:“有一个醒了,方才才喂了点糖水下去,其他的还在睡,不过看起来无大碍。”
  “脖子被砍伤的小娘子呢?”
  “还未醒,一直在昏睡,她的丈夫一炷香前才离开回去安排些事,顺便找人把她带回去。”
  陆清漪咬了咬唇,那个小娘子伤的还挺重的,需要有人在身边一直观察,以防发烧或者伤口裂开。
  “待会她夫君来了的话记得告诉他,小娘子目前还未脱离危险,最好把人送去医馆找人照料,免得延误了治疗时间。”
  “好的。”大光应道。
  话音刚落,周二兴奋的声音就从里头传来:“大光大光,真是太了不得了,这白狐真有灵性!”人未到声先至。
  周二兴奋地拎着个笼子跑出来,打眼就看见赵珩渊和陆清漪,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住了,提着笼子的手是放下不是,不放下不是。
  “赵相公,小娘子,你们回来了啊。”周二干巴巴道。
  陆清漪点点头,视线落在他手里的笼子上,好奇:“这小东西是从哪来的?”
  周二用嘴努了努赵珩渊。陆清漪侧头望赵珩渊,赵珩渊微微一笑,挑了挑眉。
  陆清漪静默了一秒,很快恍然:“这就是那偷鸡贼?”
  赵珩渊笑。
  “竟是只白狐?真是稀奇啊。”陆清漪走过去,周二忙把笼子递给她。
  陆清漪接过后举在面前仔细打量,发现笼子里的白狐并不大,大概也就她一截手臂长而已。一条尾巴又大又粗,盘在了脚边。浑身的毛发纯白无暇,就是有些脏兮兮的,有些地方里头还夹着细碎的枯叶。一双眼睛又圆又亮,像两颗漂亮无杂质的黑曜石。
  “真漂亮,不过看起来好小只。”
  赵珩渊道:“这还是只幼狐,大约是和母亲失散了,又因为太小抓不到猎物,后来饿的慌,才会跑到山下去抓鸡。”
  怪不得一开始总是时不时只丢只鸡,若不是时间长了数量多了,只怕成叔他们都没能发现。
  说话间,白狐一直朝陆清漪龇牙哈气,赵珩渊说这是在警告威胁陆清漪,把陆清漪逗的乐不可支。
  大黑似乎不太喜欢白狐,只要白狐一哈气,它就在旁边骂骂咧咧,效仿白狐的举动,对它龇牙低吼。几次之后,白狐一看到大黑的身影,就吓得一双耳朵耷拉在脑后,缩在角落里装死。
  陆清漪见状又是笑得乐不可支:“还真像周二说的那样很有灵性。”
  周二在旁边补充道:“还很贪吃,我方才掰了一点包子给它,它二话不说就吃了,也不怕我下毒。”
  赵珩渊道:“它估计是饿坏了。”
  嗯,陆清漪也发现这只白狐不仅小,而且十分瘦,每次弓起身子对他们哈气的时候,都能看到背脊处一排的排骨,仿佛当初追着他们来的大黑一样。
  一想到大黑受的苦,陆清漪便不由自主对白狐也产生了怜悯。
  “我们是要养它吗?”陆清漪猜想赵珩渊既然带回来的话,应该是想要养它的吧。
  赵珩渊一听,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些不自在了。
  “怎么?难道不是?”
  赵珩渊反问:“清儿喜欢它?”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就是看着可怜兮兮的,怪让人心疼的。不过赵珩渊这么问。
  陆清漪反应慢半拍的回过味来,瞬间有些哭笑不得:“你该不会,原本打算吃了它吧?”
  听到吃这个字,白狐低声呜呜了几下,耳朵更是几乎贴在了头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湿漉漉又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们。
  这般模样,还真是叫陆清漪下不了口。
  “算了,我实在是不忍心吃,要不就把它放了吧。”
  放到他们那个山头的话,应该不会骚扰到村里人的生活。
  赵珩渊闻言也没有反对,只是也没说,这只白狐是他用抓偷鸡贼的报酬给换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