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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还有许多心里话都不说了,只希望你多多保重自己,莫要受饥寒。
  不善言辞的人,能说出的情话,大抵也只是一些听起来再朴素不过的叮嘱。而懂的人,自然懂。
  “祁怜。”他叫了一声。
  “嗯,你说。”
  “祁怜。”他又叫了一声。
  “你说吧,我听着呢。”祁怜觉得奇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说就是了,不用顾虑的。”
  贺言摇摇头,又想起来对方看不到,才开口,“没事,就是有点想你。”
  “切。”祁怜有些羞怯,“肉麻兮兮的,这可不像你。”
  “祁怜。”他又叫。
  “我在。”
  “祁怜。”
  “在呢!”
  “祁怜……”
  这么一声声的叫下来,又什么话都不说,祁怜有点忍不住了,刚要开口反抗,便听到这一句——
  “我爱你。”
  脸颊渐渐的热了起来,玫瑰的颜色不知合适染上了她的双颊,万千思绪,千万词句,都只化为一句话:“嗯,我知道。我也——爱你。”
  挂了电话以后,祁怜握着手机发了一会愣,心中有些难以言状的不安,又觉得是自己多思多虑太过。
  待上班以后,却久久不见贺言来,心下越发觉得奇怪。
  贺言向来是个严于律己的人,少有迟到早退的事,不过——这段日子,倒是发生过好几次莫名其妙失踪的事情。
  一两次还好,这次数多了,祁怜便不能不在意了。
  正当她想打个电话去询问一下,熟悉的手机铃声却在不远处响起,一抬头,那人不是贺言是谁?
  “怎么现在才来?”祁怜迎了过去,颇有些责怪道,“刚才跟你通话时,你也没说要晚到,我还以为boss又失踪了,正打算报警。”
  贺言笑了笑,“还好你没报警,不然等警察来了,发现我已经回来了,岂不是要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给他们找麻烦?”
  祁怜白了一眼,没好气道:“那就请您按着规距来,别给我添麻烦。”
  “我知道,你最怕麻烦了。”贺言抬了抬手,“进我办公室再说,这不是说话的地。”
  祁怜跟在他身后,低眉顺眼的跟着进了办公室。
  小女人把门关上,一转头就被人往后一推压在门上,灼热的吻落了下去,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一般。
  “等等,你怎么……”
  她奋力的把人推开,想提醒对方注意影响,万一这会子刚好有人来敲门怎么办?
  结果贺言全然不在意,又盖了上去,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大早上,又是发什么疯?”祁怜涨红着脸把人推开,连连摆手,“到此为止,胡闹也该有个限度。”
  贺言低头不语,祁怜以为他生气了,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就慢慢的走近来张开手想抱一抱他。
  她才碰到贺言的衣服,就被推开了,她的手僵在那,稍微有些尴尬。
  祁怜讪讪的把手收回来:“那你先忙着,我出去了。”
  “等等。”贺言有些懊恼,连忙解释,“我不是……是我的衣服不干净,怕弄脏了你。”
  这个‘不干净’不是指衣服脏了,而是他去了殡仪馆,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有些忌讳罢了。
  怕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若是沾到了祁怜身上,那就不好了。
  其实哪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过是心理作用,觉得愧对于她罢了。
  祁怜转过身看着他,忽然展开一个笑容,嗔了一句:“我还嫌弃你不成?”又从角落的柜子里取出几套干净的衣服,“知道你有洁癖,一天不换衣服就不行,只是眼下回去换衣服太耽搁时间,就穿这的吧。”
  末了,又加了一句:“都是前不久我帮你准备的,干干净净的,没一点灰尘。”
  这便是她的周到了,凡事都多留个心眼,处处周到体贴,而且特别合贺言的习惯。
  以至于贺言每每想起时,都不自觉的感叹,对方是否太贴心了一点,怎么会这么合他的心意呢?
  算一算,两世的时间加起来,祁怜在他的身边都待了差不多七年了。
  七年,人身上的细胞都换了一遍,这么久的时间,若是有心去了解一个人,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呢?
  不知道的只有贺言,他不知道在那段隐秘的岁月了,曾经有个人爱了自己那么久。
  “有你在,真好。”贺言发自肺腑的说道。
  关于那天晚上的事,终究还是没有让祁怜知道,想着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也好。
  可在有的人心里,那道坎,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跨过去的,也不想跨过去。祝媛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身体上已经没有大碍,却始终不愿意出院。
  周恒无奈,又不能撒手不管,便日日陪着,生怕一个没留神,对方做出点什么过激的事情来,那该算是谁的罪过?
  “阿媛妹妹,你听见我刚才说了什么吗?”周恒说了一大通,觉得对方似乎根本没在听,便停下问了声。
  果然,祝媛缓慢的回过头:“你刚才,说了什么?”
  周恒:“……”
  “我是说,医生检查过你的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不用在医院里住下去,可以回家了。”他觑着对方神色,小心翼翼的问,“要不,你周恒哥哥送你回家?”
  祝媛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歪着头,毫无生气的问:“你是要赶走我吗?”
  “不不不,这是哪的话?我是要送你回家,这是医院又不是宾馆,也不能住一辈子不是?”
  她点点头,却道:“哦,那是你不想理我了?”
  “不,我没有……”周恒急忙否认。
  不等他说话,祝媛就又躺了下去,背对着他,摆手,“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算了,你走吧。”
  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走吗?
  一走,岂不是不像是个人?
  周恒急的抓耳挠腮,又不得不温和着语气,生怕激到了对方那颗敏感的内心。
  “这医院冷冷清清的没个人味,哪里有家里好?”他耐着性子,好言好语的同她讲道理,“我送你回家去,路上保证不叫你吹到半点风,好不好?”
  他的话如泥牛入海,半点不见回响。
  “不是,阿媛妹妹,你倒是说句话,别吓我好不好?”周恒揉着胸口,无不委屈道,“我这心脏病都要给你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