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闭嘴吧!”陈思豪打断他说道:“不说话怎么了?不合群怎么了?谁还没个自己的小脾气,人家那叫个性!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得,吧啦吧啦个没完?
再说他动手打的也不是你,你上次不还说他揍罗明宇揍得好吗?”
“我是说了,但他不是还揍班长了吗?班长还那么向着他,跟他一起开小灶,都不带着咱们一起……”李跃不服气辩驳。
“啧~你几岁了?去哪儿还非得班长带着你……”
“行了!”何潇插嘴阻止他们继续叨叨下去:“不管温良什么性格什么作风,他不都是咱们一班的同学吗?一个班的就互相理解包容着点。以后别再说什么特殊儿童,这话伤人。
行了,都消停地眯一会儿吧,别到下午上课的时候困成狗。”何潇说着往枕头上一倒,挺尸睡觉。周围人声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何潇刚要朦朦胧胧进入梦乡,忽然有人过来捏他鼻子。
这么幼稚的举动,也就一个人做的出来。
何潇眼也不睁,只把那只手扒拉下去,嘟囔道:“朕要安寝,小涛子跪安吧!”
来人一把掌拍在何潇肩头,笑骂道:“滚你的,你才是太监呢!”
何潇眼睛微睁一条缝隙,看了岳铭涛一眼:“你可真会挑时候,我这刚跟周公接上头。你就不能体贴点儿,等我睡上一觉再来找我!”
岳铭涛道:“你何班长这么忙,我找的着你吗?这周末跟谁打球去了?也不带着我?”
何潇翻白眼,知道肯定是自己的亲妈又出卖自己行踪了。
这岳铭涛跟他是邻居,还是从小到大的同班同学。
不过岳铭涛一直被他压着,向来都是何潇的班长,岳铭涛的副班长。
这不,考到了燕北高以后,岳铭涛终于没再跟何潇一个班,而是分到二班,转了正,成了二班的班长。
但在何潇眼里,这岳铭涛依旧是他眼里的千年老二小涛子。
比如现在,他巴巴瞅着他来了寝室,就立马凑过来问他周末打球的事。
“皇上出巡,用的着跟你一个小太监汇报吗?”何潇不给面子道。
岳铭涛也不生气,继续说道:“你不说我也猜的到。”
何潇没搭理他。
岳铭涛又说道:“今天中午食堂的事我可听说了,你不是真想为了你们班那个问题少年打架吧?这可真不像你何潇的作风?”
何潇一下子坐起来:“谁班的问题少年?这话是你一个班长该说得吗?”
他这一声虽然没太起高腔,但语气里怒火清晰,一时间寝室里的同学都看过来。
岳铭涛有些吃惊,忍了忍还是压低声音为自己辩解道:“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我是听我们班头说的,至于他怎么知道的,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
何潇一听他这话就明白了。他狠狠咬牙道:“老王这个长舌妇!”
午觉睡不成了,何潇翻身下床,一肚子郁闷往教室去了。
林梓娇已经不在教室,除了几个班里的学习尖子正在伏案用功,就只有最边角的温良,正头靠着墙,眼睛望着窗外发呆。
何潇拿着自己的杯子去水房接满水,放到温良桌上。
“我的杯子,洗过了,不脏。吃完饭你也没喝水,口渴了吧?”
温良转过头,把手放在杯子上,慢慢摩梭着。
何潇又道:“不烫,喝吧!”
温良端起来,放到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
“谢谢。”他说道。
声音灌进何潇的耳朵里,明明很轻柔,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击感。
何潇觉得心跳速度莫名受到了影响,心痒的感觉又回来了。
明明就是很普通的男声,很普通的两个字,除了带着微微的青涩和沙哑之外,和别人说话的动静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何潇就是觉得特别特别好听。很想让温良再说几句,最好一直说下去,让他听个痛快。
什么问题少年那么难听?何潇心里头对老王的不满升级。
他会证明给所有人看,温良绝不是问题少年。
...
吃过晚饭,何潇正在做练习题,手机响了。
何潇看了看来电显示,上面写的是陆云飞。
“喂?”
“在忙吗?”
“没什么忙的,就是做题,你说吧!”
“我听杜鑫说,阿良今天开口说话了?”
“嗯,说了,前后一共十个字。”
班长,我们走吧!谢谢还有放学的时候,说了句再见。
“挺好的。”那头陆云飞说道:“何潇,真的谢谢你。”
何潇笑道:“你是温良的医生,我是温良的朋友,咱俩之间谢不着吧?”
陆云飞顿了一下,笑道:“好,我不谢你,不过,我叮嘱你几句,应该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