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俞翎上辈子去世那天带的手表。
“你是说银色的?”俞翎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放着这块表,“它坏了,不能走了。”
顾桓拿在手上把玩了几下:“明天拿去换块电池吧,小区门口不是有家手表店吗?”
俞翎摇头,把表拿回来装进盒子:“我早就去问过了,修不好了。”
“你的意思是它根本不能计时了?”顾桓吃惊。
上辈子的俞翎是戴着没有用的手表出门的?!
“对啊,不然我怎么会不戴呢,坏很久了,上次被我摔了一下,诶你干嘛?”他被顾桓压在了床上。
“没事,”顾桓亲亲他的眼睛,“就是觉得自己太幸运了,现在还早,不如我们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不行,”俞翎推开他,“明天你第一天上班,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做,保存体力。”
“这点体力我怎么会没有,”顾桓把他抱在怀里,双腿圈住,“不过我不想逼你,聊聊天?”
“嗯,你刚刚打电话的肖湫,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啊?”俞翎基本宅在家,还没见过顾桓的同事。
“他比你高一点比我矮一点,戴着茶色金属边框的眼镜,人大大咧咧的,很豪爽,也很好相处.。”顾桓捏俞翎的手指,一根一根揉过去,“他是我在医院最好的朋友了,改天我们邀请他来家里吃顿饭。”
“他还有个哥哥?”
“他哥哥我没有见过,只听肖湫提起过几次,似乎是叫肖枫,不是他的亲哥哥。”
“不是亲的?同父异母?”俞翎问。
“好像完全没有血缘关系吧,”顾桓回想起为数不多的几次肖湫聊他哥时说的话,“肖湫小时候很皮,他爸妈为了挫搓他的锐气,从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小孩,比他大一岁,据说这个男生很倔,被领养后很用功,成绩和肖湫不相上下,性子上则沉稳得多。”
“他也是个医生?”
“不是,他做什么我不是很清楚,”顾桓见俞翎还要张口问,忙用手捏住他的嘴,“不能再问了,你怎么对他哥这么感兴趣?”
俞翎掰开他的手:“羡慕肖湫有个哥哥,我都没有哥哥。”
“你怎么没有?我就是你哥哥。”
俞翎看他一眼,凉凉地说:“如果我的记忆力没有出现偏差,我是3月生日,你是9月生日,你比我小半年呢小弟弟。”
“我们怎么能这样比大小,我们应该用下面比大小啊,”顾桓一本正经,“我比你大这是事实,快叫哥哥啊宝贝。”
俞翎把他推倒在床上:“懒得理你,我要睡觉了。”
“不行,”顾桓箍住俞翎的脖子,“晚安亲还没给我。”他拖住俞翎的身子下沉,紧紧压在自己身上,闭上眼迎接属于自己的甘霖。
第二天早七点,顾桓就来到诊所,在门上挂上了营业中的牌子,俞翎跟他一起来,这是他头一次见万事俱备的诊所,忍不住好奇多逛了几遍,顾桓也不催他,把空白的单子整理好放进抽屉,又进里侧的休息室去换白大褂。
俞翎听见门口的风铃响了响,他抬眼望去,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正打开门,看见俞翎后点点头:“顾医生在吗?”
“在的,你等等,他在换衣服,大概还有五分钟,”俞翎指着椅子让他坐,“你是来看病的?”这个男人皮肤稍显黝黑,身材看起来很壮实,说话的声音也不沙哑,完全看不出生病啊。
“不是,”肖枫笑道,“我是来替我弟送花篮的。”
“啊,你就是肖湫的哥哥?”俞翎跟他握手,“谢谢你帮忙送花篮过来,我是俞翎,顾医生的男朋友。”
肖枫看起来一点都不吃惊:“花篮我已经放在门口了,我先走了,下次再聊。”
他来去匆匆,似乎无意与俞翎多交谈。
顾桓穿着白大褂走出来,就见俞翎对着门口发呆:“怎么了?傻愣愣的。”
“刚刚肖枫来了,”俞翎理理顾桓竖起的领子,“可是他好奇怪啊,话没有说两句就走了,名片也没给。”
“没准人家根本没名片呢。”顾桓猜测。
“他穿的西装,应该是有名片那种人啊,我叫他等你他都不肯。”
“可能是不知道的说什么吧,”顾桓拉他到门口,“送了我们六个花篮,肖湫还真是够大方。”
他摘下一朵粉红色的花,送给俞翎:“和你的菊花一样好看。”
俞翎捂住脸:“阿顾,你在外面收敛点好不好。”真的很难为情,万一被大爷大妈听去了怎么办!
“有什么封口费吗?”顾桓问他,“比方说晚上......”
“晚上随你怎么样行吧,”俞翎推他进屋,“不许再说了。”
“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 顾桓怎么会这样不正经的
他明明是个医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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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要自己吃
顾桓原以为诊所第一天会很安静,然而不到九点,就迎来了第一批客人,住在俞翎楼上的王阿姨和她女儿丽丽。
王阿姨进了诊所还在抱怨:“来干嘛啊来,感冒看什么医生。”她不愿意坐下来,“我不看,这钱我不花。”
丽丽脸黑得跟锅盖一样:“你都感冒一个月了还不看,逞什么强啊。”她看向顾医生,解释:“我妈她喝掉两瓶止咳糖浆,感冒药从泰诺吃到白加黑,还没好,今天嗓子更哑了,医生你给看看。”
王阿姨犟着不肯坐:“感冒这种小事要什么医生,再说我觉得今天好了点了。”
“妈,我这个门外汉都知道感冒这么长时间肯定不对劲,你就坐下来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