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蔚岚就低头吻了下去。蔚岚的舌尖与他抵死缠绵, 让谢子臣立刻有了反应, 蔚岚细细密密吻着, 谢子臣翻过身来, 压着蔚岚, 揉捏着她, 从唇齿之间露出声来:“我来,你会疼。”
蔚岚抬腿示意不满,谢子臣一把按住她修长的腿, 抬起头来,早已化入浓墨一般的眼低头瞧着她,沙哑着声道:“好阿岚, 嗯?”
那一声嗯又软又性感, 让蔚岚瞬间头晕目眩丢盔弃甲,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
没有想象中尖锐的痛楚, 大概是前戏做得太好, 蔚岚就只觉得有那么些微不足道的疼, 而后便感觉一个硬物塞了进来, 填得满满荡荡, 也就是冲进去那瞬间,一股热流喷了进去。
蔚岚震惊抬头。
谢子臣艰难撇过脸去。
“对不起……”谢子臣红着脸, 觉得丢脸到了极致:“太舒服了……”
蔚岚想笑,却是硬生生憋住了。她抬起身子去吻他, 小舌灵巧舔过他的唇舌, 小声道:“这有什么呀?不是还有好多次吗?当初怎么说的?”
她起身来,笑着道:“咱们要在这里干上几天几夜,我要让你欲生欲死,让我们家子臣知道,什么是人间极乐。”
男人的喘息和声音是完全无意识的发出来的,和平日那清冷的调子完全不同,带了那么点软软糯糯的味道,一声一声“嗯……嗯……”十分自然。听得蔚岚忍不住加快了动作,想要让对方再多发出点声音来。
蔚岚哪里见过谢子臣这样放肆的模样。谢子臣抱着她,只觉得在这温柔乡里,溺死也是愿意了。
谢子臣和蔚岚及时行乐时,魏华终于带着桓衡正在往盛京赶去。
夜风将桓衡吹醒。桓衡趴在马背上抬起头来,就看见魏华的脸。
“林华?”
“大人。”魏华目不斜视,直接解释:“我送您去盛京。”
“何时了?”
“子时。”
“还有多久到?”
“不到半个时辰。”
桓衡没有说话,夜风刮得他觉得有些冷。他的伤口凝了血,趴在马背上,许久后,慢慢道:“我来不及了,是吗?”
子时了,他们大概已经洞房了吧。
魏华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冬日盛京的冷与北方的冷不太一样。北方的冷大开大合,直来直往,就是随着大风而来,像在抽你耳刮子一样,一巴掌一巴掌抽过来,扛得住,那就没事了。
可这盛京的冷不一样,盛京的冷从来都夹杂着无法看见的水汽,没有什么大风,也没有什么痛意,只是无论你穿多少衣服,都会悄无声息的爬上你的身躯,彻骨寒心。
就像那盛京的人一样,她从来没有责备他,就连走,都都走得那样温柔,没有伤害过他半分,可是却总是能以这种,看似与他无关的方式,让他疼得防不胜防。
无论他穿多少铠甲,做多少准备,都扛不住她用那温柔缠绵,又慢又缓的让人疼到骨子里去。
他微微抽搐,魏华斜瞟了他一眼,淡道:“大人,还去盛京吗?”
“去。”桓衡咬牙出声:“我来都来了,怎么能见都不见就回去?”
“大人,”魏华淡道:“您敢见她吗?”
敢吗?
三年窝在北方,真的只是为了所谓平定北方内乱才不来见她吗?
当年他还是少年,他想她,就不顾一切千里迢迢去了盛京。如今他大权在握,谁都管不住他,他想一个人,怎么就再没了这种勇气呢?
魏华的话落在他心上,让他浑身一抽。
他不敢见她。
再多的言语,都无法掩盖当年的事实。
是他先辜负了她。
“那年也是这样的。”
他悠悠回想起过去来,这让他心里舒服一些:“那天晚上她从华州回来,不眠不休。她为了我去找粮草,我留守在城里。”
“那时候我很害怕,也很痛苦。我被唐家人欺辱的时候,我满心满意都在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离开了阿岚,我就像个废物一样,连唐家都要在踩在我的脸上呢?”
“是我太无能了,是我太依赖阿岚了。阿岚早晚会离开我的,当她离开我,我就一无所有了。”
“我不能再这么依赖她,也不能再这么迷恋她。”
“我怕我动摇,我太清楚知道自己的脾气了,我怕我见到她,她一开口,我就会像小狗一样蹭过去。于是我和唐莫成了婚。那时候我想的都是她,我一心一意想着,要是阿岚是个女人多好啊。这样她就可以独属于我,我也不用担心她会离开我。”
“大人,”魏华忍不住出声:“无论魏世子是不是女人,她都不可能独属于任何人。”
“是吧……”桓衡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
“那天晚上她来了。唐南楼同我说,她在门口站了一晚上。”
“她很难过吧?”
桓衡抬手,看着自己的掌心:“同我一样,难过吗?”
魏华没说话,他听着桓衡描述着当年,忍不住有种想把这个人从马上扔下去的冲动。
“既然都走到这一步,”魏华忍不住开口:“那大人如今过去,还有什么意义?”
桓衡没有说话,许久后,他慢慢道:“不把她经历过的痛经历一遍,”桓衡眼中有些茫然:“我又怎么敢去见她?”
他辜负她,可他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能偿还她。
他只能想,把她走过的路走一遍,把她经历过的疼都疼一遍。这样惩罚过自己后,他才能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有资格说那么一句:“阿岚,我回来了。”
他闭着眼睛,不再说话,只是道:“去吧,去见见她。”
魏华没有说话,打马带他入了京,两人到了谢子臣在郊外的宅子,只见张灯结彩,大红的喜字刺得桓衡眼疼。
“你在这里候着。”桓衡吩咐他道:“我一会儿就回来。”
魏华应了声,看着桓衡攀墙进去。府里没有任何反应,魏华摸着下巴想——该提醒妹妹,侍卫要换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谢府的侍卫,桓衡的武艺本来就是一等一的,躲个侍卫,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翻墙来到主院,便听到了谢子臣的声音。
两人似乎十分激烈,蔚岚叫着声,谢子臣似乎用手去捂了她的嘴,让蔚岚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别乱叫,”谢子臣压着声音道:“再叫就射了。”
桓衡整个人僵在原地,他捏紧了拳头,想拔剑冲进去。
蔚岚的声音隐约传了过来,清冷沙哑的声音带了妩媚:“子臣真美,能娶到子臣,真是在下平生大幸。”
她的声音让桓衡瞬间就有了反应,然而言语却让桓衡心里密密麻麻疼起来。
他反复告诉自己,没事的,床上的话,哪里当得真。
阿岚喜欢他,阿岚真正喜欢的是他。当年阿岚抛弃一切去北方,阿岚辛辛苦苦辅佐的,是他。
谢子臣不过就是他不在时候阿岚一个替代品而已,等他赎了罪,等阿岚原谅他,阿岚就会回到他身边来。
难过是吗?痛苦是么?
没事的,当年阿岚也是这么过来的。
桓衡大口大口呼吸,趴在屋檐上,听着里面的声音,整个人脑子嗡嗡的。
他想走了,他一刻都不想留了。每一秒对于他来说都仿佛是在凌迟。
然而每次这个念头涌上来,他就会想起来,那年蔚岚也是这样,站在门口听他和唐莫的声音的。
他胸腔里无数情绪翻涌,他想拔剑,想冲下去,想去制止这一切。
可是不行,当年蔚岚没有这样做,他也不能。
他要走完她走的路,尝过她尝过的痛,才有资格,再出现在她面前。
可是真的好疼。
桓衡蜷缩起来,捂住自己的胸口。眼泪落下来。
他感觉自己好像是回到了十岁那年,被冻在雪里,大雪冷得他瑟瑟发抖,彻骨寒心。
可这一次不会有人再来找他,也不会有人将他身上的冰雪抹去,背着他从风雪里走出来。
他红着眼眶,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周边的声音都变得格外遥远,他只能听见谢子臣的呼唤声。
因为他叫的是,阿岚。
这个名字仿佛是某种咒语,无论他怎样努力隔绝,都能传到他耳里,他心里。
天终于明了起来,阳光一寸寸落下来,那两人断断续续,最后终于归为了平静。
桓衡看着天亮起来,感觉自己仿佛是接受了一场酷刑,终于到了尽头。他踉跄着起身,又跳了回去。
魏华在门口候着桓衡,见桓衡红肿着眼,跌跌撞撞走出来,他上前道:“大人……”
“她不会原谅我了。”
桓衡沙哑出声,魏华愣了愣,就看见他抬起手,按在自己的胸上,红着眼看着魏华:“阿华,太疼了。”
“大人……”
一瞬之间,魏华似乎感觉面前这个人不是在北方叱咤风云的元帅。而是当年在长信侯府缠着蔚岚那个小公子。他内心柔软下来,温和道:“大人,回北方吧,大人人生还很长,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桓衡没说话,他愣愣看着魏华,好久后,他慢慢坚定了神色。
“我不走。”
“没有阿岚的路,我走不下去。”
“大人,”魏华皱起眉头:“荆州那边……”
“我知道,”桓衡点点头:“我见她一面……你让我就见她一面,我立刻就走。”
魏华抿了抿唇,他成亲比较草率,来不及叫蔚岚。而如今蔚岚成亲,他身份敏感,也不能来参加,如今好不容易来了盛京,怎么也是要恭贺一声的。于是他想了想道:“那我去给魏相送张帖子,说我代表大人来恭贺他们新婚,大人装成在下的侍卫进去,如何?”
桓衡点点头,魏华想了想,叹息出声:“大人,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桓衡和魏华一起去吃了点东西,梳洗过后,桓衡带上了魏华的面具,同魏华一起去了谢府。
魏华一般是□□+铁面具双重保险。如今铁面具借给桓衡,他就顶着自己的假脸去送了帖子。
帖子送进去后,没多久侍卫就领着两人进去,魏华走进大堂,便看见谢子臣坐在首座上。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完成了人生两大喜事的谢子臣,哪怕努力了一晚上,也没见到半分憔悴,反而桃花满面,容光焕发,穿了身湖蓝色的袍子,带着玉冠,仿佛是那家出游的世家公子,规整坐在案牍后,正同谢铜吩咐什么。
魏华进去,朝着谢子臣弯了弯腰,便算行礼。
如今桓衡装的是他的侍卫,他要是跪了谢子臣,桓衡自然也要跪。若桓衡跪了谢子臣,对谢子臣的恨怕是要记得更深。
虽然现在已经很深了。
毕竟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对于桓衡来说,这是抢了他妻子的人。
而谢子臣也不大敢让魏华跪。
作为大舅子,而且是自己妻子最宠爱的大舅子,他不敢给魏华半分脸色,于是魏华刚一弯腰,谢子臣便忙道:“林将军不必多礼。”
“谢过谢大人。”
魏华直起身来,谢铜领着他坐到桌后,给他上了茶。
谢子臣淡然扫过魏华身后的桓衡,面色平淡道:“林将军是来找魏相的?”
“正是。”魏华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朝中大家都心知肚明,虽然谢大人是娶妻,但是真正嫁过来的却是魏相。”
谢子臣手微微一顿,有些庆幸,还好这话没让蔚岚听到,不然又有的闹。
但他心中依旧小小窃喜,故作镇定茗了口茶道:“林将军虽然身在北方,但消息也是够快的。这样仅存于贵族几大世家内部的消息也能打听到,在下真是佩服。”
说是说给魏华,但实际上谢子臣却是说给他身后的桓衡听的。
打从桓衡一进来,谢子臣就猜出他的身份来。他和蔚岚成亲,魏华来了,那自然是桓衡也来了。按照桓衡的性子,昨天没闹,算是给了他们极大的脸面了。
魏华知道谢子臣是说给桓衡听,不接这话,直接道:“魏相可起身了?”
“她累着了,”谢子臣将让人秀红脸的话说得一本正经:“有事你同我说吧,我转达。”
桓衡捏紧了拳头,他看着一派冷淡的谢子臣,如果不是这是在盛京,他怕早就拔剑上去了。
这个人凭什么?
他想见见蔚岚,谢子臣凭什么拦着?
哪怕是成了亲,蔚岚一个男人,他还能像管妻子一样让她就困于一个宅院吗?!
桓衡给魏华使了个眼色,魏华笑了笑道:“还是劳烦谢大人通报一下,见与不见,让魏相自己定夺才好。”
“我说不见就不见,”谢子臣淡然开口,目光却是落在桓衡脸上,冷声道:“听不懂人话?”
看着谢子臣的目光,桓衡就知道,他认出他来了。
然而谢子臣倒也不是真的想挑衅桓衡,他只是没种挑衅魏华。
魏华和桓衡之间,还是桓衡比较好惹一点。
谢子臣和桓衡冷冷对视,片刻后,桓衡抬手,将面具从脸上摘下来,冷声道:“我要见蔚岚。”
谢子臣斜靠在身后的靠背上,用手撑着下巴,仿佛没有骨头一般,懒道:“不见。”
“谢子臣,”桓衡一字一句,几乎算得上是咬牙切齿:“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谢子臣笑了笑:“我是她丈夫。”
说完这句话,谢子臣终于感觉到了从认识蔚岚以来从未有过的舒坦。他终于能够正大光明有个身份去说出这话来了。
有身份就是有底气。
桓衡被气得发抖,压着自己的怒气道:“她一个男人,有什么丈夫不丈夫。哪怕是成亲了,她的事也得他做决定,什么时候轮的上你指手画脚了?”
“嗯……我就指手画脚了,”谢子臣看着桓衡,勾了勾嘴角:“那又怎么样?”
“谢子臣!”桓衡的剑猛地拔了出来,侍卫们也瞬间把剑拔了出来,而谢子臣保持着姿势动也不动,静静看着对方,眼中全是冷意。
“桓衡,你对蔚岚那点心思,你我不都心知肚明吗?在我新婚之后登堂入室来见我的人,还要我放行,你当我谢子臣是软弱可欺之辈?!”
“桓衡你扪心自问,”谢子臣站起身来,指着对方怒道:“就凭你做过那些事,你还有脸再来见她?!当初要不要我去北方救她,你是要关她一辈子,还是打算将她一箭射死在江上?!她为你做了多少?她从十二岁护着你,为你抛弃家族地位送你北归,为你一路操持辅佐你坐稳元帅之位,哪怕在你和唐莫行苟且之事后,她还尽心尽力教导于你。你是怎么回馈她的?”
“她视你若珍宝想要同一心一意在一起时,你屈服于权贵与唐莫成了婚。”
“她尽心尽力辅佐了你想要离开,你居然将她囚禁于方寸之地。”
“你如今已经有了妻子,哪怕她已身死,还带着一个孩子。你明知她有多介意此事,你还敢来见她?”
“你到底哪里来的脸?是把幽云十六城的城墙都垒在了脸上了吗?!”
桓衡不说话,他面色煞白,张了张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论攻心口舌,谢子臣对付一个桓衡简直太小儿科了些。
他心中有愧于蔚岚,走到这里,本身已是用了极大的勇气,被谢子臣这样一骂,那些累积起来的勇气,瞬间烟消云散了去。
“对不起……”他颤抖出声,声音沙哑:“我只是……太想见见她了。”
他太想念那个人了。
他已经有整整三年不曾见她,可她的容颜却始终鲜明如初,没有半分褪色。
他想看看那个人,想听听那个人的声音。哪怕知道她大概一生都不会原谅他,可却也想通她多说几句话。
可是谢子臣的话这样伤人,仿佛是利刃翻搅其中,他有些艰难道:“麻烦你告诉她……罢了,你也不会说的……”
桓衡垂下眼眸:“叨扰了。”
说着,桓衡就要往外走去,这时染墨走了进来,朗声道:“桓公子留步!”
桓衡微微一愣,染墨朝着桓衡行了礼,又对魏华行了礼,随后道:“桓公子,林将军,请。”
桓衡愣了愣,谢子臣在一旁淡道:“还不去?我没你想得这么小气。”
“谢谢……”桓衡点了点头,随后跟着染墨,疾步朝着后院走了过去。
谢铜给谢子臣端过茶水,谢子臣抬手抿了口茶,皱了皱眉头。
“大人,”谢子臣成了婚,谢铜也跟着大家叫起大人来,有些犹豫道:“您不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谢子臣板着脸:“阿岚想见见魏华,我去看什么?”
“原来您不是真的让桓大人去见夫人啊……”
谢铜恍然大悟,谢子臣幽幽瞟了谢铜一眼:“我没你想得这么大方。”
如果不是怕蔚岚知道魏华到了家门口没能相见,他绝对不会给后院通风报信说魏华和桓衡来了……
单独见魏华太引人注目,只能连着一起见桓衡了。
蔚岚昨晚闹狠了,事后才觉得疼,大清早起来,就在床上休息。听到魏华来了,便赶忙起身,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等着两人。
谢府没准备她的衣服,她就套了谢子臣的袍子,头发随意束了个冠,斜靠在榻上,静静等候两人来。
两人进屋后,丫鬟们本来打算立个屏风,蔚岚淡道:“不用了。”以后,便直接传两人进来。
桓衡进入屋里,闻见蔚岚惯用的熏香,他一时竟有那么些想哭。
蔚岚躺在床上,隔着床帘看着他么二人,隐隐约约能看到帘后那人的风姿。
“多年未见,君可安好?”
她看见桓衡带着魏华跪坐下来,解释道:“昨夜孟浪了些,今日修养,让二位见笑了。”
桓衡、魏华:“……”
桓衡整个人脸色都变了,沙哑道:“你无须提醒我这些。”
蔚岚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阿衡,你还走不出来吗?”
“我要从哪里走出来?”桓衡抬眼看着帘后的人,捏紧了拳头,认真道:“从你的世界走出来,还是从过去走出来?”
蔚岚静默不语,片刻后,她淡道:“这并没有什么不同。”
“阿衡,”她伸出手来,那素白纤细的手,仿如女子一般,落在桓衡的头上:“你永远是我弟弟。”
“我在你身上耗费了快十年心血了,阿衡,你不要辜负我。”
“怎么算辜负?”
“当你有了其他心思,”蔚岚的声音平淡,却带着让人为之颤抖的残忍:“这就是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