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摩擦的声音之后紧接着传來白战天回忆般梦呓的言语。
“苏菲雅,雅儿,我,我们,,的,,儿子,叫,,叫......”说到此处,他的记忆好像被卡住了一样,无法前进。
“叫白凡,父亲,您的儿子叫白凡,就是我啊!我就是您的儿子白凡啊!父亲。”
白凡猛地扑到白战天怀里呜呜哭了起來,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放声大哭。
良久,他止住泪水,愤怒的目光落在锁住白战天的铁链上。
“嚯。”白凡抽出一把长刀,寒光闪的刀锋音音作响。
“不要,不要杀我,我还有儿子,还有妻子,还有父亲,不要杀我,不要......”
白凡心中仿佛一万只蚂蚁不停啃咬,痛得他钻心噬骨。
“父亲,您放心,孩儿这就救您出去。”白凡忍住心中痛楚,乒地一声挥刀斩下,锋利的刀刃与铁链一触而开,火花四溅,震得白凡虎口生疼。
以他现在的实力,可以说是不死之身,别说普通的刀剑,就算是比较锋利的圣器也无法破开他坚硬的身体,更体况是一记震动。
“救我出去,救我出去,我可以出去了吗?可以吗?......”
父亲可怜巴巴的话语在耳边回荡,看到父亲的样子,白凡心中痛楚更加剧烈,救父亲,一定要救父亲出去,他双目赤红地盯着毫发无损的铁链,嘶声呐喊:“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制成,我一定要救出父亲,一定要。”
“砰。”
“啪。”
“乒乒乓乓......”
一时之间,山洞内火花四溅,不停发出兵器与铁链的碰撞声,白凡疯了一般,砍断一柄又一柄,身边已经堆满了残缺不全的兵器。
无数次的失败让他愈挫愈勇,他沒有放弃,几乎乾坤介里的所有兵器都被他砍得体无完肤,他还是沒有放弃,直到耳畔一道声音响起,他才停止下來。
“别白费力气了,沒有我的钥匙,你是无法破开锁神铁链的。”
白凡转身,双目瞳孔剧烈收缩:“是你。”
他一眼就认出了月喀图,是的,他今生最大的仇人,杀母囚父,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仇人。
心中千万种想要将对方撕成碎片的想法掠过,却还是被他强压下來。
移步逼近,仇人的样子被他看得更加清楚:“你是说,我要救出父亲还必须要通过你这位神族叛徒的同意才行。”
“放肆,你父亲才是神族叛徒,他勾结外族女子,玷污神族血脉,今天的司面,是他应得的报应。”
月喀图有些歇斯底里,叛徒这个词他已经很久沒有听人说过了,因为凡是在他面前说过这两个字的人通通都死了。
然而今天,他再一次听到了叛徒这个词,而说这出这个词的人正是白战天的儿子,不可饶恕,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白凡死定了。
白凡眯着细长的双眼,毫不掩示眼里的杀意:“怎么,想要杀我,就凭你神王中期的实力么,哼,不自量力。”
之所以敢以神王初期的实力与月喀图正面叫板,还是他知道夏洛克等人不久就会赶到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他对自己有信心,无极圣力,浩瀚神典,就是他的倚仗,有了这些,他可以天不怕地不怕,更何况区区一个神王境中阶。
“來吧,等我打死了你这个叛徒,自然就可以得到钥匙了。”
白凡的话说得很轻松,就好像杀人这件事就跟过家家沒什么区别,玩一样的轻松。
月喀图原本肚量就小,白凡三翻两次说他是神族叛徒,他根本就不可能忍受得住,心中怒火已经上升到极致,他,就要暴发了。
白凡冷冷一笑,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乱了心神的神王境中期,就跟疯狗一样,只要不被他咬到,他总会自生自灭的。
然而,白凡要的还不止这些,仇人,他必须手刃。
目光转向一边,看向陷入回忆中的父亲,目光瞬间变得温柔起來。
“父亲,您再忍受片刻,看我怎么收拾神族叛徒吧。”
这句话他说得气定神闲,根本就沒有一丝犹豫,这种目空一切的嘴脸让月喀图更加上火了。
“哈哈哈,來啊!收拾我吧,我倒要看看,你这初出茅庐,乳臭未干的孽种能有什么本事收拾我。”
黑影一闪,月喀图冲到白凡面前,眼里充满怒火,这小子竟敢侮辱堂堂一族神王,今天不把他撕成碎片我就永远离开神族,永世不得返回。
“砰。”
两个人心中都是同一种想法,就是撕碎对方,打入九幽地狱,永受黑火侵蚀。
一记剧烈碰撞,两人同时弹开,白凡被震裂的虎口哒哒滴着鲜血。
看到白凡金红色血液流出的刹那,月喀图心中咯噔一声:“神血,居然是神血,这,怎么可能,神血不是应该只有神界之门那边的老家伙们才会拥有的吗?白凡是白战天的儿子,怎么会......”
就趁着月喀图愣神间,白凡突然祭出浩瀚神典,直接把浩瀚神典当作武器砸向月喀图。
“浩瀚神典原來在你这孽种手里,怪不得我上天入地都搜寻无果,原來是那贱人封印到了你这孽种体内,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全不费功夫啊!”
月喀图的样子看起來十分狰狞,看來浩瀚神典的吸引力远远大于神界之门啊。
也是,飘渺无边的东西,就算是想寻也无处可寻,还是眼前实实在在的好处來得实际。
“哼,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还神族之王,王你妈逼啊!叛徒,说不定你才是那个被我爷爷捡來的玷污了神族血统的罪魁祸首。”
“你说什么,你这个孽种,我,我要杀了你......”
白凡冷冷一笑道:“白痴。”
目光中充满了不屑,什么狗屁神族之王,从此之后恐怕就该改名了,就叫龟蛋之王吧,哈哈哈......
白凡的言语彻底刺激到了月喀图,他竟然对着迎面砸來的浩瀚神典直冲过去,一副不要命的样子,看起來疯疯癫癫,沒有了半点王者的样子。
就在此时,一道清灵的女子声音响起:“父亲,不要杀我父亲。”
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白凡视线之中,青丝飞扬,梨花带雨的样子楚楚可怜,鲜嫩的红唇就像一颗剥了皮的樱桃,红颜欲滴。
白凡的心莫名颤动一下,手中动作也是慢了下來。
然而就在此时,月倾城纯白的身影奋不顾身地向月喀图扑了上去,那绝然而又满足的笑容将白凡瞬间感染,可是來不及了。
只听得轰地一声,浩瀚神典已然砸到月倾城的心口处。
“噗。”鲜血从她樱桃小口之中喷洒出來。
月倾城清亮的双目猛然间暗淡下去,整个人无力一垂,向下方急速坠落。
白凡沒有注意到,就在此时,已经奄奄一息被他丢到一边的青冥浑身一颤,犹如一头暴走的雄狮砰地弹射起來。
“不要啊!倾城,倾城。”
他的目标不是白凡,而是正在急速坠落的月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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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一章 青冥的顿悟
白凡沒有想到已经奄奄一息的青冥会突然间暴发出如此可怕的生命力,看他搂着朋倾城伤心落泪的样子,心中若有所思。
难道他爱上了月倾城,他们好像并不认识吧。
“大胆,你放开她,他是我的女儿。”
月喀图的心就像猛的被人揉成碎片,稀里哗啦掉了一地,空荡荡的,看着月倾城坠落的身体迟迟沒有反应。
直到青冥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他才突然清醒过來,他认得青冥,是魔族的继承人,但是,就算是魔族老祖,也沒有资格动自己的宝贝女儿。
“放开她,你放开她。”
青冥哪里是月喀图的对手,眨眼间就觉得怀里一轻,心爱的人儿不见了踪影。
月喀图双目通红,整个人的气质瞬间萎靡下去,一股悲伤的情绪在整片空气中流动,他颤抖的双唇喃喃低语,轻抚着那张年轻绝美的脸庞,就像抚摸着自己最心爱的人一样。
“倾城,父亲都还沒來得及跟你好好说句话呢?你怎么能睡着了呢?你醒醒啊!看看父亲,看看父亲变老了沒有,你醒醒,父亲给你准备了很多你喜欢的礼物,你睁开眼睛看看喜不喜欢,好不好。”
月喀图是月倾城的父亲,青冥也只能远远的看着,看着他日思夜想的梦中女神,他被白凡打到面目全飞的脸已经开始恢复原样。
虽然白凡心中也不是滋味儿,他沒有想到月倾城会突然跑出來替他父亲挡下这一击,孝心可贵啊!他扪心自问,若是自己的父亲面临这种危险,他会像月倾城这样替父亲挡下这一击么。
会的,肯定会的,他不会放下父亲不管。
轻轻走到父亲身边,抚摸着锁住父亲的铁链,他想趁着这点机会试试无极圣力能不能断开铁链。
“父亲,您被锁得一定很难受吧,您再忍忍,孩儿这就替你解开铁链。”
摩挲间,无极圣力从他手上丝丝钻入铁链,咦,还真可以进去,既然无极圣力能够钻进铁链,那就说明断开铁链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那是什么。
神念也随着无极圣力进到了铁链内部,里面一切构造纤毫必现,一颗颗黑色晶体按照一种很复杂的形状整整齐齐排列着,他还从來不知道一条铁链之中,也可以另有乾坤。
就跟他的乾坤瓶一样,小小瓶中却包含数九层,自从实力达到神王境之后,乾坤瓶他已经可以进入到第八层了,只差最后一层,他就可以知道乾坤瓶中那个天大的秘密,可惜跨越这一步的艰难绝对是前所未有的难以想像。
唔,是禁制。
在铁链中措索了很久,他才发现,原來铁锁中还藏有九九八十一种禁制,八十一种禁制分成九大营阵,九大营阵环环相扣,跟他体内生生不息的状态十分相似。
这就难怪了,怪不得铁锁能够将实力如此强大的父亲一直囚禁在此,原來是这样,铁链本身就是一个契合天地的九九归一大禁制,父亲当然无法挣脱。
就连他也只是在狐族先知的阵法大全上看到过这种阵法制禁,阵法大全是也仅仅只有提到,并沒有关于九九归一禁制的讲解,所以,这一次,他必须靠自己,沒有半点捷径所走。
要知到破开一道禁制是很难的,尤其是这种千古难得一见的大型禁制,只要破除禁制的环节中出了一点差错,他就会立即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永世被困于阵中,不得轮回。
考虑了片刻,白凡终于咬了咬牙,决定还是现在动手的好,凭他强大的神念,就算是中间有人偷袭,他也能提早发现。
神念再一次进入到铁链之中,还是排列得十分整齐的黑色晶粒,其中有隐隐的黑色气体在流动。
白凡知道,这就是关键,他必须先把无极圣力填满铁链的每一个角落,就算只有一处遗漏都不行,必须全部填满。
把铁链填满无极圣力之后,他决定瞬间将每一个部份的黑气全数清除,从而做到切断铁链能量的源头,然后,他就可以一举切断铁链。
听起來简单,做起來可能要难上千万倍,因为其中所有过程,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错误。
一丝错误就很有可能造成铁链的内部暴炸,那他跟父亲的性命都会交代在这里了。
青冥狠毒的眼神一直盯着白凡,这位杀死他心爱人儿的人,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人,脸上伤势好了大半,再次露出了半边英俊的脸,只是另一半,依然惨不忍睹,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
魔鬼现在就准备偷袭白凡,但他沒有把握,只能静静地观察,静静地等,等待一个最适合的时机,他就会猛的冲出來,跟白凡同归于尽。
月喀图依然沉浸于他独自营造的悲伤情绪之中,一手抱着月倾城,一手轻轻缕着月倾城瀑布般乌亮的发丝。
“倾城,你还记得吗?你小的时候,父亲亲自给你做的一个花环,你带上啊!可漂亮了......”
青冥的耳朵听着的月喀图讲心爱女人小时候的故事,眼晴却密切注视着白凡那边的一切动像,思想却进入到一种奇妙的境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