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郑重声明,我身旁坐的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们从来没有离过婚,所以也没有前妻一说。还有,我们之间从来就只有两个人的事,没有所谓的三角恋四角恋,大家多想了。好了,今天的重点是颜氏和煌滕的合作,接下来我将不再对私人问题做出任何回应。”大抵是一直居于上位,颜培云不过只是斜斜的靠在沙发里也自有一股君临天下的威慑,仿佛字字千钧。
记者们其实也已经满足了,今晚上的信息量已经足够做三天的头条了好不好!
接下来上场的还是那几个记者,只是问题已经变得极度专业化。席阮只是在刚刚收到惊喜刺激时
清醒了一会儿,现在浑身又懒懒的了,完全提不起精神来,后来的采访中她一直持续着朦胧的眼神,有听没有懂……
以至于第二天报纸上的头条配的图片里并没有出现煌滕的总裁,相反,钟氏的席总却以一种在在万众瞩目下被求了婚还各种不把媒体放在眼里的高贵冷艳慵懒范儿强势的占据了半帧照片,被媒体誉为猫一样女人。
当天宴会结束的时候席阮早已经睡得不知今夕何夕了,其实她睡眠一向不大好,晚上一丁点响动就能吵醒,可是这会儿只隔着一扇门,外面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她却睡得人事不知了。
颜培云见她不知是护着自己的戒指还是别的原因,像个小孩子一样攥着拳头,静静的笑了,目光愈加柔和,谢谢你,给我多一个机会再拥抱你。
倾身在她额迹落下一个吻,这才悄悄的出门锁上。
陈开倚在门口,静静的燃着一根烟。
颜培云皱眉:“去阳台说吧,孕妇吸不得二手烟。”
☆、54
54
两人自然是聊开了以后的合作方向,只是在这样柔情似水的夜里,似乎有些不合适了。
“既然给出了承诺,那就好好待她。”穿堂风掀起泳池旁香槟色的帷幔,带着侵染了夜色的温柔动人,一如陈开此刻的声调。
颜培云并没有回应,只是反问道:“她没签协议书这事儿你早就知道吧?”
“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搞不定?她的心不在我这儿,我再努力也只是夸父逐日了。”
这话说得颜培云有些心花怒放:“婚礼就在下个月了,到时候一定要到场啊。”
陈开抿了口酒,唇角弯弯,“当然。”
能够看到你这辈子最跌份时刻的大好时机,我怎会错过?
转身的时候却撞上不知死活的服务生,穿着黑白制服,急匆匆的,将他手上的香槟撞得毁了他精挑细选的手工西服。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罪魁祸首头都没抬,瑟瑟缩缩的向后躲了躲,极力的想要减低着自己的存在感,敷衍着道完歉就急着开溜。
陈开一向倒是不与人计较的性子,只是今晚上如果没人陪着,到底是有些寂寞了,拉住开溜的女人:“毁掉了我的心情,想这样就逃跑?”
这一语双关,话外人哪里知道,毁掉他心情的,到底是那个兀自睡得酣甜的女人,还是这个倒霉撞枪口的无辜女。
当然,他也不知道,他这伸手抓住的女人,又会轮回成他的劫数。
这是后话,暂且压下。
那厢颜培云满腹柔情的抱着席阮回家,已经成为一时佳话,外人眼里两人的感情,已经到了海枯石烂深情不移的地步了。
席阮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是在车上:“宴会结束了吗?怎么这么快,我好像就睡了十分钟吧?”
颜培云微笑:“是啊,十个十分钟而已。”
“……最近董事会的事太多了,我真是焦头烂额,那群老古董啊一个个固执得跟老顽童似的,真难应付。”微微有些抱怨起来。
颜培云抚额,不仅刚刚发布会上自己说的她半句都没听进去,昨天自己签字的事儿八成也是忘得一干二净了:“以后的董事会议,席董参不参加都行,还有那些个老顽固,已经都不在了。”
席阮一个激灵:“你什么意思?杀人灭口放火烧尸了?!”
“好冷!”颜培云嘴角抽了抽,“颜氏已经收购了钟氏,确认书你昨天已经签了,需不需要我给你看看?还有,你已经正式成为颜氏的董事长。”
“……”怎么有种睡醒了发现自己被卖了的赶脚啊?“我是董事长那你是什么?”
“ceo啊。”
席阮眼珠子转了转,还是有些无法理解,“那我跟你岂不是一个职位?”
颜培云嘴角再次抽了抽,想想钟氏确实两个职位是一样的,便又耐心的解释起来。
怀孕后明显迟钝了不少的人最后还是一头雾水:“说人话。”
“……简单来说你可以在董事会上罢免我,但是我只能联合别的董事来弹劾你,懂了么?”
席阮这才点了点头:“那好,明天找个可靠的律师来,我要盘点我的个人资产和了。”
“……为什么?”
“唔,考虑一下现在罢免你的话够不够买断你手上的股份。”
颜培云当晚上就做噩梦了,梦见医生向他道贺,说是生了个大胖小子,结果他进去把婴儿抱在手里才发现,席阮给他生了头小白眼狼。
……
第二天颜培云强迫着带着她去了医院,拿到诊断证书和拍的片子,席阮十分惊讶:“难道最近一直觉得困不是因为那些老头子而是因为这颗小豆子?”
“嗯哼~“
“那你为了什么杀人灭口?”
“我不是因为你嫌他们烦才杀人灭口……啊呸,才收购钟氏的,新产品你们的宣传平台还不够,收购才是双赢的局面。”
旁边一对对确认怀孕高兴得一蹦三尺高的夫妻都怪物一样看着这对站在妇科门诊为收购案争执的夫妻,那眼神□裸的表达着对他们反应迟钝的堪忧。
颜培云没法,半搂着身边还在心里分析利弊的人,慢慢往电梯走去。
一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席阮猛地从性能良好的床上蹦起来,揪着睡意深深的颜培云的睡袍一阵猛摇晃,激动的确认:“医生说的是真的么?我真的又怀孕了?!”
颜培云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钟。
从结果出来到现在,整整花了十二个小时,啊,多么痛的领悟……
……
一个月办个世纪婚礼,肯定办得有些仓促,但颜培云强调了无数次要确保它的盛大和壮观,展青非和李承易虽然嘴上抱怨又要补一份结婚礼物又要补一份侄子的出生礼,但到底还是尽心尽力的帮忙了,没办法啊,新娘子是个大肚婆没法操心,婆婆最近在开大会抽不出时间,所以只有摊到他们头上了。
“二哥你说婚礼场地选在哪儿好啊,这个鬼季节沙尘暴又频繁,室外婚礼会直接让纯白婚纱变成灰抹布的啊,可是室内的话,最近是敏感时期,包下最大的宴会厅似乎太过奢靡了啊,到时候贺委员和颜司令会被调查的……”
“你那算什么事儿啊,我这才叫麻烦,你说这些人到底是邀请还是不邀请啊?邀请吧,还得负责给他们订机票忒麻烦,不邀请吧,回头咱嫂子的亲友团显得太单薄……”
“李一秘展二秘,你们说新娘鞋是穿高跟还是平跟呢,高跟嘛我二嫂怀着孕,平底鞋穿着是安全可哪里能衬托她的女王范儿啊?”颜北北头发都快抓掉一大把了,趴在桌上难以抉择。
产检完回家看到的就是素来风流倜傥的两大公子已经顶着鸡窝头毫无形象的跟一个已经当妈了却还是副小破孩儿模样的北北在猜拳了。
三人听到门口的动静时齐齐转过头看向刚刚产检回来的最高决策人,眼睛里都是类似小动物一般的祈求。
片刻之后。
席阮:“这些人不用请了都是我老家的初中同学,我都已经叫不出名字了。”
颜培云:“你们那搜不到我们电视台,所以看不到这条新闻,以后万一旧情人不知情找上门我两个耀武扬威的机会都没有,我得防范于未然!”
席阮:“婚礼在室内就成,也不用订多大的宴会厅,差不多就可以了,不要搞得比两会还隆重抢了国家领导人的风头。”
颜培云:“那不行,必须要在室外,最好还是在海边,所有机票我全包了,务必让这场婚礼成为传奇。”
颜培云:“还有你那鞋子,大不了那天我弯着腰迁就你,医生说这虽然是第二胎,但是前三个月还是要格外注意的,高跟鞋什么的就免谈了。”
席阮没好气的甩了包包,气咻咻的朝房间走去:“李承易,再给他租个新娘子,老娘不伺候了!”
颜培云被包包砸了个正着,摸摸鼻子拍板:“就按她的意思来吧。”
……
婚礼的日子是请颇具盛名的无量大师掐指算出来的,老黄历上也显示着当天诸事皆宜的,天气预报播报的是风暖气清的艳阳天,空气质量指数都到了史无前例的低,所有人高度紧张的核对了所有的章程和步骤,确保了万无一失,可还是出了岔子。
婚礼的司仪是请的正儿八经的节目主持人,婚车把整个三环线都堵了,中式宴会请的是五星级的大厨,红酒香槟是八大酒窖里珍藏数十年的名贵臻品,伴娘伴郎礼服都是意大利纯手工定制的,灯光摄影请的都是剧组都请不动的国际名流,婚礼现场所有的花都是当天早上从荷兰加拿大空运而来,新郎着一身白色燕尾服,更是将英式的绅士和中式的温文完美结合,真真担得起郎艳独绝,世无其双。
可就是这场堪比旷世婚礼的现场,却独独缺了个与之匹配的新娘子。
新郎在婚礼前三天就没见过新娘子,心里自然很是期待,但如今这个场面,尽管很是迫不及待表面上也须得斯文淡定的等在牧师边上,只是那一双如墨如潭的眸子,翘首以盼的盯着教堂的门口。
庄严神圣的音乐响起的时候他甚至都能在这一刻听到自己雀跃鼓动的心脏,像是广场上被人惊飞的鸽子,七上八下,正一步步脱离着正常的节奏。
他想,以后老了回忆的时候,这一定是他颜培云这辈子,最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教堂门被推开的时候一束光芒倾泻了进来,他屏住呼吸,跟所有人一起,迎接着属于他一个人的女人。
推开门的却不是光彩夺目的新娘子,而是……气喘吁吁的北北,她弯着腰喘气,身量娇小,却声如洪钟:“糟了,二哥,二嫂逃婚了!”
那一刻,座无虚席的教堂里,静得连呼吸声似乎都没有了。
……
作者有话要说:新娘子逃婚了 这怎么搞咧
没差多少了 快完了已经在犹豫新文开哪个了= =
☆、55大正文大结局
55
北北语无伦次的表达完之后颜培云心里就有数了,席阮并没有逃到哪里,她也不是拒绝这场婚礼。她从来不是什么爱慕虚荣的人,之前要求的盛大和壮观……其实只是报复他而已。
“那外面闹哄哄的宾客怎么办,就让人家看笑话么?”
颜培云不以为意:“既然她想看我丢脸,就如她所愿吧。”
……
果然,第二天颜氏总裁丢脸丢大发了的消息仿佛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大江南北了,媒体多方猜测,报纸更是大肆报道,对此,只手遮天的集团并未作出任何回应,似乎准备吞下这个暗亏。
颜氏的晨会上本该准备去度蜜月的总裁还是一如既往的听着各大部门简报,脸上神色自若,仿佛那个被失婚的人不是他似的。
颜氏的股价因为这个有所浮动,不过在合理的范围内,颜培云也像事不关己一样,最后陈词总结:“这么敷衍的晨报也敢念出来,我们颜氏要的是能够处理一切突如其来变故的优秀人才,而不是为了过度关心别人连自己工作都可以忽视的人!下午两点之前每人交一份半月总结过来,再写不好的就不用来了。”
众人半惊半疑,在婚礼上被放鸽子,就这点惩罚,这还是那个冷酷魔鬼上司么?
颜培云觉得自己其实一点都不生气,真的,他没有想摔笔扔文件的冲动,也没有想要全世界跟着不痛快的想法,更没有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感觉,他只是……想把那个女人按在身下狠狠的欺负一顿……罢了。
席阮喝着酸菜鱼片粥边浏览着新闻,大抵是记者故意为之,照片经过处理,背景稍稍有些虚化,徒留了颜培云一个人站在鲜花围绕的光环里,都显出些落寞孤寂在里头了。
宁星辰深造了之后在设计上的造诣更是又上了一个阶层,只是那一意孤行的姿态却从来未曾变过。
得知深爱的人在婚礼上被抛弃之后她丝毫没有半点同情,心里的星火却在这样一个消息里燎燃了,在第二天穿着自己设计得最得意的作品,提着自以为最具爱心的食盒,步履姗姗的踏进了颜氏。
颜培云本来不予放行的,这样一个差点将他和席阮陷入万劫不复的女人,他现在就是同情,都懒得施舍了。
谁知内部电话里却突然传出一个冷冷清清的女声:“进去吧。”
颜培云微怔,随即了然,你倒是终于出现了。
宁星辰也没想到昨天还不见踪影的人,今天竟然敢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你就不怕被公司里的人唾沫淹死么?”
“谁敢呢?”席阮姿态难得的高傲,“哦,你肯定忘了看新闻,所以不知道我现在是颜氏的董事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