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琰远离了二人,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不知不觉中,便来到了那处裂缝。
是她和冥离被困的地方。后来冥离给自己指了路,她才顺利的回到了魔域,找回了小金。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这道裂痕。
此时冰琰只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会儿,坐在赤土大陆的地底之下,她兀自一叹:事情太复杂了,人人都各执一词,她究竟应该相信谁?
瞧夙华的模样,分明还信任着神帝。可冰琰却不敢如他那般,只得自己谨慎的留个心眼。
而冥离,虽然他对自己颇是真诚,可总会时不时的就作弄她整蛊她。像一个幼稚的小朋友一般,要通过调皮捣蛋来吸引她的注意力。
冰琰很无奈,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闷闷不乐着,干脆倒在了地上,放空了自己的脑袋,只望着头顶的赤土出神。
周遭安静得冰琰都要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一阵微风拂过,轻柔又调皮的带起了冰琰的发丝。
她迷迷糊糊着,风却越来越大,这才揉了揉眼睛朦胧醒来。一抬头,夙华已经立在了她的跟前,冰琰有些惊愕:“夙华?!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夙华指了指天,小金缩小了身躯,乖巧停在了冰琰的肩头上。“是小金带我来的,若不是靠着它的嗅觉,我未必找得到你。”
冰琰听后没有应声,只一人闷着。
“还在怪我?”夙华坐在冰琰身旁,侧着眸子问她。
她垂着眸子,终究不擅长说谎,“确实还有怪你。你的出发点我能理解,但只要你与我解释清楚,我也未必听不进去。你不仅自己不说,还不许小金与我说,我特别伤心。”
夙华一声叹息:“冰琰,你若不是白纸一张,回了神宫才是真正的寸步难行。我是基于保护你的考虑,才隐瞒着你的。”
冰琰沉默,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别闹了,你不能就在魔域。跟我回去吧,冰琰。”夙华淡声提议道。
冰琰抬起清眸望着他,“我没完成任务,回去怎么跟神帝交差?神帝不信任我,只怕会认为我是故意不出力的。”
夙华反问:“你这是逃避!你又不会对冥离动手,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你越是拖着,反而对你的处境越是不利!”
“那我能怎么办?”冰琰无奈道。
她这么一问,夙华犹豫少倾,便取出了金炎封魔枪,交到冰琰的手中,“你我合力,定能击杀冥离,届时拿着他的头颅,自是可以交差。”
金炎封魔枪入手,冰琰收了起来,却是拒绝道:“不行,我不能这么做。”
此话一出,夙华的眉眼霎时间阴沉了下来。他抓住冰琰的手,质问道:“你对他动情了?!冰琰,你果真是想重蹈覆辙吗!”
冰琰不悦,甩开了他:“你误会了,我没有对任何人动情。我只是想弄清当年的始末而已,他是知情人,更是当事人,所以我不会对他动手。”
这么一说,夙华才神色稍霁。“你想知道什么?只要你随我回去,我便将我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你。”
“我说过了,我不回神宫。”冰琰摇头拒绝。
夙华无奈极了,只好退让一步:“好,不回神宫,去我的住处总可以了吧?”
这个方法倒是可行,只是……
冰琰问道:“若我要随你离开魔域,冥离恐怕不会答应,若他阻拦,又该如何是好?”
夙华沉思片刻,忽而灵光一闪,说道:“这个好办,你进入时间金轮之中,待在永恒仙宫。我要走,冥离应是不会拦我,如此我便能将你带离魔域了。”
冰琰眼眸微动,思索片刻。这正合她意,她本就打算找机会进入时间金轮,找金漓问一问当年的事情。于是便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事不宜迟,夙华当即召出时间金轮,将冰琰与小金都收了进去。做完这些,他才将时间金轮又变回了巴掌大小,揣入了怀中。
他飞身而起,回到了魔域之中,又径直往通道而去,准备以最短时间离开。
哪知,冥离便在通道入口等着夙华。
“哟!神君去哪儿,不在我魔域之内再待一会儿吗?我们魔族人可是很热情好客的。”
夙华停下脚步,冷眼望着冥离,“大可不必,本君无福消受你魔族的热情好客。就此离去,不敢劳烦堂堂魔神相送。”
只听冥离嗤笑一声:“谁要送你了?你爱滚就赶紧滚,前提是,把冰琰给本座留下!”
夙华双眸更是冷冽了:“我怎么知道冰琰在哪儿?魔域是你的地盘,本君可不太熟,你怎么反而找我要人?”
只听冥离皮笑肉不笑道:“带不走冰琰,你舍得离开吗?少在本座面前扯谎,若是不将冰琰交出来,你便休想离开!”
“想要动手?好呀!回头你可别怪本君将你这山清水秀、世外桃源般的魔域给毁了!”夙华怡然不惧,干脆摆好了起手式。
冥离双眉紧蹙。在魔域内动手,确实容易对村子造成破坏;可若是去赤土大陆上战斗,保不齐便会被他钻到空子跑了?
“怎么?你怕了?”夙华出言挑衅。
冥离双眸一凝:“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夙华,凭你也配挑衅本座?找死!”
双方一言不合,干脆大打出手。
时间金轮中的冰琰自然不会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她很快就找到了永恒仙宫,直接闯进了文渊殿之中,“金漓,你出来!”
“你来了?坐吧。”金漓一点都不奇怪冰琰的到来,相反的,似乎早就在等她了。桌案上备了琼浆玉露,还有一些吃食。
冰琰盘腿坐在他对面,正色道:“我有要事找你帮忙。”
“不急,先喝点酒吧,你一定惦记它很久了吧?”金漓笑着为她斟酒。
冰琰却是推开了酒杯,双眸直视着他:“金漓,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现在没有心思喝酒。如果夙华禁止你告知我真相,那你当我没有问,我们喝酒便是。”
金漓无奈,只好放下琉璃酒杯:“你还是那么急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