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头,向着地势低的地方走去。由于还有一个潜在的危险,我们四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警惕地向前走去。
大约走了五分钟,前面突然有了闪烁的光亮,熊所长激动地喊了出来:“有亮儿!到出口了,我们出去了。”不过激动的只有他自己,我、孙胖子和萧老道都是一言不发,冷冷地盯着前面。
熊所长看出不对,“怎么了?你们看见什么了?”说着,他端起猎枪,却又找不到射击的目标。
我看得清楚,前面不是什么太阳的光亮,那一闪一闪的,是点燃的几盏油灯。这种鬼地方,是谁点的油灯?
油灯还不算,刚下来时还好一点,现在向油灯处走得越近,越能感到这里的墙壁四周慢慢渗出一缕缕阴气……
除了阴气之外,我再感觉不到什么东西,不敢再贸然前进。我回头看了他们仨一眼,“回头往前走吗?”孙胖子也开始犹豫起来。没想到萧老道盯着那几盏油灯的光亮,眼都直了。
萧和尚突然毫无征兆地向油灯闪烁的地方跑了过去。他奔七的人了,跑起来却异常的敏捷。经过我身边时,我竟然没有拦住他,“老萧,你要干吗?”我在他后面喊了数声,萧和尚就像没听见一样,还在向前飞奔着。
萧和尚已经这样了,我们只能在后面紧跟着。跑了没多久,就看见墙壁两侧悬挂着两排油灯,越往里,油灯越密集。
终于,萧老道不跑了,他前面是一个死胡同,墙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油灯,把这里照得亮如白昼一般。
这一路跑的路程不短,我和熊所长还好,可孙胖子却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呼哧呼哧直喘气。“我说,老道……你这样……看见什么了,有什么话……提前说一声不行吗?”没想到萧老道根本不搭理他。
萧和尚走到尽头,用手挨个地摆弄墙上油灯的底座。我看出来点门道,问:“老萧,灯上有机关?什么样的机关?我帮你找。”说着伸手向离我最近的一盏油灯摸去。
“别动!”萧和尚突然大喝一声,把我吓了一哆嗦。“这不是普通的灯,这是走魂灯。上面点的是阴火,是给死人照亮的,你弄灭一盏灯,回不了阴界的冤鬼就会找你报复。你就别想站着走出去了。”
听了他的话,我赶紧缩回了手,看着还在寻找“机关”的萧和尚,说道:“老萧,不让我动,你在干吗?”萧和尚斜了我一眼,“你知道个屁,这个走魂阵是我们特别办首创的,这里有我的熟人来过。”
说着,萧老道在一盏油灯的灯座上找到什么东西,他小心翼翼地取了下来。我在旁边看得清楚,是一块黄铜牌,牌子的正面刻着一组相对复杂的符咒。萧和尚对符咒不感兴趣,直接翻了过来,背面用朱砂写着一个“达”字。
看见了这个“达”字,萧和尚的手有些轻微地颤抖。他突然对着空气喊道:“三达,肖三达!是你吗?”
肖三达,之前听萧和尚说起过这个名字,还问过民调局是谁做主,是高亮还是这个“肖三达”。从时间来推算,萧老道、高亮和这个肖三达以前都应该是民调局前身——特别案件处理办公室的成员,最起码,他们三人相熟,肖三达还有和高老大争夺民调局局长的实力。
萧老道喊了几声,也不见有人答应,便有点索然,看着墙上的走魂灯直发呆。我和孙胖子一左一右架住了他,怕他失手打翻了墙上的走魂灯。
“算了,”萧和尚叹了口气,“看来这辈子我们是见……”他话说了一半,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冰大尸在附近,刚想有所动作,就见距离我们二十米以外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一人大小的门口。
萧和尚看见入口,又来了情绪,“肖三达!是你干的吗?你是让我们进去?”萧和尚又是一通嚷嚷,还不见有什么回应。他还想继续把“肖三达”叫喊出来,被我和熊所长拦住,“老萧,你先消停一会儿,那个什么肖三达给你留门了,就是让我们进去。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一边的孙胖子也附和道:“就是。不是我说,你还指望有八抬大轿来请啊,给你指条路就算不错了,你还等什么?一会儿人家急眼了,再把路给你堵上,你就傻眼吧。”正说着,他口袋里的财鼠露出个鼠头,向着那道门内吱吱直叫显得很是兴奋。嗯?这财鼠连孙胖子都不管了,看来门内的东西比孙胖子还要吸引它的注意。
萧老道点点头,“进去吧,但愿里面还有一个老朋友在等我。”等我们走到门口,熊所长已经早一步过去了。他手里握着猎枪,正在伸脖子向门内张望。
“熊所长,”我走到他身边说道,“看见什么了吗?”
熊跋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刚才我过来时,感觉里面好像有‘人’看我。你们过来,我才没了这种感觉。”
熊所长倒是提醒了我,我在门口向里面看了几眼,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的。萧和尚倒是没有犹豫,第一个大踏步走了进去。我来不及多看,和孙胖子、熊跋跟在萧和尚后面。
里面还是一条路,和外面上下两条路不一样。这条路并不长,在路口进来的位置摆放了一个小小的八卦镜,和萧老道用来照冰大尸的那个镜子一模一样。萧老道看见,底气显得更足了。
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前面竟然有两个出口,我们四人都愣了一下。看刚才主动开门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们几个进来,现在又多了两个出口,照常识来看,这两个出口一个是生门,一个是死门,连个提示都没有,那个肖三达到底想我们怎么样?
直接问当事人吧。“老萧,你以前和你们那个肖三达有没有什么暗号标记什么的?”
萧和尚围着这两个出口来回走了几趟,又沉思了半晌,最后指着左面地说道:“男左女右,按肖三达的脾气,应该走这道门。”说着他就往里面走。
“你等一下,不是这道门。”孙胖子突然在门口拦住了萧和尚。
萧老道愣住了,“小胖子,你凭什么这么说?”
孙胖子给了他一个很合理的回答:“我就是觉得应该是右边的出口。”我在一旁帮腔道:“老萧,你最好信孙德胜的,他选的路从来没有错的时候。”
萧和尚对孙胖子的运气不以为然,一门心思选了左边的出口,孙胖子死活不进去。最后我们兵分两路,我和孙胖子一路,熊所长和萧和尚一路,分别走了左右两个出口。
“大圣,你这次靠谱吗?”走进去后,我看着一条曲曲弯弯的小路,向孙胖子问道。
孙胖子一撇嘴,“辣子,我还有不靠谱的时候吗?”
“也就是偶尔一两次。”我笑着说道。
走了没多久,孙胖子的脸色开始变差,又过了一会儿,他捂着肚子对我说:“辣子,你等我一会儿,我方便方便。那什么,你别离太远,我自己心里没底。”
我很郁闷地等着孙胖子方便。十多分钟后,这胖货才提着裤子走出来。虽然我故意走出二十多米远,可这里毕竟是封闭的,一股氨气的味道充斥着整条路。
“大圣,你吃什么了?韭菜萝卜炒黄豆?”我捂着鼻子说道。
孙胖子觍着脸一笑,“你至于吗?再说了,咱俩吃的一样。你吃的什么,我就吃的什么。想开点,吃喝拉撒,自然规律。”
我屏住呼吸,还想和他瞎扯几句时,看见他的衣服口袋没了动静,“大圣,你老婆呢?没动静了,不是跟人跑了吧?”
“这儿就咱俩,跟人跑就是跟你跑。”孙胖子说着,从口袋里把财鼠掏了出来。这小家伙有点萎靡,看来八成是被孙胖子熏晕了。透了会儿气之后,小财鼠才好了一点,不过再看见孙胖子时,已经没有当初亲昵的表情,龇着牙对着孙胖子一阵叫。
“大圣,你老婆也受不了你了,蜜月期这么快就过了?”看着开始有点暴躁的财鼠,我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
“没事,可能是刚才在我兜里憋着了,有点缺氧。”孙胖子逗了一会儿财鼠,看它不像刚才那么委靡了,又把它扔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突然,我看着孙胖子,越看他越别扭。总感觉他有问题,但具体是什么问题我又说不出来。
我和孙胖子一左一右地向前走着,孙胖子还是和平常一样,时不时地说些不着四六的话。我嘴上应承着,心里还是感觉孙胖子是出了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那只小财鼠在孙胖子的口袋里闹了起来,在里面又抓又咬的。孙胖子惨叫连连,打开口袋,掐着财鼠脖子后面的肥肉,将它揪了出来,“小东西,你这是抽的什么疯?啊,咬出血了!”
孙胖子什么时候敢抓耗子了?我猛地反应过来,刚才他亲手把财鼠抓来抓去的,我就应该看出来。孙胖子忌鼠,之前就是明知道这是财鼠,都不敢碰它。这才过了多久,他就敢伸手抓了?
“大圣,你老婆我替你拿着,你先看看伤口。”我没动声色,还是笑呵呵地说道。
孙胖子将财鼠交到了我的手上,财鼠在我手上安静了许多,还伸出它的小爪子向孙胖子的方向吱吱直叫。好像在告诉我什么事情。
孙胖子扒开衣服看着财鼠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杰作,“呀,咬破了好几个地方,我这是招你惹你了?”
我看着还在指着孙胖子乱叫的财鼠,呵呵笑道:“打是亲骂是爱,它这是爱的表现。对了,大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们队长老王吗?他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说到你,还说你有女人缘,要给你介绍对象。你见不见?”
孙胖子重新穿好衣服,嘿嘿笑道:“见啊,干吗不见?闲时致,忙时用——辣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胖子抬头就看见我已经掏出了手枪,指着他的脑袋说道:“老王当时死在水帘洞了,你亲眼看见的。说吧,你是谁?别告诉我你是孙胖子的孪生兄弟。”
“呵呵呵呵……”孙胖子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我看得有些发憷。他笑着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对我这点本事还是有点自信的。还以为和你回了民调局也不会有人发现,没想到还不到十分钟就被看穿了,我到底有什么破绽?告诉我,我下次会注意。”孙胖子说得言辞恳切,我一时都不明白,他是在戏耍我,还是真的向我请教。
“还有下次,你以为我不敢开枪?”我把枪口调高了一寸,对准了他的太阳穴,“要不要试试?”
第七章 又见杨枭
本来最后一句话就是吓唬吓唬他,其作用和那一句“你吃了吗”?差不了多少。想不到的是,孙胖子听了我的话,笑意更浓了,“好啊,开枪吧,看看我还有没有下次。快点,你又不是没向我开过枪。”
这个人我认识!在我的记忆中,开枪打不死的就这么一个人了,我垂下了枪口,看着他说道:“杨枭!”
“好说了。”“孙胖子”全身的肌肉开始不停地抖动,就几秒钟的工夫,他一身的肥肉抖掉了,个头也高了将近十公分,面容变成了几天前在麒麟市遇到的小警察——杨枭。
我把手枪重新别在后腰上,这把手枪虽然是民调局特制的,可在杨枭的面前就是摆设,“吴仁荻放了你,你还敢冲我们来?吴主任知道了,看看你还有没有下次?”
提到了吴仁荻,杨枭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冷笑一声,说道:“把心放好,我没兴趣把你和那个胖子怎么样,只是借你们俩用用,和你们吴主任换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到手,我们就各奔东西,你们俩一根毫毛都不会少。”
他说完之后,我无奈地笑了一下,“你太抬举我们俩了,你以为就凭吴仁荻的秉性,他会为了我们俩就范?以他的脾气来说,他会等你撕票之后,再来干掉你,为我们俩报仇,这么干才是我们吴主任的脾气秉性。”
我一边说着,杨枭在旁边一边笑着,一直等我说完后,他才说道:“别那么小看自己,那个胖子怎么样,我不好说,不过要是有你在我手里,你们吴主任一定会拿我要的东西来换你。”
我对杨枭的话不屑一顾,“凭什么?他又不是我儿子,我又不是他儿子,他凭什么要拿东西换我?杨枭,你还是别做这个梦了,孙胖子你给藏哪儿了,赶快给放回来。你放心,这事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不会跟吴主任提的,还有,你老婆的事我负责帮你催,保证你们两口子二十年后再续前缘,怎么样?杨枭,老杨,你可要考虑清楚。”
杨枭看着我,一直到我说完话,他才说道:“我说了吴仁荻会拿东西来换你。”看着我不以为然的表情,他终于说到了重点,“因为我们——你、我、吴仁荻,我们三人都是属于一样的体质。”
我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什么一样的体质?我实在看不出来我和这两个怪物有什么一样的地方,便道:“你别那么客气,我能有什么地方和你们一样?你这么说,太抬举我了。”
杨枭又笑了一下,“信不信由你。如果我猜得没错,吴仁荻过一阵子就会找你。我们这样体质的人,他是不会放过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说老杨,你也穿帮了,是不是把孙大圣交出来?反正都这样了,也不差他一个人了。”
杨枭点点头,也不说话,伸手向着孙胖子刚才方便的地方一指,嘴里念出一串生涩的音节。就见空气中凭空出现了一个孙胖子,他身上就穿了一个大裤衩子,眼睛紧闭,蹲在地上就像睡着了一样。
杨枭看着他又是一阵笑,“呵呵,别装了,术是我施的,你醒没醒我自然知道。”
杨枭话音刚落,孙胖子就睁开了眼睛,看见杨枭时,孙胖子愣了一下,看样子他被迷晕时没看见杨枭的样子,“杨枭,你还敢来?吴仁……”
杨枭没等他说完,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住口!沈辣刚才说一遍了,你不用提吴仁荻了。”听得出来,杨枭说这话时很郁闷,吴仁荻是他的死穴,连听都不想听。
“大圣,你过来……”我话说了一半,就觉得手上一空。刚才孙胖子一出现,财鼠就显得特别的兴奋,现在听到孙胖子说话的声音,大耗子等不及了,挣脱了我的手,几步跑到了孙胖子的面前,又是沿着孙胖子的大腿,跑到了他的肩头。可怜的孙胖子,浑身颤抖着,想要把财鼠弄下来,又舍不得它的财气。
看着孙胖子怕极了的样子,杨枭明白过来,“你怕耗子?”
孙胖子看了他一眼,“怕耗子犯法吗?人这一辈子,谁还没有点怕的东西?辣子,别看了,把它给我弄下来,轻点,别吓着它,下辈子吃干还是喝稀,就看它的了。”
杨枭把这身厅长制服脱下来扔给了孙胖子,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他穿上衣服,我帮着又把财鼠放进了孙胖子的上衣口袋里面。
“走吧……”看着孙胖子换好衣服之后,杨枭说道。
“往哪儿走?”孙胖子问了一句。杨枭说道:“开始怎么走,现在还怎么走。上面的路已经封死了,除了眼前这条路,再没有路可以走了……”
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老杨,下面这个局不是你设的吧?费了那么多的元宝,就是为了把我们俩骗进来?”没想到杨枭说道:“设局?我哪有那个闲工夫。”
杨枭说道:“不过设这个局的人也不简单,我进来的时候,他试探过我,要不是我还有点道行,就吃了他的亏。”
“试探过你?”我回忆了一下,我们四个人进来就遇到个冰大尸,萧和尚说过冰大尸的稀有程度,这个应该不算是试探。最后还给我们指了条路,现在看来八成是看在萧和尚的面子,再联系那个有签名的走魂灯,这个设局的人应该就是那个肖三达了。
孙胖子恢复自由后,话一直不多,他听了一会儿后,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杨枭,“你怎么知道我们会选这条路?”
杨枭说道:“这是生死路,一生一死,要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你们俩对我也没什么用了,起码吴仁荻不会糟蹋那个东西来换你们。”
还真是生死路,我和孙胖子对视了一眼,萧和尚和熊跋悬了,不能见死不救。几乎同时,我们俩向进来的地方跑去。
“晚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俩死几个来回了。”杨枭看出来我和孙胖子的目的,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和孙胖子没理他,还没跑到入口,就见有两人气喘吁吁地从入口处进来。进来的正是杨枭嘴里应该“死了几个来回”的萧和尚和熊所长。他俩的猎枪已经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熊所长手里拿着他的配枪,萧和尚手里的是我见过的那把五四。
“小辣子,你们这里没事吧?我算是倒了——怎么还有个人?”萧和尚话没说完就看见了我们身后的杨枭。
杨枭对他俩安然无恙地进来,同样很是不解,只是没说话,歪着头在想着什么事。
“他……算是我们的熟人吧,听说我和孙大圣下坑……怕我们出事,跟下来看看。”我勉强给杨枭编了个身份和下来的理由。
“不对啊!”熊所长不愧是老警察,马上听出了我话里的纰漏,“上面都被石头堵住了,你这位熟人是怎么下来的?”
“老熊,你费什么话,”萧和尚这么多年的咸盐不是白吃的,他看出来杨枭不是一般人,便回头对着熊跋说道,“都说了是熟人了,你还磨叽什么?”
“老萧,你们俩这是怎么了?”趁熊跋没有明白过来,我赶紧转移了话题。
“别提了,我看走眼了。我们选的是死路,刚进去的时候还好,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走了没有几分钟,路就变了,越走越模糊。老道我也有点见识,一眼就认出来,那条路变成了阴司鬼路,是直通地府的。还好发现得早,我和老熊马上往回跑时,有恶鬼出来拦路,猎枪不顶事儿,我是托了这老家伙的福。”说着,萧和尚掂量了掂量手中的五四,又说道,“开了几枪,我才带着老熊跑出来的。”
“你可拉倒吧,”熊所长对他是被萧和尚“带”出来这句话十分不屑,“最后是我背着你跑出来的好不好?当时,你开枪了是不假,我也承认你的手枪是不一般,一枪能把几个鬼都穿了葫芦,可是也架不住鬼多啊。你子弹打光了(我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枪滑膛已经大开,能看见弹仓里空空如也),那些鬼还要向上冲,当时我听见有人在路的尽头喊了句什么,那些鬼就冲你去了,当时你都吓瘫了。有了这个空当,我才能把你背出来。”
“有人喊了一句?”杨枭听着来了精神,“喊的什么?你听清了没有?”
熊所长摇了摇头,“听不出来,不过感觉那人喊的不像是人话。”
“哦!”杨枭点了点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