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有关夏家的事儿,大家有争论。有关女主的事儿,也有争论。
这篇文其实作者有更多的想法,想表现出每个人的境遇和矛盾,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的人,有时候也有可怜的地方。
不过似乎并没有表现好,望亲们见谅。
鱼在写文这块,是个新手,要改进的地方很多很多。
这篇文的结局是he的,请放心!
夏家虐点也快完了,同情夏家的也请放心。接着就是周家那边了,也快了。周家老太太在计划内,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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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敏打从怀孕之后,便不操心府里的家务事,整日无事可做,便早早的去秦王妃那里讨好婆婆。谁叫她怀孕了,肚子里有位尊贵的王府继承人,任谁都对她陪着十二分的小心,连秦王妃对她的态度也比往常亲昵许多,高敏正好趁此时机好好享受被众星捧月的感觉。
只可惜她样样得意,却有一样事儿令她不舒心的,那就是她的丈夫怀恩世子。自从她被诊断有了身孕之后,怀恩再没进她房里宿过。每日倒是来看她,可态度不冷不热不亲不近的,令她好生难过。也因她有孩子,丈夫不住在她房里尚在情理之中,高敏叫不得苦,只能哑巴吞黄连的受着。
或许是因她缺少从丈夫那里得到的疼爱,所以愈加的羡慕别的小夫妻恩爱。
今天,她又早早的去秦王妃那里,被告知秦王妃还在休息,便等在花厅。不一会儿,怀亮夫妇互相搀扶着笑着进门。高敏见状,禁不住生了羡慕嫉妒之意。而在怀璧和初晨到来之后,她的妒意集聚到顶点,爆发了。
秦王府统共就三对夫妇,人家一对一对的卿卿我我,唯独她一个人孤零零的。高敏难受,委屈,就像找个出口发泄。她不敢惹怀璧和初晨,怀璧本来就性子厉害,惹不起,又是护妻最厉害的主儿。所以高敏就把脾气撒到怀亮夫妇身上,谁叫怀亮是个庶出,身份低贱呢。
高敏趁人不注意,撸下手上的金镯子丢到顾氏身边。她假意惊叫了一声,让顾氏的丫鬟平乐给她拣镯子。平乐赶紧拾起镯子伸手送到高敏面前,可巧高敏突然端起茶,俩人的胳膊互相一撞,茶水洒满地。
高敏哎呦叫了一声,她身边的大丫鬟春日见状,厉声吼向平乐,纵然平乐跪地求饶,春日也没有放过的意思,狠狠地挥舞手臂照着春日的脸蛋啪啪两下,平乐白嫩的小脸蛋上霎时起了嫣红的五指印。
“这——”顾氏气得说不出话来,意欲和高敏理论。高敏此时正冷着脸看她,摆出一副迎战的架势。
怀亮一瞧要闹气来,赶紧拉住媳妇,给顾氏使眼色。
人家贵为世子妃,肚子里怀着世子爷的种,哪里得罪得起?
顾氏狠狠地瞪一眼怀亮,恨自己丈夫没出息。她也有了身孕,日子比高敏久,凭什么她就要受这份闲气?顾氏心里不服气,无奈身份地位悬殊,只得咬牙,忍气吞声。
怀亮瞧出媳妇的不满,笑嘻嘻的在旁边哄着,拉着她的手。顾氏赌气,不动声色的转身去和弟妹初晨说话,冷了怀亮,弄得怀亮很是尴尬。
高敏遂了心意,心气儿好多了,假意打了个哈欠。秦王妃屋里的婆子见状,赶紧叫人伺候着高敏回去休息。高敏给那婆子一记赞赏的眼神儿,得意洋洋的带着丫鬟婆子们走了。
顾氏这才敢冷哼一声,发泄心中的不满,叫人赶紧扶平乐回屋去。
怀亮担心顾氏气性大,影响的肚子里的孩子,小心的赔笑,说几件外头的趣事给顾氏听,权当做他赔不是的意思。
“现在和我说这么多,也不怕弟弟、弟妹笑话,才刚她在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大嫂一个女人,我能说什么,再说——”
“好了!”顾氏委屈,抹起眼泪来,不过也只有一小会。顾氏是知道怀璧不喜高敏,才敢在他们父亲面前表现真实地情绪,若换做别的事儿,她可不敢吭声掉泪的。
怀璧见顾氏抹泪,果然有几分同情之意,凤目微微上扬:“有她难受的时候。”
“什么意思?”怀鸥早悄悄地进屋,因瞧着闹得欢腾,就躲在丫鬟后头站着看热闹。见这戏唱完了,他乐呵呵的跑出来。对怀璧的话好奇,故而忍不住发言问。
怀璧抬头扫一眼怀鸥,风轻云淡的说道:“大哥房里喜事多呗。”
“什么喜事?”
“不知道。”怀璧冲怀鸥扬眉,轻笑。
怀鸥不高兴的撅起嘴巴,闷闷不乐的坐在怀璧身边,乱哼哼。显然他像猪一般的叫声没有吸引到怀璧的注意,更不高兴了,揪着怀璧的袖子不放,非要怀璧讲讲他话里的缘由……
没多久,怀山世子的房里传出一条喜讯,通房丫头斑儿有身孕了。
这之后,又听说秦王妃把斑儿提作了姨娘,并叫斑儿到她院子里边伺候,说是伺候其实不用她干什么活儿,不过是在秦王妃的眼皮子底下养胎罢了。
天气一日比一日寒冷,人都爱懒在屋子里不爱动,日短夜长,日子过得倒也飞快。转眼到年底,夏家那头突然传来姨娘有孕的消息。
初晨也接到了初莲的来信,初莲过年之后就快临盆了,等做完月子之后,她和丈夫王成便会入京,适时她们姐妹便可以团聚了。
“看这信中的意思,莲二姐和二姐夫以后是要留京了。”
“嗯?”怀璧正在写奏折,听初晨的话,笑着放下毛笔,拿过信来读,轻笑道:“原来这位河营都参将王成是你的二姐夫,我倒给忘了。太子爷如今在吏部磨练,年底刚调整几名官吏的任免。虽说工部那桩案子牵连官员人数太多,以致京畿官员数量不足,这么久了,还有好几个位置空着呢。他没办法了,如今有点能力的都被他给调进京来。你这位二姐夫还算有两把刷子,逃不过他的眼,更何况还有镇南候的举荐呢。”
“他这是要升官?”初晨多少了解一些朝廷的势力派系,无非是官员各自站队去支持有能力的皇子,以图在皇帝百年之后,他们可以继续升官富贵,地位稳如泰山。
“嗯。”怀璧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看来王成的升迁是被百分百定死了的。举荐王成的镇南候是三皇子派系的人,而亲自应下提升王成的人又是太子。那他会站在那一边?太子还是三皇子?
这男人若斗起来,可比她们女人复杂多了。初晨有点搞不懂。
最让初晨搞不懂的还有三皇子这边。据怀璧所言,他不是不举了么?他这种没办法给皇家留后的人能继承皇位?难不成那些支持三皇子的大臣还不知道?绝不可能!皇宫里有什么事儿能瞒的住的,这事儿连她都知道了,那些大臣们不可能没听到风声。现在支持三皇子的官员数量足以和太子爷抗衡,已经完全说明了一个问题,三皇子绝对没有被怀璧吓得‘无能’。
如此推敲起来,当初三皇子分明就是在陷害怀璧,令他白白被圈禁,守了半年的陵墓……
“你在想什么?”初晨的思绪被怀璧的话突然打断。
初晨被怀璧看得脸一红,磕巴道:“你当初说三皇子的事儿,是不是,是不是……”
“啊,被你发现了。”怀璧勾起嘴角,起身走到初晨的身边,暖暖的笑容里带着丝丝的温柔,附身,炙热的唇掠过初晨的额头。“抱歉,当时没将真正的事实说给你。实在是因为‘真相’太难解释了。”
初晨抬首看他,眯眼问:“现在呢?”
怀璧摩挲着下巴,似乎很正经的在思考,过了一会儿,他转头对初晨浅笑:“更复杂。”
怀璧眼见着初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失落,心疼的把他搂在怀璧,拍拍她的头,叹息道:“我不想让你为朝廷那些腌臜的事儿心烦,你只要快快乐乐的就够了。你啊该一心一意的和我过日子,何苦为那些破事儿扰了你的兴致。”
初晨没料到怀璧会突然说这些话,心里一暖,眼睛渐渐地湿润了。待怀璧蹲□子,看他满心疼爱的人时,佳人已泪流满面。
怀璧笑着给初晨擦眼泪,骂她没出息,他才不过随便说了几句话而已。心里头真正的话,真正的誓言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傻丫头,你这样哭,还叫我怎么敢继续说下去……
到最后,初晨还是没弄明白怀璧是站在那一头,又或者怀璧心向哪一派系。不过从表面上看来,怀璧得罪过三皇子,也闹过太子,似乎两派都和他没关系。但是初晨总觉得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怀璧是个心中有主意的聪明人,他绝不会傻到把他的后路全堵死了。
说到底,这朝廷的事她一个女人掺和不了什么,想不明白也就暂且抛之脑后了。
除夕刚过,按例四品以上诰命需进宫朝拜太后、皇后。初一这天,初晨和高敏跟着秦王妃进宫参拜,众诰命被太后、皇后留下来赐午宴。初晨碰见了平西王家的两位郡主,一位年纪十三上下,另一位八岁左右,个个精灵漂亮。两位郡主和文都郡王的关系还算要好,自然对初晨好奇,早等着见面这日。俩姑娘热络的一左一右围上初晨,问东问西。俩姑娘人不大,问题却很刁钻,总爱问一些初晨和怀璧相处的事儿。初晨红着脸不好回答,两位郡主就缠着闹她。
平西王妃笑着来解围,向初晨道歉道:“别理她们,被我宠坏了,一点规矩都不懂。”
“两位郡主可爱的紧,难不得太后娘娘如此宠爱她们,谁见了都喜欢。”
初晨早听说平西王家的两个姑娘受太后的宠爱,早早被晋封了郡主的头衔。正常皇家子嗣都是在成婚或者成人之时才可以受到晋封的。
平西王妃闻言笑了笑,却并不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眉宇之间带着几分忧郁。
初晨见状,不欲多言。岂料平西王妃突然向初晨问起周逸的事儿。
初晨微有些惊讶,询问之下方知,原来周逸和平西王妃的三子朱怀朴同在国子监,二人似乎已成了莫逆之交。
……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考试。。。。。。。。so,赶出这一章是多么滴不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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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初晨和怀璧带着礼品回门看望魏氏。
魏氏欢喜极了,这些天她可是数着日子熬过来的,就盼着初晨归宁这一天。周遨在外地不能回来,周逸一直住在老太太那边,三房就剩她自己,这一过节,看着人家大房二房的子孙热闹,心里免不得羡慕,愈加思念女儿和儿子。
眼看着周逸、周遨俩孩子大了,魏氏有心操心他们的婚事。正好初晨来了,她便提了提。
“老太太对四哥是一百个上心,您不必操心了。”初晨想起日前进宫平西王妃说过的话,笑道:“等四哥得了功名再议吧,好多家的姑娘等着她呢。”
魏氏问她何故,听说事情的经过之后,她欢喜的笑道:“这里头有事,若不然平西王妃会无缘无故的和你提起他?保不齐是看上了,如果真能成,或许有懿旨指婚呢。”
初晨想起平西王妃的神情,有些拿不准,劝她母亲别抱太大的希望。“两位郡主如此得太后的宠爱,只怕太后娘娘另有心思。”
“你是说和亲?”魏氏微微惊讶,细想想也确实有这个可能,前朝也有这样的先例。魏氏叹口气,一笑而过。既然周逸的婚事由不得她操心,她也不必多想,随缘吧。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等到的时候再说吧。
魏氏正欲带着初晨和怀璧去老太太那边吃午饭,怎料怀璧突然被太子爷派来的人叫走了,就剩下她们娘俩去老太太屋里。
老太太屋里正热闹着,大房二房的儿子媳妇们全在,大姑娘初雪和高晓也在,一家子人许久没见到初雪,热热闹闹的围着她问东问西。初晨看眼初雪的腰,比上次见更细了,原本肉嘟嘟的脸蛋瘦的没肉,倒把之前看不见的颧骨凸显了出来。高晓还是当初那个样子,温和的笑着应付大家,看着温润如玉,不过,初晨看得出他的笑容里有多假、多不耐烦。
稍不留神儿,俩人的眼神儿撞上了,初晨从高晓的眼睛里读出了探寻的意思。
高晓目光和初晨相撞的那一刻,本能的逃离,又看回去,冲她礼节性的笑了笑。高晓特别的朝初晨的左右看了看,似乎没找到他想见的人,神色微有些失落。
初晨和魏氏见过众人,特意向初雪、高晓问好。
初雪向初晨请礼之后,替众人问:“郡王爷呢?”
“正要向大家告罪呢,他临时有事先走了,临走时一再嘱咐我向你们赔不是。”初晨不动声色看一眼高晓,笑着回道。
高晓一脸落寞,在提不起什么兴致说话,闷闷的低头吃茶。
初雪赶紧笑道:“可惜了呢,也罢,以后再见吧。咱们都住在京都城,可见的时候多着呢。”
初雪客气说完这话,见初晨再没多说什么,笑了笑,也不敢强打话头儿。她今日来,一是看看家人,二是好好嘱咐妹妹初雨。初雨再过两个月就要出嫁了,婆家不比娘家,很多事情都要忍气吞声;事儿做好了没人夸,做错了众人骂。这里头的经验学问大着呢,她失败了,可她不想她的宝贝妹妹重蹈她的覆辙。
老太太倒是拉着初晨亲昵了好一阵,只可惜不管她如何的热情,初晨对她的态度永远是敬爱有度,带着淡淡的疏离。
老太太面上不改色,心里早连连唉声叹气了,到底是被她冷落了十多年的丫头,和她不亲。可转念想,纵然初晨不和她热络、讨好又怎么样?好歹这丫头姓周,这儿是她的娘家。她和周家永远连着一条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说管她亲不亲的,以后周家有事儿得她就得帮忙。
初晨不知道老太太低头想什么呢,不过她猜肯定没想什么好事儿。她见八妹妹初霜自己座在哪儿解九连环,笑着去凑热闹。魏氏也跟着初晨坐在那边,初晨提醒了初霜几句后,坐正了身子向母亲问起张氏的病情来。
魏氏摇摇头,那种蛇蝎女人她才懒得去瞧。
初霜突然扯了一下初晨的衣袖,眼睛贼溜溜的乱转,确定周围安全了,方小声对初晨道:“病得半死不活的,瘦脱相了。以前她对我那么凶,我都记仇呢,一定是老天看不过眼收拾她呢。”
初晨笑骂初霜几句。沉着下脸来,也说没去瞧她,回头只叫人送了很多补品过去。
黄昏之后,归宁的女儿们走了,侯府里肃然冷清下来。
初雨惦念着母亲,偷偷地跑去看她。张氏瘦成了一副骨头架子,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初雨握住张氏的手,干柴的厉害,一碰还会往下脱白花花的皮屑。初雨小声抹起眼泪来,昏睡的张氏似乎听见了,小声哼哼着,却硬是睁不看眼。初雨更难受了,趴在张氏的胸口嚎啕大哭。
外屋的门突然开了,初雨好奇的走出去,随手放下帘子,看见尤妈妈笑着引进来一位和尚打扮的人。尤妈妈很意外初雨在,愣了会儿,赶紧叫人请初雨出去。
“你要做什么?”
“这位无名大师终于想出破解之法,四姑娘安心,咱们只要在这做一场法事,以后您再不用背着老太太悄悄地来看大太太了。”
“真的?”初雨半信半疑。
“自然是真的。”
初雨怕尤妈妈耍什么猫腻儿,硬要留下来观看。
尤妈妈左右为难,“四姑娘可是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这样合适么?”
初雨白一眼尤妈妈,冷笑道:“收起你的腌臜念头,佛门之人自然清净,岂容你置喙。”
尤妈妈赶紧陪笑称是,让人伺候大师开坛做法。
初雨听着和尚哼哼唧唧半晌,放了一股烟儿,人不见了。唯一留下的就是桌案上的一道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