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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忽地宴席上,一道声音传来:“哟,这不是何大秀才么?”
  经这么一喊,宴会上不少人瞧了过来,看见何炎都笑得有些阴阳怪气,为首的书生当下就喊道:“哎呦喂,何大秀才瞧不上我们官学,另投了别处,怎么今日巴巴跑来我们的曲水宴?”
  “他哪里是瞧不上我们官学,他是读不起,哈哈哈哈。”又有人在旁边应和。
  “就是,就是,我们官学的曲水宴可是满府城最知名的宴会,可惜啊,光帖子就得二百两。咱们这位何大秀才自喻才思了得,心里头不知道多想在曲水宴上拔得头筹能当山长的弟子,可惜,偏又买不起帖子,只能巴巴的看着我们了,哈哈哈哈。”
  宴席上的学子看见何炎都凑了过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讥讽着。
  那为首得瞧见何炎没做声,当下更嚣张的说道:“何大秀才,你若是想参加曲水宴也不是不行,跪下给我们磕个响头,这帖子钱我们帮你出了。”
  “哈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何炎却只冷眼瞧着并没作声,只将叶杏娇往身边拽了拽,当下就要走。
  偏生那些人拦住了去路,为首的又得意洋洋说道:“怎么?何大秀才拉不下面子?哎,那我想个别的法子?”
  “就是,就是,我瞧着他身边的小娘子生的倒是不错。”
  为首那人听了这话,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叶杏娇,忽地‘嘿嘿’笑了两声,又看着何炎说道:“何大秀才,你家娘子倒是生的不错,若是让她亲我一个,也能当做是帖子钱了。”
  这话便是赤裸裸的挑衅了,何炎原是不想与他们争锋,可如今这些人轻薄叶杏娇,是可忍孰不可忍。
  “找死!”何炎冷冷的说着,目光如刀子一般刮过众人。
  叶杏娇晓得何炎这是要发火的前奏。
  “别动气,犯不上与这起子人口舌。”叶杏娇握了握何炎的手,低声说道:“与这些人比诗没得拉低了自己的身份,他们不配!”
  说到这叶杏娇看向为首之人,冷冷的问道:“宴会的帖子可是二百两?”
  “正是……”那人瞧见叶杏娇出声,倒颇来些兴致。
  叶杏娇听了这话,嘴角挑起一抹笑,忽地从衣袖里掏出五百两的银票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怎么?小娘子说我们不配与何炎比试,这是要买帖子自己下场与我们比试了?”那为首之人瞧见叶杏娇拿出了银两笑的正大声了:“小娘子,我们可都是正经的秀才,你字可认全了,莫托大丢了颜面哭鼻子。”
  何炎哪里见得叶杏娇被欺负,正要出声,却被叶杏娇一把按住:“每次都是你帮我,这次换我帮你,你且在旁边看热闹。”
  这帮人今日这边排挤何炎,正是今日何炎刚才府城去官学的那几日将这些纨绔打压的抬不起头,今日这些人逮住了机会想扳回一局。
  可在官学这些人就没讨到好处,今日又怎么可能在他手上讨到好处。
  何炎原是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他有的是法子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可瞧着叶杏娇一副母鸡护崽的模样,他却倍感有趣,颇想看看叶杏娇能使出什么手段,反正有他在,总不会叫她吃了亏去。
  顾而听了她的话,何炎没在出声,只站在一旁看着她发挥。
  “这银钱嘛,我们是不差的,只是这比试,呵……”叶杏娇冷哼一声,看向为首之人,接着又转头看向远方,忽地高喊了一声:“这有五百两银票,谁想挣银子,先到先得!”
  今日上巳节来往的人可不少,除了这些来应景的纨绔,更多是普通的百姓,五百两可不是小数目。
  乍一听这话,可有不少人聚集过来。
  人群中有几个穿短打,一看就是平日做苦力的话,忙不迭的就问道:“小娘子,你是要干什么?当真能挣五百两?”
  “自然……”叶杏娇应了一声,忽地又笑了笑:“谁帮将那曲水宴砸了,这五百两银子便归谁了。”
  众人听了这话,先是一愣,接着便有人曲水宴,那处宴会只是搭了个棚子,摆设了点瓜果茶点,莫看名头搞得大,说到底就是个花架子,这要是砸起来,连半刻种都用不了。
  一时间,可就少人红了眼,当下便有人站出来问道:“当真砸了就有五百两?”
  “银票在此,这么多人看着,我还能反悔不成。”叶杏娇又扬了扬手中的银票。
  人群一时间蠢蠢欲动。
  那为首的书生,见越来越多人围了过来,顿时也是一阵慌乱,这曲水宴可是官学一年一度的宴会,今年挑了他主持,若是搞砸了回去少不得吃排头,当下便喊道:“你,你们这帮贱民,好大胆子反了天不成,这宴会可是官学举办的,你们可知道什么是官学,那可是归朝廷管的,你们敢砸朝廷的东西就不怕吃官司?”
  官学的在府城也颇有些名头,莫说本身就有排场,就连官学里头的学子也多是府城有脸面的人家。
  这些人都是这帮百姓得罪不起的。
  众人原本向前的脚步都顿了顿。
  何炎见叶杏娇为她卖力了这么久,也轻笑了一声,适时的对着这帮百姓描补:“法不责众,谁又认得谁……”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恍然大悟,这些官学的子弟们多有些脸面,不少人他们都叫得出名字。可他们这帮百姓在他们眼里可就面生的很了,任谁也不认得,尤其是今日这么多人,砸完就跑回头上哪找人去。
  众人想通这个关窍,当下便有喊道:“大家一起砸,一起分银子。”
  人群中有人冲向了曲水宴,自然有人不甘落后。顿时曲水宴上一片狼藉。
  那为首的秀才没想到变化来的这么快,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可他一个书生哪里挡得住这些一身腱子肉的老百姓,只能看着好好的曲水宴变得一塌糊涂,无力的站在边上嚷着:“不许砸,不许砸……”
  偏生越是这般众人砸得越欢,没过多久那曲水宴的棚子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