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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下一秒被一双肥嘟嘟的小手拽住了裤腿。
  “药药...”
  三岁的小包子长得粉雕玉琢,还不知道傅曜的曜字是个啥,只会比较简单的,生病了爸妈会逼着吃的药药。
  小屁孩那时看起来是单眼皮,直到长大后才发现是双得不太明显的内双。
  傅曜眸光一软,转身伸出两条胳膊放在小孩的腋窝,一鼓劲将小包子抱了起来:“叫大伯,或者叫大爷也行。”
  小包子也不知道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只伸着一只肥嘟嘟的小手在他脸前舞来舞去,露出一个有点憨的笑:“药药!”
  傅曜眼底划过无奈,已经不准备纠正他了。
  他嗅着小包子身上的奶香,在他脑瓜子上戳了戳:“大伯要出门了,有事,你拽着我干什么?”
  小包子看着他的手指,都快斗鸡眼了。
  他抱住傅曜的手指,一口小奶音:“不出门。”
  傅曜强行压下心底的低落情绪,被逗笑了:“不让大伯出门?那可不行。”
  然后在小包子变脸前,他接着道:“不过呢,大伯可以带你一起去,去不去?”
  小包子歪了歪头,像是在思考,随即笑弯了眉眼,粉嫩的嘴里露出几颗不太显眼的牙齿。
  “药药!”
  傅曜扶额:“既然你说‘要’,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小包子没听懂,眨了眨眼睛。
  傅曜带着自己的小侄儿赶到医院妇产科前台,匆匆朝护士开口:“您好,我找一位叫做宋烟如的产妇,请问她在哪个病房?”
  护士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跟产妇是什么关系?请出示证件登记一下。”
  “我是产妇的朋友。”语毕,傅曜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交给她登记。
  过后,护士总算放他进去了
  “产妇在808病房,鉴于产妇刚生产完,所以只允许家属亲眷短暂探视。”
  傅曜点头:“好的。”
  然后,傅曜爬楼梯上楼,直奔808。
  小傅闻之坐在他有力的胳膊上,睁着一双水润的黑眸好奇的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两只手臂把傅曜的脖子抱得紧紧的。
  进了病房,傅曜一眼就看见了躺在雪白病床上的女人,她面色憔悴,还有些打湿的发丝黏在脸颊两侧。
  病床旁边有一个矮一些的婴儿病床,里面放着一个还闭着眼睛的婴儿,小小一个很漂亮。
  傅曜放下怀里的小包子,蹲下身揉了揉他的头发:“闻之乖,你先自己玩会儿,大伯跟病床上的阿姨说两句话。”
  小傅闻之不知听没听懂,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再抱着他的‘药药’不放,而是乖乖站在原地。
  傅曜的手无力垂下,步履沉重走向病床
  傅闻之盯着婴儿床里熟睡的婴儿一个劲儿的瞧,像是要把小孩看出一朵花来。
  就在傅曜和宋烟如女士的聊天到尾声的时候,病房里突然爆发一阵婴儿清脆的嚎哭,傅曜腾的起身,宋烟如也看了过去。
  原来,婴儿床上的婴儿睡醒了,睁开了乌溜溜的大眼睛。
  许是饿了,跟站着的傅闻之干瞪眼了两秒就哭了出来。
  小傅闻之显然也被吓着了,半天没反应。
  宋烟如看向站在床边的男人,十分虚弱道:“对不起,傅曜。”
  傅曜眼底一抹心疼稍纵即逝,最后看了一眼女人:“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已至此,祝你幸福。”
  说完,他转身走到傅闻之身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走啦。”
  然后他在小傅闻之的身前蹲下了身子,张开了双臂,小包子也朝他伸开莲藕一样的双臂,走进了他怀里,轻车熟路的搂住了他脖子。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直到拐弯那一刻,小傅闻之还趴在傅曜的肩头目不转睛望着婴儿车里的小孩。
  .....
  “我想起来了。”傅闻之说“确实是见过的。”
  只是,那时候并不知道后来会这么喜欢对方。
  难怪会说什么宿命。
  傅曜老不正经的出言调侃道:“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未来老攻什么的,也太浪漫了,你们两要是成了,你大爷我一定给你们夫夫包一个大红包!这是什么天定良缘呐!”
  傅闻之:“……”为什么你这么懂。
  傅曜睨着他,翘起傅氏招牌笑容:“你这是什么表情?你爸妈和我都很开放的,放心吧。”
  傅闻之很想笑,但是想到走之前顾小朝的状态又笑不出来。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傅曜往沙发上轻飘飘一躺,挑了挑眉。
  傅闻之道:“进。”
  抱着一束花和水果的季欣然走了进来,在看到他已经清醒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进了屋才注意到沙发上的人,惊了一瞬,垂首道:“爸爸。”
  傅曜笑着看她,温和开口:“挺久没看见欣然了,瘦了。”
  季欣然赶紧摇头:“没有的事,倒是爸爸时常奔波于各地画展,才是十分辛苦。”
  傅曜笑了笑,站起身:“行了,我个老年人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年轻人说话了,我去你爸妈公司溜达一趟,欣然,有些事还是趁早说清楚的好,免得误人误己。”
  季欣然几岁的时候就被傅曜领回了傅家,两人虽不是十分亲近,但是傅曜此人养父的职责却都是尽到了。
  不论是读书,还是平时吃穿住行亦或者是出国留学,傅曜从来没有回绝过季欣然的任何要求。
  两人父女的感情还是有的,要论了解,做父亲的也强过所有人。
  季欣然闻言,果然猛地一怔,旋即看向傅曜,然而后者却像是无心之失一般,丝毫没有意识到刚刚的话里包含的意思,缓缓踱步离开了病房。
  顺便,还替两人带上了门。
  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傅曜脚步一顿,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点开微信最上面的最新消息,放大了图片。
  他的拇指指腹轻柔的抚过照片上的女孩,一遍又一遍。
  可惜,这个女孩的生命早在多年前就如照片背景中那满地夏花一般凋零了。
  傅曜眼中慢慢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逐渐模糊了视线:“如果当初没有放你走...就好了。”
  傅闻之哪怕再心无旁骛没有多想,此时也从大伯的话中意识到了什么。
  他皱着眉看向季欣然。
  季欣然顶着他的视线,十分淡定放下手里的鲜花和水果,随手撩了一把垂下来遮住了部分视线的刘海:“没错,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
  傅闻之没想到这一次她承认得这么坦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半天,他才开口:“你...”
  季欣然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截过话头:“除了叔叔婶婶他们长辈以外,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性格,我知道一旦暴露,你一定不会再让我留在你身边。”
  傅闻之:“......”
  “所以,所有后续的工作我都跟公司交接好了,我...买了机票,过几天我就出国。”
  季欣然强装若无其事扯出一个笑,但是任谁都能看出其中饱含的苦涩。
  她在很早以前就知道
  这样的一天,迟早会到来。
  上天不给我的,无论我十指怎样紧扣,仍然走漏。
  。
  万籁俱寂的深夜,却只是一些人夜生活的开始,灯光忽明忽暗,光影交错,光怪陆离。
  舞池里扭动着一具一具火热的身躯,点燃每一个人潜藏在心底见不得光的部分。
  角落里,魏良手里拿着一杯金黄色的酒水与对面的威廉医生碰了碰杯:“不管真的没关系吗?”
  威廉唇角一勾,看向不远处的红色皮质沙发上独自喝闷酒的某人:“清醒过来了就没事,他需要发泄。”
  魏良说:“可他从小很少沾酒,酒量估计好不到哪里去。”
  威廉轻描淡写:“没事,安心。”
  顾朝歌独自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期间企图上来搭讪的男人数不胜数,让他不堪其扰。
  魏良这时候才发现这酒吧里好像都是男人,甚至于......对面角落那两个男人正抱在一起亲得难舍难分,而威廉正看得津津有味。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魏良背后寒毛倒数,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威廉无辜的看过来:“西京市有名的gay吧啊,你没来过?”
  魏良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你是gay?!”
  威廉微微一笑:“是啊,有什么问题?”
  魏良心有余悸的喝了一口酒:“没问题,一个心理学教授居然是个gay,你的学生知道吗?”
  “不知。”威廉漫不经心道:“你不是吗?”
  魏良一口酒喷出来:“我哪里是了!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了?我喜欢女人的好不好!”
  威廉食指点了点下巴:“唔,居然不是吗?那应该是我感觉错了。”
  魏良:“......”
  威廉弯了弯唇:“不过没关系,就当开开眼界了。”
  魏良咽了口唾沫,试探开口:“威廉医生怎么知道自己是gay?难道您这样的人物也有喜欢的人?”
  威廉看了他几秒钟,喝了口酒,视线似有若无投在不远处又赶走了一个搭讪的人身上,缓慢开口:“当然有。”
  不过终究是一厢情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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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更正式结局,凑个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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