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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廉心中一晒。
  魏良看他眉宇间隐有郁色,没再多问。
  两人又闲聊了会儿,转过头却发现不远处的沙发空了,桌上的酒瓶歪歪扭扭的倒着,也尽数空了。
  威廉放下酒杯:“我去结账,你先去找人,得尽快找到他,gay吧这种地方多的是人用下三滥的手段。”
  这些手段是什么,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已无需人多说。
  “好。”
  魏良心急如焚,此刻也顾不得争谁结账的问题,重重点了点头,转身把酒吧寻了个底朝天。
  威廉结完账准备去二楼看看,与正下楼的魏良撞个正着。
  威廉脸色有些沉重:“怎样?”
  魏良摇头:“都找遍了,没有。”
  威廉思索片刻:“去外面找找。”
  两人匆匆转身准备离开酒吧,这时迎面碰上一个服务员,魏良死马当活马医,拦了下来:“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男孩,大概这么高,长得很好看,人中有颗小痣,之前坐在那一桌。”
  服务员一愣,很想吐槽就这光线,别说人中有颗小痣,就算是脸上有颗大肉痣也看不清。
  不过,要说长得非常漂亮,他还真看见一个
  不过也只是惊鸿一瞥,连具体长啥样都没看清。
  于是他指了指门口的位置:“好像是出去了,走路摇摇晃晃的,我只记得长得很好看,至于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就不能确定了。”
  魏良赶紧道:“谢谢、”
  听着描述也八,九不离十了,毕竟人家来gay吧都是为了约炮猎艳,只有那家伙会把gay吧当酒吧,喝个烂醉如泥。
  威廉眉头紧皱:“我们得快点,就凭他现在的人气,一旦被粉丝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离开了酒吧。
  幸好,这时候已经凌晨三四点了,gay吧门外的这条路上没什么人,除了地上呈大字型躺着的那个。
  魏良赶紧冲过去,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颊:“朝歌?你怎么样了?”
  后者毫无反应。
  魏良没有办法,只能将他抱起来,准备扶回去,可在他手刚刚靠近的时候,顾朝歌似有所感,抬起了两只胳膊搂在了魏良的脖子上。
  “起来”顾朝歌虽然很高,但是也瘦,魏良只微微使劲就把他搂了起来
  顾朝歌脚步虚浮,走了两步。
  魏良肩上搭着他,问道:“回哪儿?”
  他本意是问威廉,结果顾朝歌出声了:“御景...兰..亭”
  “......”魏良
  去他妈的爱情,可真是误人。
  老顾家看来是要绝后了。
  这事追根究底还是要怪谁呢?都怪顾老爷子!
  威廉是开车过来的,但是因为两人都喝了些酒,不能碰方向盘,只好找代驾。
  平时的顾朝歌是冷静而克制的,魏良还是第一次见他喝醉,像个孩子,会趴在魏良的背上张开双臂学飞翔,会任性会胡闹。
  上车后,顾朝歌就一直趴在窗户边看,威廉和魏良面面相觑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直到中途他闹着下车,代驾靠边停了车,顾朝歌直冲一家十元店,魏良拉都拉不住。
  等魏良和威廉下车,顾朝歌已经摇摇晃晃出来了,不过手里多了一样东西,一个充电式扬声喇叭。
  紧接着十元店的老板追了出来:“哎小哥你还没给钱呢!”
  魏良赶紧拉过顾朝歌,从包里掏出钱包把钱付了。
  顾朝歌站在原地,摆弄着手里的喇叭,手指微微用力,坂动了喇叭上的开关——
  下一秒,震耳欲聋的男声从喇叭里传出来
  “收旧手机!收烂手机!收二手机!以旧换新!旧手机换新盆——”
  魏良和威廉同时捂住了耳朵,一脸一言难尽。
  顾朝歌也被震懵了,手里拿着那个还在不停收手机的喇叭,表情一片空白。
  魏良捂着耳朵,疯狂喊道:“朝歌!把那玩意儿关了!快关了!我耳朵要聋了!”
  威廉站的稍远些,耳膜受到的刺激并没有那么大,看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爆发出了狂笑:“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爱了。”
  最后还是魏良顶着耳膜破裂的危险,快速上前摁掉了那个按钮。
  啊,世界安静了。
  真好。
  威廉这才走上前,看了看顾朝歌手里的喇叭,伸手替他按下另一个颜色的按钮,温和道:“要喊话的话,按这个颜色的按钮。”
  顾朝歌盯着他,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有。
  两人好半天才重新将他哄上车,十分钟后,车子在御景兰亭门口停下。
  对于顾朝歌这张脸,门口负责安保的人员已经很熟悉了。
  但因为魏良和威廉都是第一次出现的新面孔,而唯一可以作证的人又醉得不省人事,无法替他们作证,最后只放了他一人进去。
  他醉得太厉害,一个安保人员负责送他上楼。
  然而走到小区里,顾朝歌就死活也不走了。
  安保人员无可奈何,只能陪着他站在这里看他想干什么,下一秒,顾朝歌坐在了地上,御景兰亭小区的卫生一向都很好,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很干净。
  “顾先生......”安保人员喊道。
  顾朝歌只抬眸看了他一眼,就自顾自摆弄着手里的喇叭了。
  这一次他模糊记得威廉在他耳边说的话,他没有再摁红色的按钮,而是按了威廉按的那个按钮,旋即举起喇叭朝楼上扯开了嗓子喊道:“睡着的都给我起来!”
  安保人员被震得捂住了耳朵,面露痛苦还不忘记自己的职责:“顾先生....不能扰民啊”
  这会儿是凌晨啊.....
  但是他的声音在喇叭面前就太过无力了。
  而小区门外刚准备上车离开的两人脚步霎时僵住,魏良咬牙:“这家伙.....发什么疯啊”
  随着他这一嗓子,小区里不少住户都陆续亮起了灯。
  就在安保人员准备上前劝告的时候,顾朝歌猝不及防又嚎了一嗓子:“起来的都给我把窗户打开!”
  安保人员:“......”我心里好苦。
  小区里的住户均觉得莫名其妙,都打开窗户伸头往下看,结果顾朝歌刚好坐在一盏路灯下,灯光太强,看不太真切,纷纷交头接耳。
  早在他喊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傅闻之就被惊醒了。
  这段时间京城四害担心他的状况,私下约定好轮番守夜,今天刚好轮到江皓轩,江皓轩睡的沙发。
  江皓轩看着穿着睡衣走出来的傅闻之,懒懒坐起身:“你要下去?”
  傅闻之握紧了拳头:“嗯。”
  他果然无法对他视而不见。
  江皓轩冷笑一声:“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傅闻之侧过头:“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也只是失望罢了,失望他那么轻易就可以放弃我。”
  江皓轩:“既如此,你更不应该管他,不给他一点教训,你永远只能处于被动的位置。”
  傅闻之没说话,只是走上阳台,远远望着楼下路灯下那道人影。
  江皓轩苦口婆心:“况且老傅,你家老爷子怎么可能同意你跟一个男人在一起?那傅家岂不是断了香火?古话不是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吗”
  傅闻之脸色渐沉
  而顾朝歌始终盯着楼上,等到亮灯的住户几乎都伸头出来了
  他才重新坐在了地上,软了语气道:“大家看看我是谁家的,把我领回去啊!”后半句隐隐带上了哭腔。
  小区住户:“???这是深夜在拍什么电视剧吗”
  御景兰亭里百分之八十都住的明星艺人,几乎都把这场景当成了在拍电视剧,而他们临时客串群众演员。
  毕竟在明星小区里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早已习以为常。
  对其他人或许没什么,傅闻之却是狠狠一怔,心脏如遭重锤,蓦地一痛。
  江皓轩心道不妙,最后还是没拦住让他披起衣服下了楼。
  顾朝歌喊完最后一句就呆呆的坐在地上,没了反应。
  这下安保人员终于放心的靠近了
  “顾先生......可以回家了吗?”
  有什么事要追责也只能等业主酒醒了。
  然而后者充耳不闻,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头顶传来一道略有嘶哑的声线:“起来,回家。”
  紧接着一只白皙的手递到头顶
  顾朝歌缓慢的抬头,两人视线相碰撞,激起无形的情绪波动。
  安保人员退了一步:“傅少。”
  心中不禁在暗自猜测两人的关系。
  傅闻之没看他,只是摆了摆手:“这里有我,你回去吧。”
  安保人员赶紧溜了,
  顾朝歌看了他半天没有伸手,反而撇开了头,赌气似的道:“我不回,你是谁。”
  傅闻之快被他给气笑了:“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顾朝歌死鸭子嘴硬:“不认识。”
  傅闻之看了他的头顶片刻,呼出一口气道:“别闹了,跟我回家。”
  顾朝歌没有抬头,反驳道:“谁闹了,我不回。”
  傅闻之也没恼,只是问:“那你想怎么样?”
  顾朝歌倏然抬眸看着他的脸,冷笑:“我想怎么样?”
  下一秒,两滴清泪划过脸庞:“我就想你哄哄我怎么了!你说走就走走得潇洒!我担心你我难受啊!你还跟别的女人闹绯闻报复我!分手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我道歉对不起!这样够了吗?你的顾小朝你不要了吗?”
  傅闻之什么时候听他一下子说过这么多话,而且话里的情意如此炽热,当即愣在原地,眼中破天荒露出几丝手足无措。
  眼底映出的顾朝歌眼眸水润,楚楚可怜,令人完全无法招架。
  想要......吻去他的眼泪,欺负他。
  转瞬,他陡然蹲下身猛地将顾朝歌拥入怀中,手掌按着他的后脑勺,心中多日积压的郁结刹那烟消云散,他咬着他的耳廓轻声道:“别哭,我错了,怎么舍得不要......”
  顾朝歌伏在他的肩膀,咬着他肩膀处的衣料,嗅着鼻尖熟悉的香水味,无声的发泄。
  被催眠的那两天,顾朝歌做了一个梦,他站在一处医院的病房里,看到了一个长得很像傅闻之的孩子,还看到了那个出现在母亲照片上的人。
  母亲对他说:“对不起,傅曜。”
  这时候顾朝歌才知道,这人不可能是杀害母亲的凶手,他一开始就应该知道的,否则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
  后来醒过来后,他才猛然醒悟,那与其说是一个梦,不如说是一段记忆。
  那是原主出生时候的记忆,不过他是以第三方的视角去看罢了。
  原来,两人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结下了缘。
  可是,就算是天定的良缘,也会经历辛苦。
  从出生第一眼看见这人的那一刻开始
  我就将目不斜视,并且终将如此。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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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还在坚持看的宝宝们,感谢你们一路走来的陪伴。
  接下来的生活就是他们自己的了,连我这个亲妈也就陪他们到这里了。
  下本书再见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