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2章 我死不足惜
战母一过来,就一把推开战君泽。
“简昕,你到现在还不肯原谅君泽吗?即便我跪下来求你,都没有用吗?”
在这言语间,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原来,战母居然私下去找过简昕。
霍雨眠也有些意外,要知道,战母之前可是口口声声,保证说自己不会再去插手他们两个人的事了。
可现在看来,那些话不过就是信口开河。
不过,倒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向简昕下跪。
“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并没有要你做些什么,也并未向你承诺过什么。”简昕冷冷地看着她,语气淡漠。
“简昕,当初的事,的确是我做错了。是我看不上你、嫌弃你,才想方设法地拆散你跟君泽,导致你没了孩子。因为这些,你怪我,我认!可君泽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他从头至尾,都是爱你的,他是无辜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他?”
简昕不语,面上一片平静,心里却很是难受,如同被千万根细针扎着一般,疼痛无比。
她怎么不知道战君泽是无辜的,可她实在是跨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他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她的孩子却是因为他而死的。
现在,她只要一看到他,就会不可避免地想起过往的那些事,包括那个死去的孩子。
她常常会想,若是当初,她爱上的人不是战君泽,那她是不是会幸福许多?
“简昕,你若想报复我,那就直接冲我来。你想怎么报复我,我都没有怨言,可我真的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君泽这样。看到他受的那些苦,我的心就无时无刻不在滴血,仿佛有人拿着刀子在剐我的心。”
“简昕,你也是爱过君泽的,难道你就真的忍心,再这样继续折磨他吗?难道你没有看到君泽对你的付出吗?”
战母声声质问,直指简昕。
简昕眉心紧蹙,仍旧不发一语。
“简昕,你看看他!看看他!”
战母伸手,颤抖地指向一侧的战君泽,“因为你,他都已经变得不像他了。他之前可是战氏集团的总裁,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可现在,就是因为你,他变得那般小心翼翼,那么卑微。简昕,你看到他这样,难道你的心里就不会痛吗?”
“简昕,你要是不愿意看到我的话,我可以用命来赔给那个孩子。我只求你别再折磨我儿子了,你不心疼,我看了心疼!你能不能好好对他?他是那么爱你,为了你,连家和公司都不要了,你还想让他怎么样?”
战母声音悲恸,几度哽咽。
简昕握紧拳头,背对着他们,心里像是被人狠狠开了一枪,痛疼不已,血流不止。
霍雨眠、 墨封诀,以及家人都在旁边看着,心中都有些动容。
战母见简昕还是没有回应,又说:“简昕,我现在就还你一条命,但我求你,给我儿子一条活路……”
说完,战母突然往阳台冲去。
这一下,所有人其实都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是墨封诀率先反应过来的,立马朝阳台跑去。
接着,是霍雨辰和陆阎绝,他们也赶忙跑了过去。
“妈!!!”
一声嘶吼,让所有人都反应过来。
原本背过身的简昕,在听到这道声音后,也忙转过身子。
战君泽也急忙朝阳台跑去。
几人还没追上,战母就已经翻过阳台,作势要往下跳。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瞪大了眼睛。
这里是四楼,跳下去,就算是幸运不死,后半生恐怕也得落个半身不遂的下场。
再加上,战母年事已高,这跳下去,很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所有人的心都被吊得老高,视线紧紧盯着那道身影。
看到那道身影,纵身一跃的时候,简昕感觉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要凝固了,心头更是一悸……
辛如雪和周菀则在第一时间,捂住了霍小遇和霍小糖的眼睛。
场面一度有些混乱,一些还没离去的宾客见到这一幕,纷纷惊叫出声。
战母没有丝毫犹豫,一翻过阳台,便往下跳。
众人见状,心顿时一沉。
而冲在最前头的墨封诀则是往前一扑,紧急时刻,抓住了战母的手臂。
众人看到这个情形,陡然松了一口气。
可不想,因为惯性,墨封诀整个人也差点被拉下去。
“封诀!”
霍雨眠惊呼一声,一颗心猛地被提起。
所有人也都倒吸了一口气。
只见,墨封诀一只手拉着战母,一只手紧紧抓着阳台的围栏,两个人的身体均悬在空中。
战母垂眸看了眼楼下,抬头对墨封诀说道:“封诀,你放开我吧,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人都会掉下去的。我死不足惜,正好可以用这条命赔给简昕的那个孩子,这样君泽就能跟她在一起了。如此一来,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墨封诀一听,更加抓紧了她的手臂,生怕她挣开。
“战夫人,你这样做,想过君泽的感受吗?你以为你用这样的方式,偿还简昕,君泽就能得到幸福吗?”
“不可能的!战夫人,你这样做,君泽还怎么跟简昕在一起?你是想让他以后看到简昕,就想起几天这残忍的一幕吗?战夫人,你觉得你这样做真的是为了君泽好吗??”
墨封诀耐心地说着,试图打消战母心中以命偿命的念头。
果然,战母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情。
这时,霍雨辰和陆阎绝过来了,急忙将两人从外面拉进来。
战母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刚刚,她似乎又差点酿成大错了。
战君泽来到母亲跟前,红着眼眶,声音嘶哑,“妈,你这是做什么?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可以处理。”
“君泽,我可以为过去的错事赎罪,可是我见不得你这样……儿子,对不起……当初是我太自私了,才害苦了你……”
战母哭得不能自已,“都是我的错,是我做的孽啊!”
战君泽一直隐忍的泪水,也掉下来了。
他就这样任由战母抱着。
一直以来, 他心里的那根弦也差不多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