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至四阶的文明，无论是什么文明体系都不足以撼动星球，当年很多人说什么“核武灭世”，其实核武能够毁灭的就仅仅只有人类文明而已，即便把四阶科技文明积累的全部核武全部同时引爆，对于地球的伤害也微乎其微，顶多算是洗洗澡，去一层死皮。
在诸多灭世的可能当中，要达到地球毁灭的最大可能，其实是太阳寿命耗尽，产生最后的大膨胀，然后将地球整个吞灭掉。
这却是星球层面的：毁灭你，与你无关！
当然，若是科技文明或其它文明发展到六至七阶，即便太阳寿命耗尽，人类也一样有力量将地球推送到宇宙的其它适宜生存角落，毕竟在宇宙的视角里，无论是五千年还是一万年，都太过短暂了，而对于文明来说，可能五六千年就从一阶提升到六、七、八阶，当然，也很可能像恐龙一样，统治整个星球上亿年，结果文明火种都未点燃。
精进这种事情，与时间有关，但也并不是一定正比关联的，可能突飞猛进、可能暂时性停滞，也有可能，进而复退。
在广阔无限的宇宙空间当中，那颗巨大的金红色火球缓缓自转着，那是一片真正的无边无际光焰火海，到处都是稀薄且灼热的离子状气体，充斥着难以想象的光与辐射。
虽然其平均温度并不算太高，只有五六千摄氏度左右，但由于无穷无量的光能能够在瞬间转化成热能，石应虎虚空而立，只感到仅仅从四面八方照射到自己身上的灼热光线，就已经让自己体表的温度一路狂飙，直往几十甚至上百万摄氏度的恐怖程度冲击。
即便是石应虎，在能量与肉身进化的两个方向皆超凡入圣，铸成五阶超凡法身，也不敢直面这样的锋芒。
他以战神之力将自己远程传送到太阳相对近处，以纯阳造化珠吞噬吸收着太阳的光和热，以此为中转，转化笼罩到自己的身躯之上，中和体内至阴至寒至邪的魔能。
这是一种最节省神力，相对最有效的调和方法了，恐惧、憎恨、毁灭三魔神的力量虽强，但毕竟才超凡五阶，同太阳相比，还是比较不过的。
同时，这也是一种极好的修持环境，石应虎全身上下窍穴扩展共振，环环相扣，层层叠叠地扭曲时空，吞噬着大日之光热，仿佛在无边的海潮中乘风破浪，以人抗天。
仙道修行，本就是如此，了解规则、洞悉规则、体悟规则，最后超脱规则。
信仰神明体系修炼到极致，并不比仙道修行体系低级，但由于这个进化体系的核心规则，就是神与天地宇宙的终极和谐，因此，最终能达到神上神超脱九阶的存在，几乎没有，几乎没有神明可以超脱中位面世界，前往上位面世界。
在这个方面来讲，仙道的确比神道体系强大许多，当然，这一点石应虎现在是不知道的，他现在只是本能觉得，此刻这种环境，于自己调和阴阳，大成太极法身极有好处。
修炼进化这种事，对于石应虎这种人来说是自然而然，已经渗透入生命本质的，他会因为自己这份“工作”而振奋、期待、愉悦，并不以为苦。
地球，人间界。
深夜，蛮荒的山谷中透着几分隐晦的意味，似有似无的微薄雾气飘荡在这人迹罕至的‘深月峡’，让这本来已经昏暗无光的峡谷变得更难看透。
“深月峡”是炎黄魔门三大派之一“地府”的总舵所在，这在江湖道上并非是什么了不起的机密，就像“邪异门”、“双修府”的所在地也广为人知一样，这类门下徒众无数的强大魔道门派，任择其一不来惹你已是谢天谢地，更不可能有人胆边生毛，去冒犯这实力雄厚的三大魔派。
地府虽然不像邪异门、双修府一样，脉络繁复、根深蒂固，传承自上一个时代，但因为有新一代魔道天人高手“九阴至尊”的坐镇，依然是底蕴十足。
在这个众神时代，在神祗真身不会轻易走出神国的情况下，半神高手就已经是顶端的战力了，可能东方天帝吕放、地仙之祖陈紫琼这样的人看不上眼，但那两位是在这个众神时代也排在最前列的大佬。
对于绝大多数世俗中人来讲，传奇先天境金刚意境级依然还是高手，四阶半神依然还是顶尖战力，尤其是炎黄的四阶天人武者，相比神道的不灭金身四阶半神，往往更强大数倍，即便是血月真身，也很不愿意招惹一位炎黄古国的四阶天人。
穿过谷外的雾气，一条乍看之下似是一望无际、全用灰白色碎石铺成的狭长大道，彷佛通往冥界入口般的一片死寂。
“多年没来了，这里还是一样的阴森啊……”
男子鹰隼般的利目扫到三丈外的一块巨岩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用来当登门拜访的见面礼，这样的东西应该够份量了……”
说着，男子的手掌缓缓伸出，遥对不远处的球形巨岩，低低喝了一声“起！”。
无涛掌力隔空控物，竟然把那重达百多斤的岩块吸到半空，跟着一扬手，那块巨石沛然而出，恍若炮弹一般轰击在峡谷之内。
“轰！”地一声，巨岩炮弹一般炸成无数碎片，发出的巨大声响在里许外也清楚可闻。
“什么人？居然敢来地府惹事！”
“不知死活之辈，定要将他剥皮抽筋、哀嚎数天方才死去。”
刻意演出的效果很快便得到回报，而且并未让来犯男人等上多久，峡谷当中，已经有近百名“地府”弟子气急败坏得将他团团围住了。
这些年来了，地府并不仅仅只凭“九阴至尊”之名威慑江湖，阴姬八女、五魔子，同样是江湖上声名鹊起的超一流高手。
八大阴姬八人八剑，敌一人八人联手，敌百人亦是八人联手，甚至有过八剑纵横灭派灭国的恐怖彪悍战绩。
相比之下，五魔子虽然在战绩上不如阴姬，但作为“地府”建立之后培养出来的弟子，在更大程度上脱离了“那个男人”阴影，五魔子各具奇功绝技，同样也在江湖上闯下赫赫之名。
在众神时代，武学一道依然是很多年轻人摆脱命运束缚，冲破社会阶级壁垒的最有效途径。
科学一道，绝大部分人是达到不到科学家甚至工程师等级的，绝大部分人连研究生、博士生等级都达不到，但在科学上没有前途，不代表在武道上也没有前途，在武道上没有前途，不代表在神道甚至魔法上也没有天资禀赋。
多重复合型的文明，在一定意义上是有缺陷的，因为人才的过分分流，导致资源的浪费，在任何一种文明方向上，都难以突飞猛进，但在一定意义上对大多数人来说，却是有好处的，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年轻人什么都可以去了解，什么都可以去学习，最终，寻找到最适合于自己，自身也最喜欢的道路。
“我脑子笨，不愿意坐在那里皓首穷经，苦学研究一辈子。”
“我不信神，我爸就是被牧师老爷打死的，他种了一辈子地，信了一辈子神，最后连神国都去不了，我想捅死那个牧师老爷！”
“我不愿意研究什么奇奇怪怪的魔法咒文，我觉得这还没有科学靠谱。”每年，都有无数的人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缘由，拜入武道大派，若是没有关系没有门路，拜不进武道大派怎么办？
那就把命卖给魔门好了，魔门千般不好，万般不对，但它至少给了不肯认命的年轻人，一条往上爬的路径，尽管，绝大部分人都死在这条路上，但这世上能够成功的人，本来就是相对少数啊，魔门从来都没有虚言欺骗过，成功很难，这tm不是常理吗？还用谁提前告诉你吗？
“绝斩”陈啸风是“五魔子”当中排行第三的强者，他本是血月狼人，因为少年时忍受不了家乡牧师老爷的欺压，一刀捅死对方，流亡而来，最后机缘巧合拜在地府门下。
他一头蓬乱的银色长发，高鼻深目，有若刀削般英俊，宽大的长袍只是随意披在身上露出厚实的胸膛，赤足而无履，腰悬无鞘利刀，一脸自信傲意，作为魔门中人，凭自身的实力与胆魄在毫无背景的情况下，一路成为五魔子之一，陈啸风的确是有张狂的资本。
但此时此刻，在陈啸风的脸上就再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狂”意了，反而有滴滴冷汗自额上涔涔流下。
因为在银色的月辉之下，一名身披黑衣的清瘦男子负手立于高处，仅从容颜气质来看，他近乎于一名文士，但在其衣袍之下，却是奋起膨胀的强壮身躯。
这个男人站在那里，就令人感到一种光与暗、冰与火、刚与柔相交交融的极奇异气质。
普天之下，拥有这种奇异气质的高手，几乎就只有一人。
“来者可是‘太极天王’杨无敌？”
“绝斩”陈啸风手按刀柄，他的掌背上用力过度挣出无数青筋纠结如蛇，然而自身却浑然未觉。
“正是本座，今日，杨某奉神主之命，请师母返回炽天神域！”在东方天庭下达的诏书当中，称“战争与毁灭之神”为炽天君，石应虎不置可否，对此觉得无所谓，因此，下面的教会就把这个称呼坐实了，毕竟现在的战争神域虽然拥有独立开府的权限，但比之树大根深势力庞大的东方天庭，还是远远不如的。
在杨景应下的那一刻，四周响起一遍哗然之声——真的是杨无敌！
人的名，树的影。作为当世锋芒最盛的武者之一，杨景虽然还未入天人境界，但他以传奇巅峰修为搏杀血月半神，甚至数次于天人武者的追击下逃生，曾经在炎黄帝都，打下天人以下无敌手之名。
不要觉得多了个“天人以下”这个前置，就觉得这个称号的含金量不高，事实上，天下武者多如过江之鲤，杨景能够顶着这个名号数十年之久，甚至连天人武者都丝毫不敢小看他，甚至不敢开罪他，因为传奇以下至少前五的杨景，日后冲入天人境界的可能性相当高，并且一旦成功冲入天人境界，很可能迅速成长为四阶天人当中的强者。
这就好像一个公司的小老板，可以看不起一位普通大学生，但他绝不敢看不起哈佛、麻省理工的大学生一样，等人家积蓄足够真的跳出来了，不一定谁要仰谁的鼻息。
因为对方的气魄，以及那一身近乎天下独一份奇异气质，陈啸风再无丝毫怀疑，但他心里虽然紧张，在表面上却丝毫不肯折了“地府”尊严，依然朗朗开口道：“难得无敌天王亲自莅临，可惜府主她老人家恰巧于日前闭关，更交代下来在闭关期间不见任何外客，只好请天王您改天再来了。”
在前些日子里，九阴至尊的确是闭关修炼，追求更进一步的突破，但事实上并没有交代下不见外客的指令，在这件事上，陈啸风的确是有着自己的心思……
可惜，杨景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被打发走的人，面对陈啸风他冷冷一笑，下一刻，其身法在月下鬼魅般的一晃，刹那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你想硬闯！”
目光斜撇到身旁一侧鬼影闪烁，陈啸风毫无犹豫锵然拔刀了，地府建立多年，赫赫之名是由无数弟子以生命铸成，对方虽强，但其所作所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陈啸风双手执刀，全力一刀凌空斩落，近万道银色刀光骤然闪现，却不是纷乱的斩击，而是层层叠加，前仆后继，密不透风，这一招“万刀分沧海”如果练到完美境界，就真的可以抽刀断水，分江断流，即便是修为更胜过自己一筹的绝顶高手护身真气，也可以一刀破开，斩人两段。这却是九子母鬼亲自传授下来的刀道绝学：乾坤寂灭刀！
面对这浩然无尽的一刀，被刀光强行迫出身形的太极天王杨景竟只是眉头微微一耸，淡然道：“师母这些年调教出来的徒弟倒也不算太差……只是，凭师父的遗泽到处胡吹大气，未免令知情之人耻笑，这乾坤寂灭刀当年是我看着师尊手把手教她练的啊！”
杨景周身似有诡异立场，明明陈啸风的快刀之狠之疾间不容发，迅雷不及掩耳，然而他却可以悠然间做出点评，而后从容避过刀光，那种快与慢，时与空都被扭曲的感觉，让一刀斩去的陈啸风难受得几欲吐血。
最可怕的，是杨景话语中的那种轻蔑不屑，对于陈啸风心灵的打击，虽然府主并未说过本宗绝学都是自己自创，但府中上下所有人都是这么觉得的，此时此刻杨景污蔑自己敬若天人的神祗，然而陈啸风却全然无法反驳，因为太极天王杨景不仅仅瞬间破招，并且连这套绝学刀法的名字都说出来了。
“修炼这么多年，也不过将乾坤寂灭刀的第一招万刀分沧海练出几分成色……你若练到了‘一刀断乾坤’的境界，即便是我，也只有被一刀两断的份！”
全心投入刀招之中的陈啸风忽然感到一阵恐惧，因为随着刀光迫近，本该有所动作的虚幻鬼影丝毫变化也无，反而是自己背后传来一对灼灼的目光注视，不受空间距离阻隔的投注在自己身上，让陈啸风这样悍勇不羁的人也要感到森寒入骨的心悸！
下一刻，话一说完，那鬼影子周身的蓦然暴绽开一圈狂滔也似的真气飓风，一股极阴极阳真气漩涡波涛一般向陈啸风涌去，后者觉得杨景的身形突然间炸散，再无法锁定，而自身陷入狂暴飓风当以控制自身。
“碰！”
身后背心蓦然受到一击重创，陈啸风周身护体真气瞬间告破，他仰头喷出一口鲜血，然而那口鲜血在半空当中就化为一道血焰蒸发，可见其体内温度之高。
在“地府”其它弟子的眼中看来，只见眼前暴风忽起，光影一闪，然后他们平日不可一世的堂主便身躯剧震，像断线风筝般被远远击飞，一路上还翻滚喷血，直接重伤。
这样的场景对他们这些中低阶弟子来说，简直就像恶梦一般。
杨景出手时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完全超越了他们先前对于“武学”的认知，那已经是近乎鬼神般的力量了。
挟带着全胜的气势震摄全场，杨景缓步向前，直走到半跪的陈啸风身前，声音冷漠淡然，就像刚刚所做之事对他来说轻易得如同信手拂去衣上的尘埃。
“本座再说一次，叫你们府主出来见我。”
“办不到！”陈啸风凭借血月兽人体魄，冷冷得回答，同一时刻，他手中拄地的长刀忽然响起凄厉鸣声，在碎石长道上回荡不休。
“找死！”
杨景一见这声势，便知道陈啸风正在凝聚凝聚体内的残余真气，准备作最后一搏的反扑，这样的悍勇反而触动了他心底里的杀意，体内真劲滚滚流转，就要在下一招将眼前这不知好歹的小子彻底击杀！
“手下留情！”
就在这时，蓦地一声带有异常压力的沉喝声传入耳中，下一刻眼前天光大亮，伴随着金白色的光柱，一位气焰之强仿佛可以遮天蔽地的身影于至高虚空处降落下。
“无敌，我只是叫你接你师母回来，可没叫你跑过来肆意杀人！”
“师尊？！”
当看到那在自己幼年时，就已经在自己心中种下无敌身影的男人出现，杨景神色骤变，只是在下一刻，他便已经牙关一咬，双拳提聚起十二重功力猛然轰上。
“移魂大法，这种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卖弄！”
九阴真经之移魂大法，可以勾引心魔制造幻象，虽然制造出来的幻象本身是假，却幻象真实性却足可以假乱真，不知情者一旦堕入幻境中不可自拔，哪怕实力更强过施术者一筹，也只有任凭宰割的份。
可惜，石应虎虽然是杨景心底里最大的恐惧，但杨景却也清楚，石应虎这个时候绝不可能真身降临深月峡。因此，他虽然无法辨别真假，但却完全可以以理智强压恐惧，以自身十二重冰火真气修为，轰碎幻境，以力破巧。
强烈的冰火能量冲击下，移魂大法营造出来的虚幻世界顿时崩灭，五魔子之一邪岚跌退两步，却是移魂大法被破，魔功反噬，仅仅魔功反噬造成的内伤，就几乎让其失去了继续作战的能力。
“师母避而不见，不肯出手，除了师尊一手调教出来的阴姬八女以外，即便是你们五魔子齐上，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师尊重返苍龙，阴姬八女这些年跟着师母做了许多让师尊不悦之事，此时此刻将功赎罪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胆敢招惹我……九樱师母，若是您再不现身的话，您一手创立下来的地府，今日恐怕就要在江湖上除名了。”
连败五魔子之二，杨景已经懒得再理会回气之后意图再战的陈啸风了，体内冰火真气汹涌而动，扬声震啸道。
“杨无敌，早知道你这么不知礼仪，不守规矩，当年你师尊要收留你时，我就应该一掌毙了你。”终于，人随声至，一位一身华丽衣饰宫装丽人款款而来，在她身后紧紧跟随着八名脸罩黑纱的女剑手，目光凌厉的盯视着杨景。
“哈哈哈哈哈……今日若是师尊亲至，恐怕比我还要不知礼仪，不守规矩，这些年来，师母设立地府，杀人无数，有教无类，培养血月之人，造下无数业孽，也难怪这些年来师母黑纱斗笠从不肯摘下，想来，也是自觉无颜面对故人吧？”杨景双掌隐隐开合，字字诛心，同时其掌心隐隐现出冰蓝、赤红之色，明显是一身*****内劲已经运转到了最极致境界。
同时，白九樱身边一名阴姬剑手的眉头渐渐挑了起来，阴姬八女陪伴白九樱多年，感情深厚，此时此刻被对方所激，已经顾不上对方是那个人的亲传弟子，而自己等人仅仅只是那个人的记名弟子了，即将就要出手，将眼前污辱主母之人，斩于周流六虚剑阵之下。
阴一这番信心，并非是盲目的，杨景虽然有“天人之下无敌手”之名，然而周流六虚剑阵却同样也是天人之下无敌手，这些年来，斩杀过的半神亦不在少数。
…………
然而，阴一的肩膀却被白九樱轻轻一按，下一刻，那白衣覆体黑纱罩面的宫装丽人，犹如妖灵鬼魅一般冲出去。
九阴真经之黄泉魅影！
“你道啸风的乾坤寂灭刀练不好，难道你的太极功就真的练好了吗？应虎当年只来得及传授你太极丹罡的练法，却未及传授你内功，这就是你为什么直至今日都突破不到天人境界的原因。”
“虽然你自己找了极阳极阴的内功修炼，但很不容易兼容吧？是不是经常感到数处经脉穴道剧痛，隐有走火入魔之感？”
白九樱的话语声，汇聚起来灌注入杨景耳内，同时让他脑海当中幻象丛生，只觉得那柔媚声音忽远忽近，搅得自身真气与意识，都已经出现错乱之感。
当年，杨景虽然是石应虎认真教的，但石应虎教他的毕竟不是九阴真经，杨景虽然知道白九樱此时此刻施展的是九阴真经之黄泉魅影与五蕴音杀诀两大奇功，但他甚至只是知道而已，根本不可能像白九樱一样沉浸修炼上百年，并且凭此晋升四阶天人之境。
九阴真经上卷，记载着当世第一流的高明内功，下卷，记载着十四六奇功绝艺，就连石应虎当年都觉得九阴真经的总体价值，是九阳真经的数倍往上。
因此，百年之后，修炼九阴真经的白九樱已经晋升四阶天人境界，而华云还是传奇武者，当然，这与两人的心性与努力，也有着极为密不可分的关联。
白九樱长袖一挥，九股阴寒之气宛如实质狂风席卷而出，看似仅仅只是随手发出的一招，但作为修炼九阴真经晋升天人的强者，那纯阴之气沛然而发之后自行集结成一个庞大的能量圈，无声无息散布在四周空间，去自我强化，去侦测、影响、削减杨景的护体真气，虽然仅仅只是一人而已，但给杨景所带来的感觉，却是周身切割、点刺、螺旋、穿透，种种劲力齐袭而来，要瞬间将之毙命。
仿佛，自己是在被十数位精擅不同绝学的武道高手围攻，仿佛，自身是在与一方天地为敌！
（乾坤寂灭刀、兜率八景剑、炷龙阴神枪、凶冥十煞指……九阴十四项绝学尽融于一身，想不到她已修炼到这种地步了！）
“啊啊啊啊啊……”周身红蓝冰火真气蓦然间螺旋扩散，以杨景的身躯为中心爆散开来。
那一片深红炽烈真气扫过，紧接着一片冰蓝森寒真气再一次掠过，土地开裂，石砾粉碎，在这种功力的极限激发当中，杨景都再难以保持一直以来的从容气质，全身肌肉膨胀暴涨，长发飞扬，宛如魔神出世。
白九樱说得没有错，石应虎为让杨景可以专心练好太极丹罡，因此完全没有传授其内功心法，甚至严令其在修炼到丹道人仙境界前，修炼任何内家真气。
后来，石应虎于末日之战中战死，虽然拥有战神身份，但再没有机会传授杨景内功心法，而杨景，背负着战神传人的身份，却只能苦逼的修炼气血系的拳术。
他天生经脉闭塞，想修炼真气也修炼不了，当然，杨景性子坚忍，他真的听石应虎话，发狂一样修炼太极丹罡功，未分心一日于真气武功，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二十多年后，被所有人放弃的杨景苦尽甘来，在无数次的擂台死斗后，以近乎九死一生的几率，成功冲入丹道人仙境，由此冲开了一身经脉。
在某种意义上讲，他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厚积薄发，拥有气血系武道的丹道人仙体魄后，再修炼一切内功都事半功倍，从那时起，杨景才真正明白了师尊让自己一意修炼太极拳的意义所在。
其后，便是杨景的崛起之路，他不但将昔日之敌逐一的踩在脚下，更在京城打出杨无敌之名。
直到这个时候，世人才又一次想起了，他是那位炎黄战神唯一认可的弟子。
不过，杨景的内功的确是一个问题，他没有修炼太极心法的福泽，又不甘心于明明修炼太极拳后，依然只能修炼冰火一极，因此杨景选择同时兼修两种极阴极阳内功，苍龙星球的真气系武学底蕴还是有的，因此找到这两类绝学对于当场的杨景而言，还不算太难，只是像这样摸着石头过河毕竟还是很凶险的，事实上，若非拥有修炼太极拳锤炼出的丹道人仙体魄、意境，与入微入化的内力操控能力，杨景早就死掉一百次了。
虽然在这样的情况下，杨景依然顺利冲入先天境界，成就传奇先天境界，但他的内功当中重重隐患却早已经种下，虽然杨景以石应虎之名，广传太极武道，极大丰富炎黄文明的武道底蕴。
但杨景命不好，不识时势，他传播太极武道时期，正赶上东方天庭有意无意压制武道的时期。
因此，虽然的确是革命性的大突破，但却一直都未受到主流的重视，反而一直受到主流的压制与排斥，不止有一位大佬说过：“杨景的太极理念，隐患重重，修炼凶险，极易走火入魔。”
好在，在杨景一身内功隐患真正爆发前，石应虎返回地球，并且召见自己这位弟子，检查之后，传下了内功调和之法：“这还调你妹啊调，身躯潜能耗尽，经脉破损重重，你修成人仙体魄，却连大金刚境界都未冲入，现在你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走战尽突破这条路了。”
重病需要猛药治，没有武当张三丰琢磨出来的太极心法，杨景自己琢磨怎么融合冰火内力，结果练得周身经脉破损，练出一身积重难返的病症来，石应虎若是再不回来的话，这位“天人以下无敌手”的杨无敌，不出十年时间就要暴毙而亡了。
因此，石应虎调整其一身内功心法后，将杨景自创出来的冰火内功调整得更加凶残霸道催谷潜力，能冲过去就冲，要是实在冲不过去的话，就来师尊的神域里当预备圣者（现在没有神力）吧。
当然，后面这句话石应虎没明说，否则的话，恐怕反而损伤了杨景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气。
“啊啊啊啊啊啊……”面对白九樱的九阴天人，杨景迎接着巨大压迫，周身肌肉冰火缠绕，嘶吼着扑杀而上。
他身经百战再清楚不过了，先天战天人，即便是自己，也仅只有打出一击的机会！
“冰火绝灭爪！”
一招之间，满头长发刹那间尽白，杨景左手烈火焚烧，右手寒冰萦绕，伴随其整个螺旋转动的身躯，骤然撕裂四面八方的九阴寒潮，尽管四周疯狂挤压而来的九阴寒潮如山如狱如实质一般的水泥与钢铁，然而正是在这样的压迫之下，杨景体内的潜能方才越发燃尽，真气方才越发催动至最极。
在那一爪出手的那一刻，杨景仿佛又看到了自己年幼时，流浪人间，所看到的巨大对冲的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