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想要那天上的月亮呢?”
“那本王就在王宫里建一个高台。”
这些话语现在想来不过是一种奢求。
慕容黎独自一人来到了执明的帐内,看着眼前的人,他就想到了之前他所说的种种。他在心里自嘲的笑了,不过是一些再也回不去的过去,何必在意,只要护他周全就好了。
“慕容国主,深夜只身前来,可是有要事商讨?”执明站在帐内,玄色战衣更衬那人的果敢与坚毅。真的是一名真正的国主了,真的不再是那个混吃等死的王上了。
“慕容国主。”执明见他许久都没有答复,转身面向他,却是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的惆怅。自己,当真,把他逼到了这种境地吗?
在今日撤兵以后,执明便派人去监视骆珉,果然,发现了一些风吹草动。只不过,他现在虽怀疑骆珉,却也不敢再信眼前的这个人了。
“执明国主,我深夜来访,自然是有要事商讨。”慕容黎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那淡淡的疏离,让执明的心中又无故的增添了些许的烦闷。
“那便说吧。”执明示意慕容黎坐下,自己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执明国主,我瑶光愿成为天权的附属国,答应天权的一切条件,唯愿天权护我瑶光子民平安,免受战火洗礼。”慕容黎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慕容国主,你就这么投降了?你辛苦算计得来的一切,就这么拱手让人了?我可真是怕这又是你慕容黎的一个计谋啊!”执明的话,让慕容黎心中一寒。自己,在他心里,果真还是变成了这样啊!
那执明国主想让我怎么证明?”
“我要你以你慕容黎作为筹码,在我天权,只要你在我天权一日,我便护你瑶光一日。”执明他恨,恨他不救太傅,不救子煜,恨自己当时竟看不清他的心思。你不是为了你的瑶光可以算计一切吗?那我,就让你永世不能回你那个心心念念的地方。
慕容黎眼中闪过了一丝的不解,随后便心中释然。终究是我对不住你,你就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罢了。这样,也好。
“好。”慕容黎的回答的干脆,不留一丝的遗憾。
执明心中冷笑,果然,你慕容黎的心中自始至终只有你的瑶光。别人,不过,都是你那盘棋的棋子罢了。
“执明国主,等我三日,我必然去天权。”慕容黎还是想先解决执明身边的内忧。仲堃仪那外患,只要控制住左奕,那麻烦自然是小了很多。
“我不似慕容国主,有那般九窍玲珑之心,谁知你在这三日又会生什么变故,明一早,我便回天权,如果,慕容国主不来的话,我天权将士自然也不会甘心回去。”执明的话就像寒冰,即使慕容黎早就知道了自己在执明心中不会留下好印象,但这话也让他感觉到了一丝的绝望。
执明,我要的,当真,只有这天下吗?
慕容黎垂了垂眸子,“好,执明国主向来守信,我自然也不会迟了。”
慕容黎走出营帐,脚步踉跄,等在远处的方夜,见势扶住了慕容黎。方夜见他脸色苍白,就连体温都是冰冷的,他担心的问道:“少主,你……”话还未说完,便被慕容黎打断了,“无妨,我有事要交代于你。”
方夜听完,便忧心忡忡。他的少主,自从灭国之后,便独自一人担负着使命,偏偏还要护着那人的安全,还有,那人的赤子之心,明明是乱世,哪里又会得以两全?
……
向煦台依旧还是原来的向煦台,羽琼花还是开的那么的好,一如当初执明为了讨慕容黎开心而移植羽琼花时那样令人惊艳。
慕容黎站在向煦台上,只是静静的看着羽琼花,他来这里已经三日了,这样,真的有一瞬间让他回到过去的错觉。但他也知道,这不可能了。当年那人的赤子之心,也不会再存在了。
慕容黎依旧还是那副谪仙之姿,无论什么时候,总是一副淡漠的样子。
执明再来向煦台的时候,入眼的便是慕容黎站在向煦台吹着萧,身旁大片大片的羽琼花更是映得那人有种不可方言的美。执明一时竟看得呆了,那还是阿离第一次给他吹的曲子,当时他还说,这曲子听的他心里空落落的。直到那一曲停了,执明才回过神来。
“慕容国主,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执明的眼里不复刚才的温柔,不过是一瞬间,又变成了那个杀伐果决的君王了,那是慕容黎之前从未见过的。
“不知执明国主说的是什么?”慕容黎并未转身看他,但也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派人去杀骆珉,大概是并没有办好,露了马脚。那左奕那里呢?还未等慕容黎再多想些什么,耳边就传来执明的声音,“慕容国主派人去刺杀骆珉,本王难道不应该审问吗?来人,将他押入大牢!”执明说完便走了。两个人在黑暗中闪出来,将他押进了大牢。
纵然是天权,牢房还是阴暗冰冷的,慕容黎本就是个事事都讲究完美的人,即使是计谋,他不也是做的滴水不露?牢房的饭菜哪里又会好,他两天都没有进食,一言不发。
“慕容国主,你就承认了吧!”一个狱卒说,”你说你何必受这牢狱之苦?”
“我说,他就会信吗?”这是执明坐在书房里,两天唯一听过他说的话,他凭什么那么云淡风轻?你想要的,我偏偏不许。
“打,打到他招为止!”执明只是冷冷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不要打脸和手!”末了,他还是不忍心啊。
两个狱卒面面相觑,自家国主开什么玩笑?慕容国主他们惹不起,万一是在生气呢?他们一商量,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不能真的打残了人家,那到时候,自己可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