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就又到了一年辛勤劳作之季,已经三月暮四月初了,正是郊外野花盛开的好时节,一些低矮的路边,映山红正将开不开,但那红艳如火的颜色还是分外惹眼。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城中的富家子弟总要结伴出游,赏花踏春,吟诗作对,彰显风流。
然而,今年却没有了往年的生机,去年的冬天遇到了十年难得一遇的暖冬,导致今年全国各地疫病频发,有钱的人家还能往病情轻一些的地方躲,可是,穷苦的百姓,在没有药材的情况下却只能等死。
一些地方的官府甚至出面把发了病的人全部隔离起来,他们说得好听是为了不让疫情进一步扩展,其实那些被隔离的人却只有等死的份。
疫病的范围越来越广,很多地方都有折子送上京来,每天都可见快马在京城外的官道上飞奔,已经不年轻了的逍遥皇经过这几天的劳心劳力,眼睛底下都是淤青。
随着疫病的越来越广,逍遥皇的脾气也变得火爆起来,以往在朝堂上吵吵闹闹的大臣们现在也都缩了头,一个一个都装起了孙子,就怕被抓到把柄。一问起应对措施,朝堂上就无比的安静。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各地又爆发了虫灾,导致粮食减产,有的甚至颗粒无收,在爆发疫病的情况下,还收入减少,这让很多老百姓流离失所,有的地方甚至出现了暴民攻击当地府衙和富户抢夺粮食的事情。
逍遥皇每天一个头两个大,偏偏他的这些大臣们平时夸夸其谈,等到了真正要用的时候却都当起了缩头乌龟。
其实逍遥皇并不是一个有远见的皇帝,按理来说,像出现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暖冬的时候,上位者就应该考虑到会有疫病和虫害的出现,提早做好准备,便能把疫病的范围控制住,可惜,逍遥皇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皇帝,即便是在年前,逍遥渡就在玉凝昔的提醒下上过了一道折子,讲了关于防范疫病和虫害这方面的事情,他也没有在意,一直等到疫病大规模爆发,很多地方都隐瞒不住了才报上来,等到了京城他知道的时候,局势已经无法控制了。
大晚上了,丞相府的书房还亮着灯,百里霂漓坐在太师椅上,旁边很恭敬的站着一个黑衣人。
“这么说来,他已经回去了?”百里霂漓屈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沉思。
“是的,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来看,楚仪已经成功从番邦脱身。”黑衣人想了一会,恭敬的回答道。
百里霂漓沉思了一会,吩咐道:“吩咐下去,要密切关注西陵那边的情况,另外,要帮助楚仪尽快回到西陵。”
“是!”
“还有,京里也安排好了吗?”
“主子放心,一切都已经按照吩咐布置好了。”
“你下去吧。”百里霂漓挥了挥手,看着窗外的黑暗,似乎又陷入了沉吟。良久,他轻叹了一声,低声道:“也到了该行动的时候了,谋划了这么久,不成功便成仁罢!”
就在逍遥皇为了疫病和虫害焦头烂额的时候,江家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首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一小股暴民趁着天黑混进了城内,然后袭击了江家,打伤了几个家丁仆役不说,还冲进了江如梦江小姐的院子里,把正在屋子里洗澡的江小姐给吓了正着。
紧接着,第二天,外面就传出来江小姐不守妇道,在自家院子里私会外男的事情,流言这种东西就和春笋那是一个样的,见风就长,还没几天,整个京城就都知道江小姐不守妇道,在院子里公然与外男偷情,据说还一次好几个,还说因为这件事,江大人要把江小姐赶出家门,然后被长公主阻止,两夫妻因此生了嫌隙等等,总之传得是有鼻子有眼的,就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一样。
玉凝昔听到属下的禀报的时候都笑抽了,一边笑一边暗自可惜,早知道当初这些暴民这么给力,直接冲到江小姐洗澡的屋子里去的时候,她也应该跟过去的嘛,毕竟美人公演出浴这种事情,还真的是挺少见的,就连民风相对开放的现代,也都比较少的。
而且,她真的很好奇,她当时是什么反映,是先捂着胸口,还是先尖叫呢?
“那江小姐是什么反映?”玉凝昔的好奇心被勾起,于是直接问了出来。
“现在据说躲在家里哭,都不敢出门了。”属下很恭敬的回答。
“我是问你,江小姐公演美人出浴的时候,是什么反映?”玉凝昔叹了口气,到底是培养没多久的下属,还没有默契,没有逍遥渡培养的人合心意些。
“属下不知,属下这就去打探。”属下觉得很丢脸,他是世子妃培养的人里面测试通过得最好的一个,而且也是世子点头了的一个,没想到一点这样的小事都没打探出来,真是太丢脸了,不行,以后一定事无巨细都要打听清楚,这是作为属下的职业操守。玉凝昔的属下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去打听清楚,看当时江小姐是先捂着上面,还是先捂着下面,是先尖叫的哪里也没捂,还是捂了之后再尖叫的?”玉凝昔怕属下不知道,还特意剖析得很清楚的说给他听。
一旁的逍遥渡听着,满脸冷漠,玉凝昔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瞟他,眼见着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玉凝昔就又忍不住的想调戏他了。
“逍遥渡,我们来打个赌吧。”玉凝昔扣了扣桌面,笑脸盈盈。
逍遥渡看着她如花的笑颜,冷漠的双眸也柔和了下来,只要她还好好的在他身边,就好,他真的很害怕失去她,一想起那一次在皇宫,他去晚了一步,她差点死在逍遥远的手上,他就恨不得毁了整座皇宫,她是他生命中所有的色彩,他会保护她,爱她一辈子,容不得别人欺凌。
“赌什么?”逍遥渡收回思绪,问道。
玉凝昔挑了挑眉,笑靥如花,“我们就赌江如燕的胸器有多大。”
“凶器?什么凶器?”逍遥渡皱眉,难道江家还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咳咳···”玉凝昔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用眼神示意他什么是胸器。
逍遥渡:“···”他一点都不想知道那什么江如燕的凶器有多大,不过,对于她的嘛···
玉凝昔看着逍遥渡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过来,顿时脸都有点烧起来了,没办法,美男子这种眼神,实在是有点勾人,太勾人了,好想扑到他怎么办?不行,得控制,一定要控制,毕竟现在还在马车里面呢。
“那么,赌注是什么呢?”逍遥渡靠过来,暖暖的气息扑在她的耳朵上,顿时让耳朵都染上了粉红色。
玉凝昔转头看着他完美的侧脸,只觉得眼睛里都是粉红色的桃花,没办法,逍遥渡太好看了,好看到她身子都软了。
“不要,外面有人···”看着他低头亲过来的唇,玉凝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阻止道。
逍遥渡却不管她,一把捞起她,把她按在怀里,唇附了上去。
玉凝昔被他亲得身子愈发软了,连声音都染了一丝魅色,“逍遥渡,不要,不要在这里。”
“外面天黑了。”逍遥渡低声说了一句,把她还想说的话吞入了唇中。
夜色还很长,逍遥渡看着窝在他怀中睡着的妻子,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很淡,却很柔和。看来是他最近太不努力了,让她还有精力去想别的劳什子女人的什么凶器,以后还是得努力一点,毕竟他年纪也不小了,该生个孩子了。
其实在马车上也是不错的,下次也可以试试。
“昨天晚上,南边传来消息,说那边的疫情已经控制住了。”逍遥皇坐在龙椅上,连着一个多月都阴云密布的脸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一听到这么个好消息,连续装了一个多月孙子的大臣也松了一口气,只要皇帝心情好,他们也就心情好了。
“可是,京城的疫病还是没有控制住,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流民涌入京城之中,诸位爱卿,可有什么好的办法?”逍遥皇话题一转,又回到了之情的问题上。
“皇上,流民涌入城中,怕是会影响京城的治安,微臣觉得,还是应该把皇城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开口的是防卫京城的统领。
逍遥皇点点头,道:“这事,就交给你去办。”
“是!”
“皇上,关于疫病一事,还是应该由太医院研制出控制疫病的药方,再交由城中各个医馆给百姓分发药品。”另一个官员也出列道。
“微臣觉得,现在要紧的还是安抚民心,应该先派人把流民安顿下来,免得在城中闹事。”
逍遥皇点了点头,道:“两位爱卿说的都有理,只是现在,太医院的药方还在研制,安抚民心这事,哪位爱卿去?”
“这···”一到关键时候,大臣们又缩头了。
“皇上,微臣觉得江大人去最合适。”一个大臣说道:“毕竟江大人在百姓口中的口碑极好,虽然最近发生了点小事影响口碑,但是想来,只要江大人愿意去的话,肯定是能安抚好这些流民的。”
“这···微臣恐怕有负皇上所托,皇上···”
江大人话还没说完,逍遥皇一个眼神扫了过去,江大人立刻一脸幽怨的闭了嘴,“江爱卿,朕也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爱卿可不要妄自菲薄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尤其是看到逍遥皇脸上明显警告的脸色,江大人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知道主要是因为他养外室的事情被长公主闹到了皇上面前,丢了皇家的脸面,所以皇上才借这件事情敲打他的。
反正自从玉凝昔那个妖女回京了之后,他们江家就流年不利,先是养在外面多年的蕊蕊被长公主发现,闹到皇上跟前,接着又是家宅被暴民攻击,紧接着又穿出了女儿私会外男的留言,一想起这些,江大人就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