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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形妖娆又魅惑的女魔修正表情僵硬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冬夏没戴面具,女魔修一开始还震惊于对方惊心动魄的美,可听见白泽越开口之后,她立刻亲手掐死了自己刚刚升起的一丝嫉妒之情。
  仙域总有个论调觉得妖女常年戴着面具一定是因为长相见不了人,要么毁容,要么无颜。
  魔域当然不可能这么说,但和仙域之间打嘴仗归打嘴仗,心里总也有点嘀咕为什么自家老大总要把真容遮起来。
  合欢宗宗主现在只想自戳双眼:不是人家不好看,是太好看了才不露脸啊!!
  身为魔域第一美人的合欢宗宗主往日很自得于这个名号,此刻却自惭形秽地低下了头:不,我不配。
  就连在一旁勤勤恳恳画阵的黎清都被合欢宗宗主暂时无视了。
  但黎清没忽视合欢宗宗主这个称号,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看了一下。
  ——黎清当然知道这个女魔修,因为她的风流之名在两域都传得很广。
  譬如,裙下之臣多如过江之鲫,男女不忌,就连仙域的年轻一代天之骄子也被她撬动了好几个。
  美人如刀,刀刀见血。
  合欢宗宗主甚至还大胆地试图诱惑黎清过一次,黎清当时觉得:不过如此。还有人能为美色沦陷?
  后来……他就栽在了冬夏手里。
  黎清:“……”
  嗯,美人如刀,刀刀见血。
  合欢宗宗主迎着冬夏的视线,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大人寻我,我便尽快赶来听您号令了。”
  “是有事找你,”冬夏嗯了一声,从半成品的阵中直接穿了过去,“事关情爱欲念,我想问你总是没错的。”
  合欢宗宗主几乎是惊悚地看着冬夏平平常常地从阵中穿行而过,好像那能令她站在外围就浑身僵硬的阵是个摆设似的。
  等冬夏到了面前时,合欢宗宗主才发现白泽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她在心中怒骂了一声,挂起勉强的笑容,顺从依附强者的身体本能朝冬夏温驯地靠近过去:“您请说。”
  冬夏打了个响指布下隔音的阵法,才似笑非笑地问:“我想取心头血取不到时,你是不是说过,精血也能抵一半的作用?”
  合欢宗宗主打了个寒颤,脸上笑得更加妩媚:“我只是这般推论,其实也并……”
  她的话在半路便戛然而止,媚笑不自然地停滞在脸上,整个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不是她不想动,而是一股恐怖的气势直直将她锁定、按在了原地。
  别说浑身肌肉,就连丹田内的魔气也被死死禁锢住,一毫一厘都挪动不了,简直和雕像死人无异。
  合欢宗宗主顿时大骇,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引得冬夏这般大怒。
  冬夏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她皱着眉回头看向自己身后,警告地喊了一声始作俑者的名字:“黎清。”
  黎清正定定看着冬夏和合欢宗宗主,眼底带着些微疯狂的血色。
  “她对你笑。”他阴沉地说。
  黎清见过那笑容,他知道那是合欢宗宗主魅惑之术的绝招,多的是人抵挡不了。
  光是这个女人想勾引冬夏这个念头在脑中闪过,黎清便觉心魔又暴涨两分。
  冬夏咋舌:“那又关你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来了!!!!
  _(:3」∠)_躺平认嘲。
  第55章
  黎清沉默了下来。
  他咬住嘴唇内侧忍了一忍, 到底没能忍住,而是举步朝冬夏的方向走去。
  合欢宗宗主被吓得花容失色,当场连着倒退了好几步。
  不必黎清多说什么, 合欢宗宗主已经能察觉到对方身上那蓬勃刺骨的杀意,叫她浑身的血液和魔气都凝结成了冰块。
  合欢宗宗主参与过仙魔大战, 甚至近距离见过眼前这两尊神仙打架,但两人交战时的风波只不过是像劲风擦过她的耳际, 虽然刮得脸蛋生痛,终究是有惊无险。
  ——可现在,合欢宗宗主的脑中已是一片血色, 浮现当中的唯独一个“死”字。
  被黎清邪佞杀气锁定的她已然明了自己的下场。
  “大……大人。”合欢宗宗主结结巴巴地唤冬夏,试图从她身上找一点安全感。
  普天之下真能和黎清一战的人,只有眼前这位戴着面具、生人勿近的魔域之主了。
  听见合欢宗宗主向冬夏求援、甚至还躲到冬夏身后去的行为, 黎清眯了眯眼睛, 已经在脑中把对方的死法想好了。
  在御虚剑真的刺到合欢宗宗主身上之前, 冬夏伸手拦住了黎清。
  ——与其说拦,应该说, 冬夏将手放到了黎清的面前。
  那不像是阻拦, 而是像……把手递给了她。
  黎清的步伐迟疑了一下, 试探地松开御虚去握了冬夏的手。
  冬夏一动不动地任他握住。
  黎清抿了抿嘴唇,浑身好似要灭世的杀机立刻淡了下去。
  他就像是个走丢几个时辰的小朋友似的,一言不发握紧冬夏的手立在她身侧, 安安静静不说话了。
  吓得大脑一片空白的合欢宗宗主:“…………”
  冬夏轻轻嗤笑,用下巴对合欢宗宗主示意了一下:“明白我为什么叫你来了吗?”
  合欢宗宗主恍恍惚惚地点头,整个人都有点神游天外:“知……知道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也不会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幕是真实的。
  “那我问的问题,是不是有答案了?”冬夏又问。
  合欢宗宗主打了个哆嗦, 灵活的大脑终于将冬夏的举动和她最开始的问题联系在了一起。
  眼前站着的是灵界最强的二人,连只小虾米都不算的合欢宗宗主不敢大意,认真地思考了许久,才咬咬牙道:“大人,我不敢打包票,但大致有八成肯定。”
  “八成?”冬夏似笑非笑。
  合欢宗宗主悄悄看看她,没察觉危机;又看看黎清,后者显然注意力已经全部转移。
  于是合欢宗宗主清了清嗓子,大胆地点了点头:“若是您不介意和他……那多半是有效的。”
  “行了,”冬夏抬了抬下巴,“你回去吧,近日不要再来冬城。”
  合欢宗宗主顿时知道自己过了今日这生死关,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
  脑中轻松下来的那一刻,她的本性突然浮现出来,妖娆地笑着戏言了一句:“魔域许多姑娘暗地里其实挺想睡这位呢。”
  说完的瞬间,合欢宗宗主就脸色一僵,真想当场咬了自己的舌头假装自己什么也没说。
  ——这虽然是句大实话,但怎么能在这两人面前就说出来!
  黎清的心神原本都聚集在和冬夏交握的手上,指腹用极其细微的动作摩挲她细腻微凉的手背,听到合欢宗宗主杀人诛心的这一句才回过神来。
  他略带慌张地开口否定:“我对别人——”
  几乎同时响起的是冬夏的声音:“是吗?我倒不觉得他和别人比起来有什么特殊之处。”
  合欢宗宗主:“……”
  黎清:“……”
  刚要来把合欢宗宗主带走的白泽越临到门口听见这一句,也跟着:“……”
  眼看着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黎清身上心魔又有蠢蠢欲动的迹象,白泽越当机立断上前就把合欢宗宗主强行带走了。
  看白泽越连句告退都没来得及说便落荒而逃,冬夏转脸将视线移回了身旁男人的脸上。
  黎清也正低头看她,那双从前光风霁月、现在却带着阴鸷偏执的眼睛紧紧攥住她的视线,好像要顺着两人交汇的目光钻到她的身体里去。
  “怎么?”冬夏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我这几百年里除了你还有过别人,难道是件令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在激我。
  这是黎清脑中瞬间便划过的念头。
  但这清晰的认知并不妨碍他的理智之弦“铮”地一声崩断。
  等黎清反应过来要压制心魔时,他脚下的土地已经裂成了狰狞的蛛网。
  “嘘,收敛点你的心魔。”冬夏却摁着他的手腕轻哼道,“……不过算了,你这几日本来就开始控制不住了吧。”
  黎清沉默着咬住牙关,艰难地将张牙舞爪往体外挣脱的心魔用意志拉扯住。
  心魔一旦爆发,哪里还有回头路?
  黎清表现得再冷静,也不过是一种“回光返照”的假象。
  真相已明了地铺在黎清面前,让他知道自己同什么失之交臂,又让他知道如今的冬夏对他毫无信任。
  就算曾经有可能得到的东西,现在也再没有可能获取第二次了。
  黎清的理智在这无可辩驳的认知中一日一日地向深渊倾斜,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着延续在冬夏身旁的最后期限。
  可若心魔能这样就被克制得住,那就不是人人闻之色变的心魔了。
  黎清正艰难地和心魔拉锯,立在他面前的冬夏却抬手摘了面具踮脚接近了他。
  “心头血是不可能挖出来给你了,”她的尾音里带着漫不经心和调侃,“但你太不安定,麻烦死了,试试别的办法吧。”
  黎清和心魔一同怔忡下来,几乎是慢镜头地看着冬夏逼近面前,嘴唇发干、胸口跳得山崩地裂。
  然而冬夏在咫尺之距时微微偏开嘴唇,张嘴一口咬在了黎清脖颈上。
  她咬得一点没有留情,瞬间便见了血。
  黎清只是下意识地绷紧了一下身体,便很快放松下来。
  等冬夏舔着嘴角血迹抬头朝他嘲讽又挑衅地笑了一下时,黎清呼吸一窒,伸手扣住她的后颈按向自己,以当场送命的觉悟低头亲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_(:3」∠)_找手感中,先更两千,让我看看我欠了多少更新要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