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
李丞宴也没说什么,走过去,将人拦腰抱起。
逆着水流,走在河堤旁,大步往前,去寻魏亭他们。
过了好半日,那边侍卫也找了过来,见楚令意没事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庆幸所有人都没事,只一部分人受了点轻伤。
只是眼下情形十分不好。
马车只两辆找了回来,其他的都沉了下去,行李亦损了许多。
魏亭道:“暂时走不了了,先找地方落脚。”
“是!”
过不了河,就先只有在周遭找地方扎帐篷。
索性当初是带了帐篷出来的,这些侍卫都会。
找回来的其中一辆是行李车,从里头拿出东西,选了一个平地开始搭。
这边,魏亭把楚令娴的伤口重新清洗包扎了下,只是现在太乱,也不知他的那些药都丢没丢,没法找。
两楚姑娘和几个丫鬟都穿着湿衣服,又是落水又是惊吓,保不齐就要生病发烧。
雨终于渐渐停了,乌云散开,似要放晴。
几个丫鬟想生点火,但是经过一天一夜的暴雨,野外没有一点干柴火。
无奈只能作罢。
日常金贵骄傲得什么一样的三姑娘,眼下全身湿透,发髻散乱,脏兮兮,脸蛋素白,坐在那里精神恍惚。
魏亭看得心疼,走过去给她擦了擦脸,有用背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好了些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楚令意摇摇头。
楚令意那边的衣物都掉进水里,现在连换洗的都没有。
半个时辰后,侍卫搭起了四顶帐篷。
魏亭让楚令意和楚令意进去,整理一下,将湿透的外衫先脱下来。
有七八个侍卫已经骑马分头去周边找,看有没有村落农户,能用钱换买些东西都是好的。
魏亭懒得动了,索性就在外头金刀大马坐着,直接拧衣服上的水。
快中午的时候,出去的七八个侍卫回来,带着一大袋粮食,吃的用的,还有几捆干柴火,一些干净盆子,衣裳。
有了火,就能烘衣服烧水。
一会儿,丫鬟端了热水进去,给两位主子擦身体,再把湿衣服换下来。
外面又煮了些热粥。
侍卫从那村子打听到消息,再往前走几公里路,那边也有桥可以过河。
在帐篷略略处理了一下,等衣服半干了,才整装出发。
一天后,终于到了宁州。
一到宁州府,他们马上包下一家客栈,丫鬟出去买主子能穿的干净衣裳。
魏亭亲自去了一趟诊馆,把大夫请李过来。
给楚令意楚令娴两人都把了脉,说是没什么大碍,只有些受惊,于是就开了一剂安神汤药方。
大夫走后,魏亭自己也给两人看了,随后把药方给丫鬟让她拿去抓药。
药熬好后,魏亭把自己从大药房里买出来的药也放进去,让她们吃下。
楚令娴脚上的伤也给上了上好的伤药。
这次实在伤了精神和元气,楚令意和楚令娴,从小在闺阁中娇养着长大,哪里经历过这些波澜。
好生洗过澡后,就上床歇息了。
楚令意半夜惊醒过两回,第二天丫鬟就跟魏亭说了。
因这事,大家就不急着走,决定先休养一段时间,必须等楚令意和楚令她好全了,才能动身。
“丞宴,这次多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腾出身去找大姑娘,回想起来依旧心中发冷。”
“云楼兄何必这么客气,之前你救我一命,还让我跟着你一起走,对小弟来说是莫大的恩情。这次的事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大家都无事,便是不幸中的万幸。”
魏亭笑了笑:“你说得对。希望这次过后,后面的路会顺当平安。”
“放心,后头也没有什么险要的地势了。对了大姑娘和三姑娘怎么样了。”
魏亭道:“已无大碍,只是有些惊吓。养几天就好。大姑娘伤在脚上,这几日不方便走动,只在屋子里养伤。”
“那便好。”
两人在客栈下面用饭。
吃完后,就准备一同去外面看看。
毕竟两辆马车损毁,要去蜀中,还是有很多东西要准备的。
干粮吃的用的,最重要的是魏亭自己带的很多药材,他之前准备的很多药丸,都是从大药房里兑换出来的?
外表看来非常普通,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实际药效却非常很。
现在魏亭还是要再当地买一些,随身大药房里的暂时不能用了。
免得惹人怀疑,不然分明那日东西都掉进河里了,怎么眨眼又有了?
必要的时候倒是可以打个掩护。
作者有话要说: 先发再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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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路上要备的干粮倒是都让侍卫准备好了, 又添了两辆马车,楚令意她们贴身的东西另有丫鬟去买。
魏亭单做个查漏补缺,想别人想不到的地方。
不过就算另准备, 跟开始从侯府里带来的东西是没得比了,毕竟也没周夫人去精心准备。
客栈二楼的房间里。
“委屈姑娘了, 不过眼下在路上也没法子的事。”丫鬟说,“等到了巴蜀就好了。”
楚令娴摇头:“又胡说了, 这且是什么委屈,你把我当个玻璃人了不成。再者我去巴蜀是去求庇护,哪里来的这么多讲究派头。”
丫鬟一笑, “奴婢说错话了,姑娘饶我一回,莫怪都说咱们姑娘聪慧通透。”
楚令娴脚下的伤口没好, 出不得门, 楚令意过来陪她说话。
两人下棋。
她俩棋技都不算出众, 普通闺阁女儿的水平,平素只当个趣儿, 打发打发闲暇时间罢了。
但今儿个, 楚令意已经连输了三盘。
如此就不耐烦下了, 稍稍推了下棋盘,说要让丫鬟收走。
一边拿帕子擦手,道:“大姐姐今日做什么这般认真, 以后不同你下棋了。”
楚令娴正端着茶盅,放在嘴边吹了吹。
听着话面上就讶异了下,“三妹妹怎的倒打一耙来了,是哪个人心不在焉呢?”
楚令意就嗤了嗤,“好没意思, 不然咱们来写字好了,姐姐写与我瞧瞧,姐姐的字可又精进了?”
楚令娴睨了她一眼,“没大没小。”
“那姐姐看我的字好了。”
楚令娴神色自如,“不看。”
楚令意越大不让:“你从前月月去崇德寺看旁人写字,怎么我的就看不得了?”
楚令娴放下茶杯,叹了一口气,道:“你今天又在谁那里受了气,这会儿跑到这来闹我?”
“我好得很。”
“好得很就陪我下完这局棋。”
楚令娴这边的丫鬟见楚令意这样,不知怎么的就忽然说:“三姑娘觉着闷,去画幅画好了,也让咱们姑娘欣赏欣赏。”
“阿青!”
几乎是立刻,楚令娴的声音就沉了下来。。
叫阿青的丫鬟瞬间回过神来,一哆嗦,然后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奴婢油蒙了心,姑娘恕罪!”
“且出去站着。”
丫鬟白着一张脸出去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
片刻,楚令意冷笑:“姐姐骂丫鬟做什么,想是怕我听了难受?我不难受。哪年的陈谷子烂芝麻了,谁还记得,不碰画便不碰,还死不了人的。”
楚令娴闭了闭眼,“行了,你回自己房休息,让我静一静。”
楚令意甩着袖子出去了。
楚令娴眉眼沉沉,手中还捻了一块白子来会磨搓。
另一个丫鬟心中叹气,心说那事不止是让三姑娘难受,更是成了她们大姑娘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