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掠过,裹出楚君兰挺直的身影。
静谧秋晨,反衬出立体又清脆的脚步声。
一步一虚影,一步一清音,眼尖的看出她每步等同的间距,耳利的听清了她每一步相同的频音……
在东关三千打手的眼里,楚君兰走得如此端正从容,看上去并不像是蛮妞,反倒有几分文化人的味道,所以,他们只得在心里质疑自己是否瞎了眼。
如果说这是误会一场,不知道东关三千打手心里会不会好受一点。
确实……
尽管楚君兰装得落落大方,但实际上,她只是手脚僵硬而非“端正从容”,如此同手同脚,等间等距,走起来确实有几分文化人的另类素养。
果然是误会一场!
就这样,楚君兰迈着“文化人”的正步,“大喇喇地”走出紫金阁,步入东阳街。
熬到现在,楚君兰已是冷汗淋漓,背部湿成一片。
她不敢回头,却是小声地对白荷花询问:“后面有没有人追来!”
白荷花闻言一愣,刚想回头窥探一番,楚君兰便是赶紧催声:“别回头!”
“不回头,我怎么知道有没有人跟来?”白荷花鼓起腮帮,当时就纳闷了,差点就把搀扶的崔二姐“脱落”在地。
“额,问错了人了!”楚君兰对白荷花使了一个尴尬的眼神,转而对听音问道,“师妹,后面可有人追来?”
她的声音有点抖,显然对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在意。
听音的耳朵诡异地往外一张,幅度虽然不大,但是已然把后面的情况尽收耳里。
如此一来,听音已经有了答案,她小声对楚君兰道:“后面的人蠢蠢欲动,但是……还没追过来!”
闻言,楚君兰不由走得更急,丝毫没有理会身后四位师妹质疑的眼神。
待终于走到了东阳街与泗水街的交汇处,楚君兰一闪身,火速拐进泗水街,心里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了东阳街三千打手的视野,立马就二话不说逃命般地狂奔了起来。
…………
崖蛮子领恶人东谷一百蛮汉,风风火火赶来扬州找楚君兰算账,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一种结局——
众人期盼的大战,终究没有发生,他们只看到崖蛮子给楚君兰一个巴掌,楚君兰还回去两个!
更像是打情骂俏。
但崖蛮子死了!
而楚君兰却是接领十大恶人令,成为了嫂夫人!
虽说世事难料,也不带这么离谱的吧?
未知,便会恐惧!
虽然不知道崖蛮子是怎么死的,但众人心里隐隐觉得崖蛮子的死跟楚君兰脱不了关系,所以,皆都不敢惹恼楚蛮女,他们也怕自己会步崖蛮子后尘,莫名其妙地着了楚蛮女的妖道,因此恐惧。
可看见楚蛮女以嫂夫人自居,竟是真情外露,哭诉对崖蛮子的感情,导致众人不得不打消之前的念头,只得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心里纳闷:难道崖蛮子的死真的是招到了天谴不成!?
………………
恶人谷大汉扛起崖蛮子硕大的尸体离开紫金阁的时候,扬州的天已经阴了下来,头顶上的乌云沉甸甸的,就像楚君兰的心情。
楚君兰判断不出这世界是大还是小,之前她往往会觉得和一个人分开以后,就会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之中,再也不会出现了,但是残酷的现实是,你活得好好的,冷不丁,啪!他就冒出来了!
不得不说,楚君兰的这种感觉的确很准。
这时只听“啪”一声脆响,楚君兰便是如同断线的风筝飞得老远,最后摔落在十米开外。
楚君兰还是抱着有点感恩的态度来解读这一掌,因为在她的预判里,这一掌算是轻的。
她一手撑着地,慢慢地把自己架起来,另一手揉着自己屁股,一回头,便就看到了方才偷袭自己的家伙。
黑色碎发,一张极具现代感的痞点子脸,就算是烧成灰楚君兰也认识他!
还能有谁,果断是柳三变。
楚君兰对着自己的内裤发誓,如果之前知道这个人就是黄金恶人东方神算,就是东关十三街的幕后总舵,就算打死楚君兰,她也不会在金银船阁的第八层伸手向此人索回画着哆啦a梦的白色麻布袋。
必须与他划清界限,最好就是两条平行线,没有交集便是万事大吉!
不过楚君兰也清楚,有些东西是避不掉的,就比如柳三变这个东西。
柳三变明摆就是冲着着她来的,而以楚君兰现在的渣渣水准,想躲,确实是不大现实。
楚君兰从柳三变的口风得知,这货已是在不知不觉间偷了自己好多回了,偷过去又还回来,再偷过去,然后又还回来……你个丫的,还有完没完了!
其实楚君兰更担心——
自己是不是也在不知不觉间被摸去了贞洁!?比如翘臀,又比如胸部!或者……
楚君兰摇了摇头,已是不忍再进行假设。
在楚君兰眼里,越接触柳三变,就越发觉得他猥琐……
崖蛮子的死明明是他搞得鬼,却偏要哭得如丧考妣,如此不要脸的混账东西,果断没下限,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而对于是否被摸去贞洁,确实是楚君兰心中的一个羞人疑虑,要知道自己已是五天没洗澡了,若是因为“女人味”被笑话,这就未免——
丢脸丢大发了吧!?
此时,沉沉的天空酝酿的秋雨终于下了起来。
第一滴雨缓缓落下,不经意的打在了楚君兰的额头。
楚君兰就这么坦荡荡地站在泗水街上,她的眸子从街上凹凸不平的青泥地缓缓扫过,慢慢挑起,最后定格在柳三变的脸上,双目交战,毫不退让。
柳三变却是轻笑:“你是在让我,还是……”
他的嘴角咧得更大,终是挪起脚步,慢慢朝楚君兰的方向走来。
好像会瞬间转移一般,一眨眼已是站在楚君兰身边,他的手搭在楚君兰的肩上,像是搭着一个哥们。
柳三变此刻的作态让楚君兰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果然对我没兴趣,这么想来,自己该不用怕被摸了。
他的唇靠上了楚君兰的耳根,轻问:“你是在让我,还是真的没有武功?”
瞬间,又是,突然,一股带着凉意的忧伤沿着楚君兰的耳根经络侵蚀了她的全身。
却是又听得少年说道:“咳咳,你臀缝那里,手感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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