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没有动作,巍然不动:“这么晚了,还是我送你吧。”
“我查了路线,很近,步行过去就可以,你回去吧,不然家人会担心。”江如蓝拒绝了陆丰的好意。
家人?是指夏艺佟吗?陆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爸妈和艺佟都去了c城。”
是啊,江如蓝想起来,今天谭爷爷设宴,大家都赴宴去了,她依然坚持道:“你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想一个人静一静。”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陆丰只好告辞。
望着陆丰的背影,江如蓝一直隐忍的心绪终于崩塌,她一下红了眼睛。
等陆丰走了有一会后,江如蓝喊了服务员,要了一瓶红酒,自斟自饮。
江如蓝从不知自己酒量这样好,她独自喝了一瓶酒,神识却依旧十分清醒,只是腹部传来阵阵绞痛,她想着怕是酒喝多了,便不敢再喝,结了账往外走。
她拿手捂住腹部,没想到痛感越来越强烈,脚步有些踉跄。
站在原地停了一下,缓解一下痛楚,额头已经有密汗溢出。突然感觉有人搀扶住自己,江如蓝一愣,转头看去,是陆丰。“你没走?”
陆丰终究不放心她,默默地在大门口等着她,原想悄悄跟着她目送她会酒店,却发觉她一直按住腹部,脸色发白,不由焦急地走了过来。“你怎么了?”他不答话。
“疼”,江如蓝依靠住陆丰的手臂,坚持往外走,脚步有些虚浮。
陆丰瞧着她忍得难过,又闻见她身上的酒气,担心她喝了冷酒引起不适,遂打横抱起她直接走向车:“我送你去医院。”
一路上,陆丰眉头紧锁,眼神深邃的不像样子,他知晓江如蓝这个人,甚少喝酒,恐怕今天悼念伯母伤了神。可是方才一顿饭下来,她虽落寞,却依旧是一脸平静,并无其他异样。她总是这样,把难过埋在心底,从不轻易在外人面前显露。
此时此刻,他就是外人了。
陆丰叹了口气,叹她总是这样要强。
最近的便是人民医院,陆丰抱着她下车,放到大厅的椅子上,自己忙着去挂了急诊。还好内科有一位值班医生,他给江如蓝做了检查,询问了一些症状,初步诊断为急性腹痛。
医生直言具体的病况还需明天确诊,所以只开了缓解疼痛的药水,让去输液。医生看江如蓝蜷缩的身子,已然坐不住的样子,便让护士安排了一个空床位给她。
江如蓝躺在病床上,煞白着脸,毫无生气。陆丰心疼不已,他焦急地围着病床转,恨不是自己替她。江如蓝只觉得眼前有人影闪来闪去,头昏昏沉沉的,她用力掀开眼皮,微声说道:“你别转了,坐一会。”
这样着急的陆丰,已经许久未见,江如蓝感觉有一丝安心。
陆丰闻言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替她拨开脸上的碎发,看着她渐渐陷入睡眠,移不开双眼。
第二天陆丰是在护士的声音中醒过来的,他伏在床边一夜,身体僵硬。慢慢直起身体,下意识去看江如蓝,却发觉她已经醒过来,依靠着枕头,正静静地望着他。
陆丰张口,声音还十分沙哑:“怎么不喊我?还疼吗?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