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大摇大摆的走进自己的店子,吆喝,“拖把,三杯新冲的柚子奶茶。”
李灿男坐下来没多久,奶茶刚插进吸管,说,“我去上个厕所。”
洛菲菲嘲笑他说,“懒人屎尿多。”
李灿男无视这日常吐槽。
启晓语,“黄毛,这应该是免费的吧。”
“我请你们的,不过你能不叫我黄毛吗?我比你大多了,语妹妹,叫夏哥哥。”
“瞎哥哥。”
夏风伸出手去捏晓语的婴儿肥脸,“你真的胖了,是不是没读书了,在家吃的太好。”
晓语拍掉他的咸猪手,“最近补习,大腿都比小腿瘦一圈了,你什么眼光嘛。”
“哈哈。”夏风,“这么用功,麻雀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切~无聊。”
晓语咬着吸管,看着来来往往的情侣,发现窗橱上挂着山水照片,有几副特别有灵气,她以前就对摄像很感兴趣,她放下嘴刁着的吸管,站起来朝窗橱走去。
洛菲菲把一超大柚子奶杯喝见底,也没有等到李灿男从厕所出来,“说好的上完厕所回来,怎么就跟死在厕所里了一样。”
她把奶茶杯豪气冲天的丢进垃圾桶,起身走向女厕所。她站在标有一个人字旁的男厕所门口,等待,里面的人陆陆续续出来。
她朝一个刚系好皮带,寸平头,西装革履的大叔问,“叔,想请问您一下里面还有人吗?”
大叔明显被震惊一下,还好救场反应灵敏,“没有了,没有了。”他快步走开,这小姑娘真奇怪。
洛菲菲站在厕所门口,喊,“李灿男~”
“你妈妈叫你回家吃饭了~”余音袅袅,不绝于厕所。她勇敢的向前迈出一大步。
不入厕所焉得小子。
橱窗上有一副景色,是几朵小太阳花,它倾斜的挂着好像故意为之,花瓶却在对角线的方向,不这样挂又好像不行。
启晓语贴近眼看,花朵金黄,沾有晶莹剔透的露珠,花朵的右下角印有一个字——怕。
晓语豁然开朗,“扶正了花瓶,怕摔了景框子,扶正了框子,花瓶又是倾斜的,妙啊。”
夏风站在背后笑笑,“有些人的故事不开始,他以为是将它们封存在落灰的酒坛子里,一日复一日,酒香醇厚,可是他不知道,酿的是故事,坛子用的是茶缸,封密的越久,茶缸只会结起厚厚的茶垢。”
“故事无论多浪漫,包裹它的也是脏污。”
启晓语回头鄙视他一眼,“说人话好不好,谁听得懂。”
“难道我刚刚说的是狗语吗?”
启晓语的眼光从这副景色移到下一副,“谁知道呢?又没人听懂了。”
“越长大真是越皮。”
她的眼睛被橱窗上的镜框牢牢抓住,有一副景色很特别,它的特别不是照的角度好也不是其他的,就是感觉缺了一点什么。
而且拍照的技术比起旁边这几幅还有那个“怕”,逊色不知多少。
她踮起脚尖,往近处一看。
女孩坐在枯朽的布满瘢痕的木板凳上,只有个背影,她的身子和头微微向左倾斜。
启晓语愣了一下,“这……”
“只是一半的景,还有一边照片……”
“被人撕掉了吗?”“为什么要撕掉呢?”启晓语一个人自言自语,沉迷照片不可自拔。
她仔细寻找,不放过一丝痕迹,有一行小小的字用白纸贴在框上,不像刚刚那副太阳花直接印在照片里,似乎是怕玷污了这副画。
那个熟悉的名字,似曾相识。
“生如夏景——爱人。”
她回头,夏风还在笑,说着不痛不痒的话语,“那是我姐,夏景。”
“夏景,夏风,风景。”她看着照片里,那个扎着马尾辫背影纤瘦,穿着白色吊带裙,乖坐着的女孩。她记得,夏风以前跟她讲过他的姐姐,而这家店子,以前是属于她姐姐的。
夏风看着蓝天白云下的景中人儿,“启晓语。”
晓语回头。“怎么了?”
“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