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桥面上看,日落一点猩红,紫霞渲染壮阔的天空,火车快速从光秃秃的铁轨道上驶过,道路不远两排的都是小屋,矮小和陈旧的腐味与这城市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
启晓语,“额的天。”
“你就是在这里拍的照片,真会找啊,好美。”
夏风手肘靠在小绵羊身上,“在桥面上看是一种风景,下去又是另一种风景。”
微风搅过,吹动着她的长发。
启晓语一脸懵懂的看着日落,表情天真无邪,夏风拿起照相机,“咔嚓!”将这一幕定格,启晓语懵逼的眨眨眼睛,害羞的笑,“老男人你拍我干嘛。”
“好看呗。”
火车呼啸而过,“什么?”
“好看。”
“啊?风太大。听不清,你再夸一遍。”
夏风放下照相机,邪邪的笑,“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对吧。”
“不对。”
女孩傲娇的说,“说三遍以上。”
夏风龇牙咧嘴,“不要脸。”他伸手去拉晓语,开始奔跑。
晓语嘴里都进了风,“干嘛啊?你拉我去哪?”
夏风跑到一个小屋下,晓语气喘吁吁,“越跑肚子越饿。”她挺起腰背看清拍扁上的字,“农家小炒。”
夏风二话不说将她拉进去,坐下。
厨房里的香味,把晓语肚子里的馋虫都挠出来,晓语手撑着下巴,“好香,不过……”
“夏风,你带女孩子来这里吃饭,难怪单身。”
夏风,“谢谢夸奖哈。”
“那只耳朵听出来我夸你了。”
“你的意思不就是我小气,说明我单身并不是因为我长的丑。”
一碟东坡梅菜扣肉被端上桌,香味啖人,晓语拿两双筷子,递给夏风一双,“你长的丑也是个重要原因,哈哈哈。”
接下来是江东红烧鱼,酸辣土豆丝,麻辣豆腐,色香味俱全啊。
晓语狼吞虎咽,砸吧砸吧嘴,“这米饭也好吃!我长这么大吃过最好吃的米饭。”
“蒸饭用的是很久以前那种木桶,要使米饭香味入粒,颗颗饱满,不仅仅米要好,还要在蒸饭的途中,每隔一段时间不断搅动,这样气才能进去。”
“哇,好厉害,你怎么找的这小店?”
夏风看着木桌子上的饭菜都被舔舐干净了,他想起,他第一次和姐姐来这吃饭也是这样,他信誓旦旦的告诉他姐,以后有钱了天天带她来。
“我姐小时候带我来过一次。”
启晓语喝口水,手中的一次性杯停留在空中,她悄悄的看一眼夏风,他的脸上没有之前悲戚的神色,她装作冷淡道,“哦。”
天色完全暗淡下来,晓语把手机放在小绵羊车上,拿着夏风的照相机捣鼓,一边拍晚景,一张张,都是行色匆匆的人。
晓语回头看,“你不去买单吗?难不成……”
夏风连忙摆手,“我可没这个勇气不买单。”
“不是怕你拍完照又饿了,所以就等了一会儿。”
晓语,“我是猪吗?刚吃完就饿,现在肚子还撑着,脖子以下全是饭菜。”
夏风看一眼桌面的残羹剩饭,再看一眼傲娇的女孩子,对她露出鄙夷的眼神,“啧啧。”
晓语将相机放到夏风手上,“拍完了,记得把照片洗给我,回家吧。”
启温言连续打了三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他一个人站在萧瑟风声里茫然。
夏风将小绵羊停在门口,启晓语立马蹦跳下来,脆生生的说,“谢谢,我走了。”
夏风一把拉住晓语,将她转身装个满怀,晓语松开他的手,“你想干嘛?老男人。”
夏风拿出放在盒子里的手机,“你以为我想干嘛,自己手机忘带。”他把银白色的手机递给启晓语。
晓语傻笑,“呵呵呵,不好意思。”
“你慢走,不送,注意安全。”
小绵羊绝尘而去。
启晓语看见站在门口等待的启温言,她一蹦一跳的跑过去,“哥。”
温言的心里像是被火烙下一个印子,他看见那一坨黄毛牵着晓语的手。
“哥,你怎么了?”
启温言淡淡的看她一眼,似乎充满埋怨,他不动声色的将它悉数隐藏下去。
晓语回转头,看见走远的夏风,她以为他误会了他们刚刚牵手的事情,“哥,其实……”
他打断她的话,把手里折叠好的衣服打开,盖到启晓语身上。
“晚上风这么大,多穿一点,别感冒了。”
晓语点点头,她一进门,就闻到满屋子的麻辣火锅香,渐渐冷却的香味。
温言,“你在外面吃过了没?”
晓语乖巧的点点头。
“嗯,明天还补课,那你早点休息。”
晓语一个箭步冲到启温言前面,说,“你怎么不问我?”
温言,“问你什么?”
“问我……”启晓语再说不出一个字。
温言,“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晓语拿起手机,页面显示三个未接来电,“我……在用相机拍照片,所以把手机放车上了,对、不……”
“没事,你开心就好。”
“你别这样。”
温言转过身,背对着晓语,走向厨房,像以往一样温暖和煦的声音,“今天你也玩累了,回房休息吧,我收拾一下厨房。”
晓语一副内疚的表情,“你听我解释……”
一句解释他却笑了,“没那个必要吧,你想怎样生活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这个哥哥,凭什么干涉。”
“你是说,我做什么都不关你的事情吗?”
他低头,打开水龙头,“难道你不是这样认为的吗? ”
“随便。”
启晓语鼓着一脸的气,她雄赳赳的走上楼梯,启温言转头看向楼梯上的纤瘦背影,他叹一口气,走到桌子旁。
他看着冷却的火锅,端起来倒入水池里,旁边她爱吃的小菜,他都一碟一碟的倒进垃圾桶。
夜深。
温言洗完碗筷,准备回自己房间,一阵咳嗽声吸引到他,他慢慢的走过去,站在晓语的门口。
“咳咳!”
女孩子的咳嗽声连续不断,温言眉头一皱。
晓语咳嗽的难受,喉咙不舒服,她起床,准备下楼倒一杯热开水。
刚打开门,温言就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杯开水,左手握着药盒子。
“哥……”
温言,“拿着,喝了药,早点睡。”
他转身就走,启晓语张口就问,“哥!”
“怎么了?”
“你是不是怪我……”
走廊的灯光将启温言的背影拉的老长,愈发孤独寂寞,他答非所问,“要是晚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就叫我。”
“早点休息吧。”
启温言走向自己房间,关上房门,一头扎在床上,“我不怪你,只怪命该如此。”
辗转难眠,相思入骨,我也甘之若饴。我这一生,只想爱一个人,刚好那个人是你,就是万劫不复,错爱一世,我除了接受,又有什么办法呢……
遇见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好的事情,只要是你给的,欢喜,悲痛,我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