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懵然地想把喵喵叫的猫儿抱过来取取暖,结果右手手臂刚一伸直,一阵剧痛就从手肘处炸了开来,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他用稍微不那么疼的左手撩开右手手臂的衣袖,才刚拉到小臂处,一大片发紫的淤青就跃入他的视线中。
“…我…怎么了?“
陆盏头顶一长串问号,他艰难地扶着墙挪到了沙发上,仔细检查了身上的所有痛处,这才发现,这样程度的淤青,身上大大小小的,居然有五处,右手一处,小腿一处,腰上两处,后颈也有一处相对较轻的淤青。
他在自查的时候,又发现自己的体温也不太正常,似乎还在发烧。
球球虽然肚子饿,但跳到沙发上的力气还是有的,它很喜欢跳到陆爸爸怀里蹭温暖。
小猫灵活一跃,陆盏只敢用没伤的左手去抱了。
“球球知道,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喵喵——”
“……”
陆盏被自己的傻劲给逗乐了,一只猫哪能听懂人话呀,就算听懂了,他的“喵喵语”,自己也是听不懂的。
好在小腿伤得不严重,不影响走路,他起身去厨房,小猫跟在他身后喵喵喊饿,陆盏只好先给猫放了猫粮和水,这样一下蹲一起身,腰仿佛要断了一样地疼,陆盏靠在墙上缓了缓,而后才折去厨房,烧了水,从药箱里拿了一盒退烧药出来。
药箱里大部分盒子都空了,陆盏见了也想不起这些药是治什么的,只把空盒子全扔了,又从里面找出一瓶云南白药的喷雾,忍着其巨大的刺鼻气味,给身上自己能够到的伤处喷了喷。
而后便将药箱放回了原位,这一过程,他完全没注意到,桌子角落里,有一袋刚刚从医院带回来被秦灼随意扔在一旁的新药。
他没看见,也就理所当然地忘了要吃那些药。
水烧开后,陆盏随便拿了块小面包垫了肚子,而后才就着热水吃了一粒退烧药。
他把米下了锅,只煮一个人的份,又打开冰箱,发现里面还放着一盘椒盐排骨。
这盘排骨提醒了他。
“秦灼前几天是不是回来吃过饭来着。”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的,也没人来告诉他明确的答案。
“一会儿打个电话问问。”
他掀开排骨上的保鲜膜闻了闻,冬天的肉没有那么容易坏。
把这六块椒盐排骨放进微波炉加热后,陆盏才开始找起自己的手机,在客厅找了一圈都没见到影子,只好再上楼,他刚爬了一级台阶,腰上猛然就是一扯,痛得陆盏眼前发黑,抓住了扶手才没摔下去。
如果他再摔一次,也许就能记起昨晚的种种。
可这次他站稳了。
20级台阶,花了半个小时才爬完。
要不是屋里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东西没有破损,家具也没有移位,陆盏都要怀疑昨晚有人入室抢劫,自己拼死与歹徒搏斗,这才负伤至此!!
手机还躺在卧室的地板上,陆盏艰难地捡起这块电子产品,戳了戳电源键,果然是没电了,他又不得不找充电线充电。
好在手机充电快,五分钟后就可以正常开机了,界面跳出了秦灼的一个未接来电,陆盏就回拨了过去。
破天荒地,那头很快就接了起来。
“陆盏?”
秦灼刚刚结束第一场路演,正在去下一个影院的路上。
这一整天,他的心都有些隐隐的慌乱,直到接到陆盏的电话,听到他的声音,心中的某块大石才终于落下。
“秦灼,你是不是回来吃过饭?”
陆盏在那头不确定地问,毕竟只有这个人回家了,自己才可能去买排骨这种肉菜回来煮。
“……对啊,我前天刚回的家,吃了顿饭,睡了一晚就走了。”秦灼屏息两秒,生怕陆盏出言纠正他的谎言。
陆盏在电话那头沉吟片刻,不疑有他:“原来是这样,难怪冰箱里有排骨。这是你最爱吃的菜,只有你回家时,我才会做的。”
秦灼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他听出陆盏声音有些沙哑,连忙道:“你是不是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