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祁有望又去给孕中马和驴相看,这会儿它们的肚子已经十分明显了,祁有望伸手摸它们时,它们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娘子,你要摸摸看吗?”祁有望问杵在一旁的周纾。
周纾有些许尴尬,说好的来帮忙,结果她就只是在旁边围观。她对那怀孕的马及驴也感到好奇,见它们的肚子变得圆滚滚,不禁想,妇人怀孕时是否也是这样。
她见过不少孕妇,可是人的身上毕竟是有衣物的,她还未见过有喜之人的肚皮是被撑得如何的。眼前虽是牲畜,可是想到有喜的亲娘,便不禁地联想了。
祁有望抓着她的手,带着她慢慢地凑近那圆滚滚的马腹,没有想象中的马匹受惊,那马大概是因为有祁有望在,所以尤为安静乖巧。
周纾的手贴在马腹上,隔着那肚皮,她仿佛能感受到马腹里有东西在跳动。
“七个月了,还有四个月,它肚子里的小家伙可能就忍不住想要出来了。”祁有望说。
“马怀胎要这么久的吗?”周纾第一次听说,马的孕期居然是十一个月,比人还长些。
“是啊,驴的话要更久一些,大抵一年。”
相较于只有四个月孕期的猪羊,马、驴的孕期要长一些,而且基本只生一胎,所以马跟驴的价格昂贵,自然也因时间成本高。
祁有望前不久又买了两头驴跟公马配种。她目前也不敢买太多马回来养,就是考虑这事不可能一蹴而就,只能将养猪的一部分利润慢慢地投入到养马、驴上来。
若稳定发展的话,少则五年,多则十年,她的生机闲园规模才能达到大型养殖场的条件。
周纾收回手,看着祁有望:“四郎对肚子里的骡子似乎很关注。”
“当然关注,毕竟未来生机闲园想要可持续发展,还是得靠这些骡啊!”
“所以人也一样吧!因为未来需要将家业发展下去,所以需要子嗣传承。”
祁有望抓了抓脸颊,道:“这么说可能有些无情,但是畜生其实和人是不一样的,圈养的畜生命运只能由人来摆布,而人却能选择未来如何传承和发展。说到底,人需要传承的其实是理念,而不是一身财帛,所以无关子嗣、血脉。”
“四郎的想法可真是离经叛道。”周纾嘴角微翘。
不管问哪一个人,都会认为子嗣是血脉的延续,是一个家族的延续证明,可祁四郎的说法无意是否决了血脉的重要性。
祁有望问:“娘子喜欢孩子么?”
周纾被问住了,片刻后,道:“在我与四郎成亲前,我想过若真的无从选择,届时是否生孩子也不由得我决定,那何必去想孩子的事情?而无关家业、子嗣继承的问题时,我也从未想过我是否会喜欢孩子。”
“我不喜欢孩子。”祁有望说,“我还是个孩子呢,为何要喜欢孩子?我只喜欢娘子!”
这话可见很是孩子气了,周纾好笑地掐了她的脸一把。不过她忘了自己的手刚才摸过马腹,这会儿也不知道打哪儿沾了泥,在祁有望的脸上留下了一个脏兮兮的手指印。
她也没提醒祁有望,而是笑吟吟地走了。
“娘子这就走了?不再陪陪我?”祁有望不舍地问,还有些郁闷,明明周纾刚才一直粘着她,怎么这会儿像是得到了她的心便不珍惜的渣男?
“忙了一天了,挺累的,回去歇息。”
祁有望:“?”
她没听错吧?到底是谁忙了一天啊!
她将手上的事交给底下的人去做,便跟着周纾回去了,一路上有人看见她的脸,都憋着笑,让她觉得这些人都怪怪的。
二人遇到正在园子里散步的陈氏,这会儿周纾的心情好多了,也没觉得陈氏有喜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了,便过去跟陈氏聊了会儿。
陈氏提及周员外打算在外买宅邸的事情,周纾也没有阻挠,反正只要陈氏在楮亭乡安胎都能受到惠泽。
祁有望这会儿倒也考虑得多一些,道:“我让林敬去找里正过来吧,他对楮亭乡了如指掌,哪里有好点的宅子,里正最清楚。而且有里正从中斡旋,想必也能快些定下来。”
陈氏自然是欢喜地应下的,想了想,还是问祁有望:“东床,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祁有望摸了把自己的脸蛋:“怎么了?是不是又俊俏了?”
陈氏:“……”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女婿这么自恋?
周纾憋笑,抽出巾帕给她擦脸蛋,道:“脏了,我给你擦一擦,别动。”
祁有望道了谢,须臾才想起什么,嘟嘴道:“娘子,我的脸是你弄脏的吧?!”
“哪有,我的手可是干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