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倦拼命点头,他光想着怎么陪顾松言一起玩儿,把自己还有尾巴这件事儿给扔脑后去了,刚刚玩了那么刺激的项目尾巴果然也蠢蠢欲动了。
“走。”顾松言牵着他在人潮中逆行,卫生间全都排了长长的队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游客稀疏的死角,“在这儿怕吗?”
童倦有点怕,但是顾松言在这儿他就觉得没事。
“不怕,你弄吧。”
顾松言让他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撑着身子防止一会脱力站不稳,背对着将他尽量挡住,解开他皮带找到了冒出头的尾巴。
童倦立即哆嗦了下,喘着气趴在他肩上,似乎更敏感了一些。
顾松言的手有点冷,不小心碰到后腰皮肤冻得他轻颤,浮起一层细密的颗粒,偶尔有人走过都让他瞬间提起气紧张地绷直。
指尖耐心的引导着尾巴,在他掌心之中仿佛像是一团乖巧的宠物,只听他的话。
一个看着和兰泽差不多的男孩手里的皮球滚过来,母亲追着他过来捡,童倦紧张地连呼吸都要停了,万一被她看见会不会尖叫引人来。
“顾松言,有、有人。”童倦声音都抖了。
顾松言单手护住他,另一只手托住他后脑吻了上去,童倦倏地瞪大眼。
那位年轻妈妈陡然看见两人接吻,有些尴尬的抱着孩子说了声“不好意思”,连忙走了,到巷子口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
顾松言松开他嘴唇,“不要怕。”
“嗯……嗯。”
童倦攀着他的肩膀,低低在他怀里埋头全然信任地等他把尾巴弄回去,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人声鼎沸的游乐场里,把感官放大到了极致。
他根本控制不了心跳的频率,那种禁忌的感觉从每一个毛孔里轰然炸开,让他双腿都在发软,全身唯一能支撑他还站着的就剩他的手臂和禁锢在自己腰上的手。
顾松言喜欢这样的童倦,无比依赖,好像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都敞开给他,攀着他。
他侧过头贴着耳朵说话,“忍一忍,别让他们听见。”
童倦突然发现自己刚才居然没忍住泄了一丝声音,软腻得厉害,甚至不自觉地喊了他一声“哥哥”,经他一提醒立刻害羞得无地自容,硬着声音让他弄快点。
“真要快一点?”
童倦听着他带笑的嗓音,总觉得不是好意,“算、算了,还是慢一点。”
尾巴还算乖,在他的引导下慢慢收了回去,童倦早已站不住了,呼吸紊乱眼睛微红含着一丝水汽,像是被狠狠折腾过一遍的柔软。
今天阳光很好,风细细的也不冷,偶尔拂过来带动一缕头发。
好像平白裂了一条缝,从这一点点的罅隙开始一寸寸破碎皓皓冰原,直到照入十数年沉淤的黑暗,将那里的污浊瞬间洗净。
顾松言从来没有一刻这么轻松,连呼吸都是干净的。
两人从角落里走出来,童倦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看他,莫名有种羞涩的感觉,忽然又想起来柴意远的女朋友好像在这儿,连忙拉了下顾松言的袖子。
“那个,我们回家吧。”
“好。”
童倦现在晕车已经没那么厉害,不过玩了一天有点累还是靠在顾松言肩上睡着了,等下车的时候被他拍醒,嘟囔了声说再睡一会。
司机收了钱,回头看了眼顾松言笑问:“你弟弟吗?”
顾松言略顿了下,“嗯。”
童倦听见陌生人声音瞬间醒了,司机又笑着跟他说:“你哥哥啊,一路就顾着捧着你脸让你睡安稳了,兄弟俩感情真好,不像我们家那两个熊孩子一天到晚掐架。”
童倦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耳朵囫囵嗯了两声便下了车。
“你干嘛不叫醒我,压你肩膀麻不麻啊?”
顾松言动了下手,“还好。”
临近年关了公司越发忙,徐采柳也还是早出晚归,邓书仪在家没事就开着车送她上下班,回来的时候顺便逛个超市买点菜,在一起吃饭。
除夕当天也在一起过年,守岁的时候顺便包饺子聊天,电视上播着年年不落的春晚,喜庆的乐声环绕在客厅里。
邓书仪和徐采柳边包饺子边聊天,童立诚不参与这种活动早就上楼休息,童倦和顾松言坐在矮桌边做卷子,偶尔有不会的就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