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开,云边趴着没动,装睡。
边赢也没揭穿,去衣帽间拿了一件自己的t恤出来,远远扔过去,精准盖到她身上:“睡衣换一下。”
云边打定主意把装睡进行到底,她现在要是跟他对视一眼,可能会当场羞愤而死。
边赢在旁看着她这种鸵鸟般的逃避姿势半晌,轻笑一声,看在占了她便宜的份上没怎么为难她,去了客卧,把主卧空间留给她。
也只是“没怎么”为难,并不是“没有”为难,这两者还是有本质差别的。
离去前,他说:“给你个循序渐进的适应过程。”
今天不能跟她共处一室,否则为难的是他。
云边听到关门声,悄悄从被子里面支起头,确认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然后才拿上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
王八蛋,她身上全是他的指印。
拜边赢所赐,这一晚上云边的睡眠质量奇差无比,先前那点吃饭都快睡着的倦意半分没剩,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又是他,而且比现实还过分。
从梦里惊醒过来,望着窗外要亮不亮的灰色,云边抱着膝盖,长叹一口气。
结果边赢突然就开门进来了。
云边心里有鬼,吓得差点没跳起来:“你干嘛不敲门?”
边赢这趟回家是着手准备学驾照,其实就是走个考试流程,美国16岁就能拿驾照,他寒暑假去外祖家,外公艺高人胆大,早已教会他如何开车。
科目一之前得先签到四次课程,今天上午是第一节 ,为了赶上这第一节课,他买的早上七点的高铁票,这会五点多,差不多到了该起床的时候。
他过来本意是叫云边起床,没想到她已经起来了,而且反应过激。
“昨晚没睡得好?”边赢在床沿边坐下来,伸出长臂把她整个拢进怀里,逼供之前自己先坦白,“我没睡好,梦到你了。”
云边:“……”她刚才自己想过了,昨天她的表现未免太怂,她不能示弱,否则就只剩被他咬准的份,所以她这会开始反击了,“哦,梦到我什么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不论她什么态度,边赢都没打算退步,他看她两秒,把她压倒。
床垫柔软,云边整个人在其上弹了两下。
有布料蒙上她的脸,是他那件被她当做睡衣的t恤下摆。
只听他说一声:“这样。”
云边的脸和两条手臂一起被束缚在t恤里,所有的挣扎都像砧板上的鱼,瞎扑棱,结局已定。
她虽然看不到,但能清晰感受他的目光带着不可小觑的分量,游离着扫描过她的身体。
“原来我昨天这么用力。”他伸手拨弄,评价,“都青了。”
云边猛烈挣扎起来,然后她感受到濡湿滚烫的口腔包围。
好一个循序渐进。
*
因为循序渐进的耽搁,两个人误了时辰,还好紧赶慢赶终于在最后半分钟内赶上高铁,都没找到座位,列车已经开始行进,窗外风景由慢至快,向两侧闪避。
大夏天一路狂奔,云边喘着大气,呼吸困难,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明明结束了军训以为逃过一劫,结果落到边赢手里居然比军训还累。
还不如在教官手里舒坦。
她气不过,打了他两拳。
一大早坏事干尽的某人心甘情愿受下这打情骂俏的花拳绣腿。
云边回锦城,边赢去临城,目的地不同,云边大概先一小时就得下车。
锦城是大站,列车停靠时间比较久,边赢把她送出车外:“到家了告诉我。”
云边已经开始想他,大学半个月的相处远远不能抵消高三那大半年的离别,她依依不舍地挥挥手,慢吞吞走出了他的视线范围。
不过一走出站台,看到等候在外面的云笑白和外公外婆,云边的离愁就被见到家人的喜悦冲散了。
她冲过去,一把抱住外婆。
外婆稍稍倒退两步,接住了她。
“诶!你小心点,”云笑白阻止,“外婆要摔了!”
夜晚是电话汤时间。
边赢既然准备考驾照,那么买车也提上了日程。
他把几辆自己心仪的车辆的照片发给云边,叫云边做参考。
云边一一翻阅,都是越野车,她一点都不喜欢。
“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吧,我看着全一样。”她不感兴趣地撇撇嘴,“反正是你开,跟我又没关系。”
“怎么跟你没关系,我副驾驶不是你?”
看在副驾驶的份上,云边终于勉强又看几眼,还是没一个喜欢的,她说了实话:“主要是我不喜欢越野车。”
边赢问:“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跑车。”
“跑车也行。”边赢说,“不过跑车坐起来不舒服。”
云边的思维不自觉发散开去。
实在不怪她,鉴于他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色///情表现,她不得不怀疑一下这个“zuo”到底是那个“zuo”。
在她的沉默里,边赢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小脑袋瓜都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虽然确实也很有参考意见,坚定了他必须买辆越野车的心,她喜欢跑车的话,各买一辆好了。
“云小边。”他在电话那头悠哉悠哉开了口,“你就说你是不是个小色批?”
作者有话要说: 部分读者好像不知道在哪里看请假,在文案第一行,有请假或推迟的特殊情况我会写出来的
今天晚上不更哦,下章依然明天下午见
第89章
云边在s城的时候要死要活舍不得跟边赢分开, 但回到锦城了,她就不怎么惦记他了,各种忙着跟家人朋友团聚。
她从前还在临城五中读书的时候, 就想过介绍周宜楠和叶香认识,不过念及周宜楠性格腼腆,而且两方在不同的城市, 平日里不会有太大的交集,即便勉强凑在一起也只是互相找不自在, 因此作罢。
没想到到了大学,这两个人恰好都考上了锦大,还都报了法律专业, 成了同班同学,因为云边这层关系,两个姑娘一开始便有意走近, 身处大学这样一个崭新的集体中, 两人很快成了好朋友。
云边约叶香见面,周宜楠也在,她平均两个礼拜回一趟家,上周回去过,这周便留在锦城过周末, 云边上一次见她还是高考结束那会,近两个月不见, 周宜楠的变化非常明显。
“宜楠, 你瘦了好多啊!”云边惊呼。
叶香居功自傲:“我每天陪她吃草, 监督她运动,她能不瘦吗?”
“你真好意思说啊。”云边斜睨她,“你们开学才几天啊, 合着人家努力一个暑假,最后全成你的功劳了。”
叶香:“是我的功劳啊,你看你离开我半个月而已,就变得又黑又瘦,像个非洲难民。”
云边惊了:“我这是军训给晒的好不好,而且我哪有那么黑。”
她自觉军训期间防晒做得很到位,绝对不可能晒到非洲难民的境界,她跟周宜楠求证:“宜楠,我真这么黑?”
周宜楠为难地点点头,然后马上补充:“其实也还好,主要是你以前太白了,所以晒微晒黑一点就很明显。”
叶香说的话,云边可以不相信,但周宜楠的话,她没有半分疑义。
叶香顿时嚷了起来:“云小边,你什么意思,搞区别待遇啊?凭什么我说的话你就不相信。”
周宜楠说:“我诚实可信呗。”
“呸。”叶香不服,扭头又去怼云边,伸出自己的手臂对比给她看,“你以前比我白很多,现在都快跟我一个色了。”
锦大的军训时间不在大一开学前,而在大一结束以后,所以叶香和周宜楠都暂时不用经受烈日的毒打。
云边二话不说撩起了自己的防晒衣。
袖管下,未被军训暴晒祸及过的手臂在阳光下白得晃眼睛,瞬间把叶香比成黑炭。
“……”叶香在心里骂了一句“草”,默默帮云边把袖口给捋了下来。
时间差不多到了饭点,三人商量着去哪吃午饭。
云边说:“照顾减肥人士的需求,吃沙拉吧。”
叶香也没有异议。
周宜楠却说:“还是吃点好的吧!反正也不差这一顿。”
“不行。”叶香凶巴巴地阻止,“有一就有二,你的味蕾好不容易忘记了美味佳肴的滋味,你哪怕只吃一口,它都能立刻记起来,你接下来就别想减肥了。”
云边没有任何减肥的经验,不知道叶香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句胡编乱造,不过管住嘴迈开腿总是没错的,她也劝周宜楠:“宜楠,还是忍一忍吧。”
周宜楠小声道:“不是啦,叶香也陪我吃了快一个星期的沙拉,我怕她受不了。”
“你别多管闲事操心我。”叶香大手一挥,做出决定,“走,吃草去。”
她们挑了一家轻食店,在冷气打得宛若冰柜的室内坐下来。
之前云边还在临城的时候,有歌手到临城开演唱会,叶香过去听演唱会,那个时候和周宜楠见过一次,但是当时两个人完全不熟,互相客客气气地做表面功夫,云边既不能冷落这个也不能忽视那个,在俩人中间来回斡旋,后来演唱会结束了约着吃宵夜,但周宜楠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去。
而这一次气氛截然不同,三个女孩子凑在一起说笑个不停,哪里还有半分生分。
甚至因为周宜楠和叶香现如今生活圈重叠的缘故,共同话题非常多,比和云边更有话聊,比如她们聊起学校里的谁发生了什么,云边就一头雾水,哪怕她们尽力去描述那个人的性格长相,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想象永远不可能抵得上亲眼见识。
“早知道你们两个成了朋友,没想到好成这样。”
周宜楠打趣:“边边,你不会吃醋了吧?”
“她才不会。”叶香翘起二郎腿,“她有她家边不输,现在天高皇帝远,不知道多快//活。”
说到边赢,她可就来劲了。
“云小边,老实交代,发展到哪一步了?”她猥琐地上下打量云边一番,“你还完整吗?”
云边理直气壮地回答了后一个问题:“完整。”
叶香不信:“他有这么老实?”
周宜楠没有谈过恋爱,性格原因和男生的接触也很少,她的思想非常单纯,把男孩子们想得跟自己一样纯洁:“肯定啊,边赢肯定不是那种喜欢动手动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