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羡出来招呼他们两个人进去,她看到粟依的身边多了一个端端正正的人,拉着粟依就问,“小依,这个人是?”
粟依介绍说,“他是我老师,姓顾,叫顾从墨。”
“顾从墨。”杨羡喃喃自语地说,然后她把粟依拉到了一边,说道,“怎么回事啊?我们这种聚会,你怎么还带老师呀?”
粟依十分苦恼地回答说,“也不是我非要他来的,他自己来的,我也不能拒绝啊。”
“你家里怎么管你管得这么严了,还要这个老师陪你出来,你最近犯事了?”杨羡问说,其实杨羡比粟依大不了几岁,但是杨羡那可是个医学鬼才,医术高明地很。
所以,她就很深沉。不过粟依鲜少看见深沉的她会露出饿狼般的眼睛,然后说道,“那个,我其实也就问问。”
粟依反应很快,她手搭在杨羡的肩膀上,然后转过身对着顾从墨说,“顾老师,这是我朋友,叫杨羡。是个医生,医术特别好,您以后有个三病两疼,可以找她,她随时都可以。”
顾从墨听了以后只是笑着说,“我身体还算好,就不抢占公共资源了。”
杨羡自觉没有味道,就没有伸手了,反而是粟依一把伸出了杨羡的手,然后说,“那没事啊,多认识个朋友嘛。”
顾从墨的脸色确实不好看,以至于粟依总觉得怪怪的,她和杨羡上楼了,幸好这只是粟依从小到大的几个朋友,也没有什么别的人。
那些个人都对顾从墨很感兴趣,粟依觉得那是男女之间的爱情,然而粟依觉得自己还小,就不用考虑这些事情了。
“顾老师,那您还收学生吗?您看我怎么样?我可以跟着您学钢琴吗?”这是粟依从小就认识的秦家小姐。
“顾老师,您看我的手指,是不是很适合弹钢琴?”这是霍家的小妹妹。
一旁的杨羡和粟依静静地看着顾从墨被其他几个人围住,粟依倒是真的有事情要和杨羡说,然而杨羡的眼神时常看着顾从墨,粟依就感叹了一句说,“有那么好看吗?你长这么大不是见过更多好看的吗?”
“他不一样,气质不一样。”杨羡如实说,“你真的对他没有其他感情了?”
粟依愣了愣,似笑非笑地回答说,“他也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的。”
顾从墨确实长得好看,也没有好看到,让粟依失去基本的判断能力,她深知顾从墨这样的人,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呢?
“你和她们不一样,顾老师可能看不上他们,但是你,又不是一个普通人。”杨羡说道,“我是有那么一点儿喜欢,可是……”
粟依问说,“你真的只喜欢一点点吗?那完全不必要想了,一点点不是很快就没了吗?”她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片水果,然后抬头看到了顾从墨也看着她。
粟依的那些朋友,见顾从墨太过冷淡,就各自玩各自地去了,所以顾从墨就一个人在那里,十分的冷清。粟依觉得本不是这样的,其实只要顾从墨想,他完全可以是最八面玲珑的人,也难怪粟依惊叹于自己年纪这么小,就这么能遇见未来了。
“顾老师,您要先回去吗?我们也就玩玩最普通的花样,没什么好玩的……”粟依干煸地说道,这话明显就是在搪塞人的。
顾从墨清冷的就像是一个出淤泥不染的不可高攀的神。然而粟依一到他的旁边,他就露出了一个很生活的气息,所以粟依知道顾从墨其实也不会骗她。
“我没觉得无聊,挺好玩的。”顾从墨拿了桌子上的酒杯,随意地就喝了一杯,粟依看着他的喉结,似乎是滑动了一下,然后顾从墨的脸就红了,那种微红微红的。
粟依看着有些意外,顾从墨难道不会喝酒?五分钟后,杨羡告诉她,这就是酒精轻微过敏,于是一众人都说自己要送顾老师回家。
粟依硬着头皮说,“他是住我家的。”
这话一说,许多人都安静了,可是粟依家啊,很少有人能自由的去粟依家,至少去粟依家要过得检查就很多,杨羡似乎是看破了些什么,说道,“那你先带他回家吧,到时候再让你们家医生看看他。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用去医院了。”
其他人只能是附和说着,不过粟依是一个极为正直的人,她绝对不是趁人之危的人,所以她把顾从墨送到了南泽医院,酒精过敏这种事情,其实也不是小事情。
粟依在南泽医院呆了一会儿,后来自己困得不行了,就回家了。然后,就在她要回家的时候,就有人喊她的名字。
顾从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说梦话了,一句句小依的。粟依觉得事情十分怪异,他只好说道,“顾老师,小依在这里啊。”
“小依一直在这里。”
顾从墨果然安静了下来,一点儿其他的反应也没有了,粟依最后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她就在顾从墨的病床前睡着了。
春天的气候很好,粟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看到病床上没有一个人了,不,其实有一个人,那就是她自己,她被放在了病床上,可是她自己一点儿知觉也没有,粟依觉得十分地奇怪,能在她手底下做这种事情的人,还没有出生吧?然而就凭那个普普通通的钢琴老师吗?
顾从墨站在窗前看风景,见粟依醒来了,就说道,“你醒了。”
粟依嗯了一声,在这种摸不到情况的情况下,她一般都是说嗯的,然而这句嗯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感情,她自己下了床,冷漠又淡然的,“顾老师,我先走了。”
顾从墨很想说些什么,却也只是看着粟依走远,然后看着外面的天色,粟依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我衣服忘记拿了。”
粟依拿衣服的时候,却没有在衣架上看见自己的衣服,她的衣服竟然被顾从墨拿着,“顾老师,这是我的衣服……”
“哦。”顾从墨把衣服递给粟依,什么愧疚也没有,然后躺到了被子里,粟依这才发现,顾从墨明明是披着她的大衣,他手上的是他自己的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