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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历史 > 重生之盛世妃谋 > 出京
  楼画语看着楼敬辕有些生疏的抱着孩子,伸手摸了摸楼敬辕的脸:“我家十一长大了呢。”
  楼敬辕看着她,眼中有着水滴落,外面惨叫声越发的大。
  那些人藏在水中,又操着蛊虫,普通的禁卫根本没办法抵挡。
  楼敬辕来的时候,看着那一团团白花花的虫卵从水中冒出来,瞬间变成各种毒虫,这才知道蛊之一物,一旦用来杀人,堪比千军。
  “我在护国寺等姐姐。”楼敬辕接过关雎递来的宽布,将孩子绑在怀前。
  握着双棍就朝外走,到门口看了一眼楼画语:“姐姐会来的,对吧?”
  楼画语没有点头,只是朝他笑了笑:“十一不想我再骗你,对不对?”
  娘亲死的时候,她骗过十一,可他很伤心。
  楼敬辕握着棍的手却咯咯作响,却只是沉沉看了一眼楼画语,拉开门就朝外走去。
  门外,颜铁明带着人朝水里洒着石灰,还要避开暗中的杀招。
  见楼敬辕出来,急忙迎了过来:“陛下怎么样了?”
  可一低头,看着楼敬辕怀中的宽布,眼中一喜,却又笑不出来,有些僵硬的道:“是小皇子,还是帝姬?”
  “是个小外甥。”楼敬辕将宽布挪了挪,那个小家伙可能是提前出来了,这会又睡了过去,晃都晃不醒。
  明明皱皱巴巴的跟头小猪一样,楼敬辕却感觉很可爱,伸手将宽布扯了扯,将他的脸遮住:“要乖乖的哟,小舅舅带你去找你外公,还有你太外公。”
  说着,他握紧双棍,朝颜铁明道:“ 我带他去护国寺,派人跟着我。”
  “可那些蛊?”颜铁明也有些头疼,水里最好藏东西,而且虫子最多。
  刚才有个风隐卫涉水过来,双腿都被啃得露白骨了,水里各种各样的毒虫都有。
  楼敬辕看着浑浊的水,水面上还有着水蜘蛛之类的飞快滑过,但那下面不时有什么成群的游动。
  将胸前的宽布朝上调了调,握着八卦棍转头看着颜铁明:“你说巫圣血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颜铁明这会一听这个就有点头疼,楼敬辕却一把握住他手中的长剑,双手一滑,鲜红的血洒在水中。
  “十一!”颜铁明跟着姬瑾,算是看着这个孩子从只会撒娇,到现在长成少年的模样。
  楼敬辕将血涂抹在宽布上,握着双棍朝颜铁明道:“如果这世间真的有血脉相承,我这血也是从我娘那里来的,希望她能保佑我这上小外甥吧。”
  他握紧双棍,看着水面上划着木筏的凤涅卫,长棍一撑,一个纵身到了木筏之上:“走!”
  颜铁明立马拨了一半人手跟了上去,夷帝重要,可小皇子也一样重要。
  只是刚一下令,关雎就推开门,扶着产后虚弱的楼画语出来。
  “我去蒹葭宫,然后你带着所有人护送十一去护国寺。”楼画语看着颜铁明。
  将关雎的手放在他手里:“那个孩子是我和三郎的血脉,我等不到三郎回来,你们一定要帮我照料那个孩子,等着三郎。”
  “娘子。”关雎双眼发红。
  但看着楼画语发沉的眼,知道她拿定了主意,朝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凤涅卫早一步就划来了木筏,楼画语坐在木筏上,看着 水中各种游动的蛊虫。
  就算水退去了,却还有蛊,还会有瘟疫……
  木筏划过宫道,不时有各种毒虫从水中浮出来,要爬上木筏,都被凤涅卫用药逼了下去。
  不时有人从水中跳出来,却都被凤 隐卫用铁箭射回了水中。
  那些尸体一落入水中,立马成了虫子们的美食,瞬间就成了一具具白骨。
  可也有人在水中想推翻木筏,凤涅卫会水,只得几人站在水中,护送木筏朝前。
  楼画语知道苗广没有说错,南疆水既是南疆蛊,一旦这水流开,大华遭的不止是水灾。
  反倒只有南疆不受灾祸,就算不起兵,这天下也会变成南疆夷民的,这样的报复,才是真的狠啊。
  京都也是这样的水,不知道那些民众是不中都转移了出去,会不会有人葬身虫腹。
  从水路划过去,比涉水快多了。
  木筏直接到蒹葭宫的宫门,绕过了那条长长的回廊。
  “娘子,我扶您下去。”关雎双眼发红,忙要跳下水。
  楼画语却一把压住她:“关雎,你水性好,但下面有蛊虫。你跟我从小一块长大,日后我不在了,帮我照料那个孩子好不好?”
  “娘子。”关雎知道这所谓的照料,是楼画语想让她活着。
  可一想到那个刚出生就被送出去的孩子,是她抱着穿好衣服的,小小的一团,还没出生,就遭受了这么多……
  “好。”关雎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楼画语直接纵入水中,朝着蒹葭宫游去。
  水中蛊虫朝她游过来,但围着她却并没有咬她,这大概也是巫圣血脉好处吧。
  楼画语从窗子里潜了进去,扶住那根大柱,朝颜铁明摆了摆手,打开秘道就顺着水走了下去。
  木筏上,颜铁明转眼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众人,猛的抬头高喝了一声:“既然陛下意已决,我等就护送小皇子吧。”
  他是军人出身,知道感情用事,只会坏事,军令如山,就该以大局为重。
  凤隐卫和凤涅卫也被压得一肚子的火,高声吆喝着呼应。
  楼画语产后虽虚,却凭着一口气,直接走到了苗广所在的石室。
  只是等她进去的时候,在石井里的,却并不是苗广,而是苗阳了。
  石井壁边,苗广靠坐在那里,脸色苍白,整个人苍老得不成样子,如果不是那一身夷服,楼画语都认不出他。
  “五娘。”他朝楼画语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过去。
  楼画语蹲在他身边,看着他:“谢谢。”
  “是我不该让你娘入京的,她很害怕。如若她没有入京,你们出生在南疆,这一场灾祸,对你们而言,也不过是一场记录在史书中的大灾。”苗广双眼变得浑浊。
  皱纹横生的脸上却带着笑:“南疆夷民有恨,那些蛊师怨气不散,这一场灾祸压得越久,蛊虫繁衍也就越多,你娘是一个很好的人。”
  楼画语点了点头,苗广握着她的手:“你长得不像她,还是九娘像一些。”
  楼画语苦笑,却看着苗广眼中的光芒慢慢消去,只是脸上的笑意却不减:“我没能救她,也没能阻止她,但我没有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