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居心不良又怎样。
还是会带她回家。
还是会从脖颈红到耳际地给她找衣服,给她调水温。
还是会给她做饭。
徐醒醒靠在门侧,眉眼弯弯地看过去,程前冷冷地睇她一眼,颠勺翻炒。
将饭菜端出来,程前才发现她并没有穿他放在浴室门前的程云的睡衣。
而是穿一件他的工字背心。
此刻她长发披在身后,露出胸前大片雪肤,轻轻一动,两只乳球便颤颤相撞,小巧的奶尖张扬挺立。
她扭着身子看自己,那背心叫桌子蹭上去些,下摆斜扯着,堪堪遮住半拉小屁股,又翘又白还微微撅起,看上去极富弹性。
她,真空,穿着自己的背心。
可是,她怎么找的背心?
只有一个可能。
她一路赤身裸体,从浴室走到他卧室。
也就是说,在他不知情的几分钟里,他曾和一个不着寸缕的陌生女孩共处一室,一墙之隔。
他吸入的空气里,混合着她肌肤的香气。
顷刻间,程前心头剧震。
这些想法并不具体,而是纷杂地挤进大脑,你推我搡,闹哄哄吵得他烦躁。
重重放下手中瓷碟,他睨她一眼,气压极低地进了卧室。
他眼神真冷,看得她好爽。徐醒醒侧身靠坐在桌角,心痒地压了压臀,用桌棱顶弄已然湿滑的小妹妹。
程前用后背抵上门,彻底放开呼吸,一声比一声重。
艹。
不用看了。
硬了。
没出息。他想。
程前仰靠在门上失神,厌弃这样不受控制的自己,厌烦带来这一切的她。
徐醒醒觉得他分明才刚进去,转瞬间便气势迫人地朝自己走来,掐着她胳膊给她套上件肥大的外套。
“热。”她抗议。
不成想程前听见,将拉链“咻”一声拉到了头。
徐醒醒惊讶得双眸都微微睁大。
这可是件高领冲锋衣。
她是真的热……
“吃吧。”不是饿吗。程前拉开椅子,提着她衣领将她挪过去。
徐醒醒的手刚碰到拉链,程前的声音飞镖一样射来——
“你脱。”
“碰一下我就把你丢出去。”
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徐醒醒立马脱下外套丢地上,一双眸子晶晶亮地等着他。
程前拿着筷子出来时,全神贯注地拍飞脑子里一个个荒诞的想法,然而视线一对焦就是雪肌黑发,摇曳生姿的徐醒醒。
徐醒醒都能看见他瞳孔里的山崩地裂。
她甚觉新奇,忍俊不禁。这和别人口中的他很不一样。
她对他是特别的。
更开心了呢。
大概徐醒醒有多乐呵,程前就有多恼。
小孩子吗?
就喜欢和大人对着干?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程前捡起外套,抖开来包住徐醒醒,他使了力,徐醒醒根本反抗不了就被他夹在腋下,可仍做困兽之斗。
“你干嘛呀?”
“痛……”
“我不要你别弄我……”
眼瞅着要被拖出去,徐醒醒勾紧他肩颈,两腿一蹬地,借力缠到他身上,发力同时,给自己加油打气一般小小声“嘿”了一句。
“我不!”成功攀附他腰身后,她气喘道。
肌肤与肌肤摩擦得突然,程前猝不及防,羞红了耳根扯她,“下来,你知不知羞的。”
对方不配合,徐醒醒挂得艰难,双腿不断地往下掉,她小脸皱成一团地调动全身都不怎么发达的肌肉,“你轻点!我好疼啊。”
程前受惊一般撒开手,燥热得难受。他烫,她却仿佛更烫。
纠缠间露出她胳膊,竟横着一道新鲜红痕。
“别闹了,快下来。”程前道。她底下真空,他原本也不怎么敢碰她,如今更是隔着外套才敢握上她肩膀。
“你别碰我,真的很疼。”徐醒醒委屈道,挺挺腰想抱得更紧,却隔着半穿不脱的外套和单衣与他乳尖相碰。
划过的一瞬间,两个人同时战栗。徐醒醒唇边溢出一声轻吟。
真该拿毛巾堵住她的嘴。
即使那样失礼。
这样的念头在程前脑海中闪过。
徐醒醒软了身子,直往下掉,程前下意识托住她的小屁股,额前落汗。
他大掌覆上来,烫得徐醒醒一激灵,全部重量都压上去,让他收手不得。
程前愕然一瞬,抱着她靠在身旁墙上,喘息又重又急。
他的手,包住了她的整个阴户。
湿答答,温热,娇嫩的,她光裸的私密处。
程前忽而僵硬。
原是徐醒醒情难自禁,在他大手上扭了扭屁股。
他的无名指更是陷进她湿滑的肉缝。
耳边徐醒醒的轻哼像炸弹一样,险些毁灭他的理智。
程前扶住徐醒醒的腰,大步流星走进卧室,一把将她摔在床上。
徐醒醒被力道掼得后仰,胸前一阵奶波汹涌,外套还顽强地缠在腰上,背心下摆将将落在小腹,露出小片细软黑森林。
大腿幼嫩浑圆,小腿纤细修长,一双玉足,脚趾害羞地微微蜷着。
美景一览无余,才后知后觉地移开视线,程前喉咙干涩得发痛,沾上她汁液的无名指一颤,“你……”
他克制着发问。
“你还饿不饿?”
徐醒醒慢悠悠撑起身子,双腿后放,小腿弯折放在大腿外侧,用痒意闹人的那处软肉摩蹭他的床单,“饿……还疼。”
“我那里好难受啊。”
“你的床单好像被我弄湿了。”
这带着明显暗示的坐姿和不堪入耳的话。
程前脑子里嗡嗡的,飞机大炮轮番轰炸,恶狠狠低吼:“闭嘴。”
话落摔门而去。
徐醒醒咬着指尖等他,除了小穴空虚,倒也气定神闲。
果不其然,程前端着饭菜进来,往书桌上一放再次离去。
很快,徐醒醒听见“啪嗒”一声,想是他落了锁。
怕把他气坏,真的烦她就不好玩了,于是老老实实下床吃饭。
她一个人在酒店附近等他的时候,就已经饥肠辘辘,后来饿过头,麻木些,此时看一眼热腾腾的家常菜,肚子登时咕噜噜叫起来。
徐醒醒由衷感叹,真是贤良淑德啊。
程前把自己也摔在沙发里。
胳膊横在眼前遮挡灯光,闭着眼平息混乱心绪。
裆部直挺挺的一柱擎天。
令人难堪。
许久软不下去,程前想做题安神,站起身才想到东西都在咖啡馆里,为了方便背她,他什么也没带。
程前长长呼出一口气,起身去冲凉。
途经卧室,他顿了顿,又烦躁地加快脚步。
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死死扎根在他记忆里,程前干脆屏住呼吸,整个人站在花洒下的冷水中。
时针挪动得慢,一抬眼竟也已过十点。
他关了电视,不得不做好作战准备。
然推开卧室门的时候,搅乱的池水一般的心绪忽地也如涟漪泛开,渐归平静。
她睡着了。
心头有些异样,程前潜意识抗拒着不去琢磨。
这么大的床,只缩在床角一小团。
怕她睡熟翻下床,程前蹙眉走过去,想将她往里移些。
方靠近,想着该如何不扰醒她,手背传来一点凉意,是她指腹的触感。
程前对上她迷蒙的睡眼。
想碰。
如同白玉雕琢出来的小姑娘。
他遏制着这一份蠢蠢欲动,轻声道:“累了?”
说完才觉得似乎带些讽刺。
但话放出去便收不回,他也不愿同她讲礼,纠结细枝末节。
小姑娘盈盈地望着他,程前从新戒备起来。
不承想她开口却是,“我要洗漱。”
蓦的,程前嘴角泄露一丝笑。
睡前,又被立了一番规矩。
徐醒醒咬着下唇,笑意盈盈地凝着他,模样乖巧。
程前却知道。
分明是在挑衅。
一直防着她胡闹,结果她安安分分躺下来。
到他关了灯阖上门,都还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程前暗自失笑,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怕母亲回来被沙发上的自己吓到,程前并没有关灯。
徐醒醒原本是很困的,现下依然,可黑暗里端端正正躺好,反而睡不着。
其实今日并不是初见。
初见是很久以前了。
那时候他去参加一场辩论赛,她陪着父亲坐在最前排的观众席。在深红垂暮开合间,她一眼望见白得突兀的少年。比照片立体。
唐华对程前,很满意。
看见他的第一眼,她就觉得,不错,是她想象中的样子。
清瘦,干净,还有一双异于同龄人的深邃眼眸。
更动人的是,他所在之处,自成一方天地。
那里僻静,空旷,是残月高悬也照不尽的长夜。
这么美好的少年。
像旷野积雪,惹人践踏摧残的纯白。
要怪,就怪父亲。
他和她共同的父亲。于他而言陌生人的父亲。
彼时,她还没学会压抑恨意。
父亲以他为荣的喜悦满溢,像骇人的巨浪,滔滔又连绵不绝地打在她身上,让她窒息又痛苦。
“卑贱的私生子。”
唐华喃喃而笑。
“什么?”唐俨扭头问,以为女儿和自己说话。
唐华抬头看他,笑容单纯,“那个男生好白。和唐家的人一样白。”
唐俨面上僵硬转瞬即逝,语气随意地朝女儿笑:“皮肤白也不是唐家的专利,是不是?”
父女俩相视一笑,却没多少温情。
起初是恨意和忌妒,恨不能将他粉身碎骨和血吞吃。
后来年龄渐长,见到他真人,依然日日夜夜切齿地念着,欲望在黑暗中滋养得疯狂。
“远胜于我的,怎么能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