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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苏云景知道他在傅寒舟心中什么分量,他才明白在那个寒冷的夜晚里,七岁的傅寒舟是想被他带回家。
  他贪婪的不是那块生日蛋糕,而是苏云景给了他一种家的温暖。
  所以当他被送回孤儿院的时候,他渴望着苏云景能带他离开这里。
  傅寒舟的唇神经质地颤着,他怔怔地看着苏云景,黑眸逐渐蒸腾出一层又浓又厚的雾气。
  苏云景用力地在傅寒舟手背掐了一下,他问,“疼吗?”
  傅寒舟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唇还在颤。
  “疼说明这是现实,不是做梦。”苏云景将额头抵了过去,让对方感受到他的体温。
  “虽然隔了二十年,但寒舟,我现在可以带你回家了。”
  “你之前缺的生日,我都会帮你补回来的。”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苏云景每说一句,傅寒舟的长睫就抖动一下,尾端被泪浸湿黏连在一起,看起来既无助又悲切。
  “别离开我。”傅寒舟发颤的唇碰上苏云景。
  他爱苏云景。
  他爱这个人爱疯了。
  傅寒舟几乎卑微地祈求着,“别再离开我了。”
  苏云景抱住傅寒舟,“不会了。这次我不会再走了。”
  他的这个病娇娇缺爱缺乏安全感,但没关系,他会一直陪着他,直到他相信为止。
  -
  因为勾起了过往那些不好的回忆,傅寒舟的心情不太好,吃晚饭的时候很沉默。
  苏云景答应今天给傅寒舟洗头发,他们俩一块进了浴室。
  难得傅寒舟在浴室里老实一次,乖巧地像当年七岁那个时候的他。
  洗完澡,苏云景拿着一条吸水毛巾给傅寒舟擦头发。
  水汽洇湿了他的长眉浓睫,冷白的皮肤都透着一种淡淡的红晕,漂亮的不可思议。
  苏云景看了眼郁郁寡欢的傅寒舟,手上的动作一顿,“你还记得今天也算是我生日吗?”
  傅寒舟撩起了眼皮,点了一下头。
  “既然今天也是我生日,那我能不能跟你也要一份礼物?”苏云景问他。
  傅寒舟喃喃地开口,“你要什么我都给。”
  苏云景犹豫了下,跨坐在傅寒舟腿上,面对面地直视着那双黑眸。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跟我说,哪怕你想把我关起来,我们俩也可以一块商量去什么地方才不会被打扰。”
  苏云景将毛巾罩在傅寒舟头顶,裹住他的黑发跟耳朵,只露出立体的五官,跟他一点点拉近距离。
  直到彼此的呼吸交错,苏云景才捧起他的脸,神色温柔。
  “不要背着我伤害你自己,我会很心疼的,就像你看见我受伤会难过一样。不高兴了也要告诉我,我会哄你的,会把你哄到高兴为止。”
  “知道吗?”苏云景蹭了蹭傅寒舟的鼻尖。
  傅寒舟仰视着苏云景,终于笑了下,那笑容像个吃到糖就会高兴的孩子一样纯粹。
  苏云景情不自禁地吻着傅寒舟,将他睡衣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
  我喜欢你。”苏云景呢喃着。
  傅寒舟喉结上下攒动,浑身肌肉蓄着。
  苏云景仍旧一遍一遍不停跟傅寒舟重复,“船船,我很喜欢你。”
  傅寒舟扣住苏云景的后脑,不断深入地吻着他,像一头择人而噬的凶悍野兽。
  苏云景能感受到傅寒舟压抑的急躁,耐心地回应着他,安抚着他。
  -
  苏云景躺在床上,双手搭在眼皮上,窘迫的要命。
  他左膝盖的内侧不知道碰那里了,发现的时候,已经磨红了一大片,膝窝那儿还有点破皮。
  傅寒舟拿着药膏给他上药,虽然不是什么见不得的地方,但苏云景还是臊的不行。
  涂上药膏后,傅寒舟还在他膝盖上吻了吻,苏云景小腿瞬间绷直。
  真尼玛!
  苏云景拽过一旁的被子,把自己埋了进去。
  傅寒舟倒是很愉快,去洗手间洗干净了手上的药膏,掀开被子学苏云景一样蒙着头。
  在被子里,傅寒舟贴上了苏云景后颈,“哥哥。”
  他抱着苏云景小小地撒着娇,嗓音湿漉漉地带着哑。
  苏云景:……
  这个软乎劲儿,怎么感觉小酷娇才是被那啥到直不起腰那个人?
  “早睡吧。”苏云景一开口,声音要比傅寒舟哑上许多。
  傅寒舟更紧地贴着苏云景,手臂揽上他的腰,轻轻给苏云景按摩酸麻的地方。
  “哥哥。”傅寒舟叫他,声音软绵绵的,但脸上却是餍足的慵懒,凤眼舒服地眯着。
  苏云景又把脸往被窝里埋了埋,拒绝跟小酷娇聊天。
  -
  持续降了两天温,等天终于放晴了,苏云景才带着傅寒舟出去溜达了一圈。
  奶茶这个东方的神秘饮品,已经火到了国外。
  不过国外的奶茶店并不像国内大街小巷遍布都是,而且味道还是经过改良的,更符合歪果仁的口味。
  他们住的房子不远处就有一家奶茶店,能在异国他乡喝到奶茶,哪怕不是熟悉的味道,苏云景也能忍。
  苏云景买了一杯奶茶,跟傅寒舟在林荫大道里散着步朝回走。
  傅寒舟不爱甜食,对奶茶也没兴趣,但苏云景要是买了,他倒是会喝几口。
  珍妮弗坐在新男朋友的摩托车后座上,远远就看见了这对扎眼的俊男俊男。
  见两个人共同分享一杯奶茶,珍妮佛满肚子火气,一个帅的搞基就算了,两个帅的还搞一块了。
  她拍了拍男朋友的肩,让他减速开慢一点。
  跟苏云景他们擦身而过时,珍妮佛眼尖地看见苏云景衣领也遮不住的暧昧痕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突然咬上了男朋友的侧颈,在上面留下红色的痕迹,挑衅似的回头瞪着苏云景他们。
  珍妮佛戴着黑色头盔,苏云景根本没认出她,见她不遵守交通规则,在摩托车后面嬉戏打闹,不由回头看了一眼。
  珍妮弗正好怒视着他。
  苏云景:……
  原来是那位女邻居,自从上次被傅寒舟冷漠地拒绝后,苏云景每次见到她,对方都没好气地哼他一声。
  估计是被小酷娇伤了面子,所以每次看见他们俩,就想找回场子。
  苏云景正哭笑不得时,一只修长的手就挡住了他的视线。
  傅寒舟面无表情地板正了苏云景的脑袋,“不要看别人。”
  这都能打翻傅寒舟的醋缸,苏云景既好气又好笑。
  “行,我不看他们,我看你。”苏云景侧身盯着旁边的傅寒舟,目光戏谑,“以后只看你,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脸上都长出一朵花了。”
  傅寒舟咬上了苏云景的耳朵,语气虽然不凶,但又强调了一遍,“不许看他们!”
  苏云景脑袋微微后仰,把自己的耳朵从虎口里解救了出来。
  他的手指滑入傅寒舟的指缝,抬起相扣的十指,苏云景揶揄他,“放心,我已经被你锁住了,不会看别人。”
  “只喜欢你,只会喜欢你。”苏云景的话像蜜糖一样融在傅寒舟耳边,“只会喜欢我的船船,没人能比我的船船更好看。”
  傅寒舟笑了,更用力地扣住苏云景的手指,将他的手严丝合缝地锁住。
  路过的行人看着这对长相出挑,动作无比亲昵的亚裔男人。
  苏云景没管这些人的目光,拉着傅寒舟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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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康福利州的街道上,日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下来,铺了一地的碎芒,像一幅无限延伸的油画。
  在这个异国他乡,苏云景旁若无人地牵着傅寒舟的手,踩着一地掌状的金色树叶,仿佛也被装裱进了画里。
  第90章
  经历了一年多的努力, 苏云景和傅寒舟终于双双考入康福利大学。
  傅寒舟只是想跟苏云景在一起,所以才读了心理学,能不能毕业他并不在乎。
  最近傅寒舟对服装设计似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甚至还买了一台缝纫机,打算亲自给他那些玩偶熊做衣服。
  苏云景每次在家看专业书籍,耳边就会伴随着缝纫机哒哒哒的声音。
  每一声哒哒哒, 都能砸到苏云景心里,让他有些无奈。
  倒不是缝纫机发出来的声音打扰他看书了,单纯是被小酷娇这个醋精搞得有点头大。
  大一理论知识偏多,偶尔也会做一些小实验,课程不算太忙, 但也分散了苏云景一半的精力。
  自从他们俩确定关系在一起, 大多时候都是黏糊在一起的,尤其是这一年多,苏云景跟傅寒舟更是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