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香烟味, 林恩筱眼睛眨了眨,虽然车外看不到车里的光景, 但是这毕竟是在大街上。况且如此之久没有过过份亲密的举动了, 这样坐在他的腿上还是让林恩筱觉得好羞耻。
“这样你怎么开车,”这样当然不可能开车,她随便吧啦了一句想缓解尴尬, 显然这句话很傻。
她横坐着, 垂着尖脚,无处安放的手落在自己拼着的膝盖上, 想干脆从这儿爬到副驾驶。
“我从这儿过去。”
她脚尖点地, 刚起身, “别动。”他却将扶在她腰间的手往前挪了些, 扣住了她往回一带, 她整个人回落, 慌乱间她手胡乱的撑,右手触到了一块凉凉的东西。
一起一坐,衣服布料摩擦, 先前没有的感知这下清晰了, 体温渐渐互相传递, 她一边手下是他西裤的布料, 一边摁着的凉凉的东西是他的皮带扣, 她忙抬起手, 手指撑在了他的胸膛上。
林恩筱迅速脸红耳热起来, 霎时间她感觉车里的空气也热,抱着她的人也在发热。
对方倒是镇定得很。
肩膀上的包被拿走,肩上一空, 心上又一紧, 林恩筱不知道在这样的地方他想要干什么,车外少不得有行人过往,她紧张着侧脸看他,车里光线昏暗,他将她的包放在了后排,单手揽在她腰上,眼睛里映着街边的灯火。
他放包的手收回,便抚上了她的脸颊,指尖一点点从脸颊滑向颈后,温凉的手背擦着她的耳垂滑过,握住了她的后脖子。
林恩筱眼神略一慌,正想提醒他这是在什么地方,下一刻他只是手指扣了她的脑袋,将她揽着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想你了,让我好好抱抱你。”声音隔着头发响在耳际,他果然只是一双手臂将她揽进了怀里。
脸颊贴上他大衣柔软的衣料,林恩筱心上大大的一松,心跳频率却加快了。这样的简单要求让她觉得很幸福,很愉悦。
林恩筱手指静静的放在他的胸膛上,唇边漾开一股轻松的笑意。她闭了眼睛,头在他肩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着。她静静的感受他怀中的温暖,他身上也有股淡淡的香烟味,莫明的连这味道她也喜欢了。
傅荀一双手臂圈着人,隔着大衣也知道布料下是纤细的腰肢,他手臂收的更紧了一些,将人又朝怀里带了一点,他也将脸埋在了她的肩膀上,鼻息中是她发丝间的香气和她身上那种让人安适的味道。
“你呢,有没有想过我,”。他沉沉的声音哑在她发间。
“想了。”
“是不是很喜欢这份工作?”他突然问。
林恩筱稍迟了一会儿,还是只“嗯”了一声。
“喜欢就做吧。以后我来等你。”
林恩筱没有声音,傅荀淡淡的喊她,“筱筱,”
“嗯。”
“筱筱,”他又喊,这两个简单的字轻柔的从唇间溢出,却是由心底的沉重散发而来的。
“怎么啦,”她问。
对不起,以往的日子里从未花过一分钟去思考你的等待与想念。“就是想叫叫你的名字。”他淡淡的说。怀里的人在他肩膀上轻笑了一声,突然开口,“荀哥哥,”
“嗯。”
“你自己下厨了吗?”
“……对,”
“你身上有股菜味儿。”从他衬衫上散发出来的。
空气突然的安静……
一向讲究到洁癖的人身子僵住。
从电视台到凯德中心很近,两人很快就到了家。这隔壁的房子还是林恩筱第一次踏进来,大体格局和她那边相同。
身旁的人一弯身,一双白色毛绒绒的拖鞋递到她脚边,林恩筱看人,他对她弯唇一笑,大手握了她的肩膀,让她背对了他,厚重的外套被他拿走。
“慢慢换鞋,我去热菜。”
男人从门口走开,边走边褪下身上深色的大衣。她收回视线,脚边的拖鞋是适合她穿的大小,女人穿的款式,鞋底的毛绒绒鲜活直立,看着很舒服。
屋里很暖,林恩筱的心也是暖暖的,倏然觉得这样被那个人照顾的生活有点不太真实呢。
她也离开门口,像个怕走丢的小孩,就亦步亦趋的跟着衬衫整洁却沾了菜味儿的男人走,去感受真实。然而真实是:不可思议。
这个人的身上会沾菜味儿?
她跟着他笔直的背影打转,最后跟着他站在一桌子冷掉的菜前愧疚。
“没关系,还不算太糟,我去热一热应该问题不大。”
菜一样样从桌上拆走,他不让她帮忙。
菜挺多,挺复杂,从菜的外观来看,还不错,但不像出自于餐厅,也不像出自于某位专业厨师之手,但是这么复杂的菜连她也不一定能做得好。
林恩筱坐在餐椅上偏头看厨房里的人。当初她刚学习烹饪的时候,去过专门的培训班,后来请过厨师来家里一步步的学习,学习的方式花样百出,把自己的手也折腾的遍体鳞伤,到最后学了个七七八八。
做菜简单,要做好,非常的难。
晚餐很快吃完,不管什么味道,林恩筱都说好吃,做饭的人很满足,不亏了他亲自下手。
碗筷进了洗碗机,桌子被收拾干净,傅荀身上沾着菜味,他对自己身上的味道感到好笑,上楼冲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
林恩筱也回了自己家,不过她告诉了他自己门上的密码。
浴室里,雾气笼罩,泡沫冲净,林恩筱裹了浴巾出来,听到门上的关门声,她知道是他过来了。她取了件舒服的睡袍穿了,睡袍落下前,她瞥了眼镜子里的自己,雪白的大腿被衣料盖住。
她像被自己的风景烫了眼睛,她垂眸。倏然想起曾经,他和他的那个医生朋友陆泽所说的“女人”,那是将她这头骆驼压倒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他现在却忍着不碰她。
林恩筱手指栓着睡袍上细细的带子,洁白的牙齿咬了咬唇,放开,脸上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她走到梳妆镜前用吹风机很快将头发吹干,头发略蓬松,显得脸颊越发的小巧了。她从妆台上取了只唇膏在粉粉的唇上擦过,轻抿了抿,双唇自动滑开,更是嫩的像果冻,q弹水灵。
她从楼上下来,浅色的睡袍裙摆在细白的脚踝上摆荡,干净的深棕色头发被灯光照的越发的暖了。
楼下,男人在客厅,身上穿的规矩,家居服,浅色的上衣,深色长裤,衣服略显慵懒,却也盖不住他本身的端正。他在客厅里转悠,好像不准备办公了。她轻咳了一声,引的他远远看过来,灯下,男人脸色明亮,未经造型的头发垂在额角,干净清爽。
林恩筱朝他微微一笑,她步子快起来,细软的头发披散着,发丝被她行动的动作带的轻轻飞扬。她在趁他转过脸去的瞬间将睡袍衣领拉松了些,平滑的锁骨清晰可见。
林恩筱几步过去,走到男人跟前站定,扬起脸看人,“你今晚不用办公吗?”
“不用。”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男人眼睫半垂,眼光直直的看着她,抬了手朝她伸来,手指撩了她落在身前的头发放到肩膀后,发丝上有轻轻的牵引,她只是甜甜的笑着,看着他。
他手指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指尖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我陪你看电视?”
林恩筱一直仰着脸对着他,“我不想看电视。”灯光在她水嫩的唇上映出了光点。
男人将落在她肩膀上的手抬起,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她伸手将他的手腕握住,拖了开。
“我突然好想跳舞,干脆你陪我跳舞好不好?”
“跳舞?”
“嗯。”林恩筱一阵点头,她伸着脖子,仰着脸。睡袍衣料服帖,这样显得她的脖子越发的纤长了。她眸子明澈,睫毛干净,鼻尖挺翘,露出睡袍外的双手和颈脖皮肤都莹白如玉。
男人看着她的眼神是温和的,即便她要求他做这种他大概不愿意做的事也温和如此。“很久没跳过了,恐怕不会跳了。”他淡淡的开口推脱。
“咱们就跳最简单的,”林恩筱倒不管他的推脱,几步从他身边走开,自己就定下了这件事。她在电视上播了一首调子暧昧的曲子,节奏是有快有慢的,这她知道。
她握了男人的一边手腕,将他的手放在了腰上,舞步起势。衣料薄,那手掌上的温度隔着衣料传来。另一边,她细细的手指慢慢滑过他温热的掌心,没入他干燥的指缝,十指相交,手指滑过一点他的手背,紧紧相扣了。
音乐笼罩,她带着他起步,他很配合,林恩筱满意的抬脸对他笑。
他同她一起缓慢旋转,一直垂着眼睫看着她,那眸子里满含着深深的情愫。她脚步有计划的流转,眸子却略略凝了一下,不过也只是短暂的数秒。她对他轻眨了眨眼,纤长干净的睫毛闪动。他的那一句话害的她哭了多少,伤心了多少,不能就这样算了。
客厅虽宽敞,却也有家具挡道,灯光也太过明亮,没有舞池中朦胧的气氛,不过这毫不影响灯下的两个人各自沉醉。
音乐节奏起来,林恩筱一个转身长发扬起,脚步翻飞着从傅荀身边转开,细白的手臂伸直了,手指还扣着他,她转到了最远的距离上,细瘦的脚从柔软的拖鞋中抽出来,再一个旋转,回来,睡袍裙摆扬起,浅色面料下的双腿莹白如玉,纤细笔直。也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她又直直转进了他怀中。
她赤着的如葱段般白嫩的脚趾踩上了他的鞋面,脚趾尖端开始微微泛红。她紧贴在了他怀中。傅荀被她如此的舞步惊的皱了眉,眼神略乱了一下。
林恩筱却将空着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不许他分心。
音乐节奏渐渐递进,俩人步子随着节奏而动,林恩筱抚在傅荀脸颊上的手指轻轻滑下,直至他的脖子根,轻轻的一滑。
音乐节奏骤然加快,她松了与他十字相扣的手指,一双手臂搭上了他的脖子,手指滑开,再从他身前离开。
林恩筱身上的睡袍只有一条细细的带子将它合起来,她脚步一快,光洁的膝盖探出了衣摆,她细盈盈的腰身随音乐舞动,便带的睡袍领口略略分开,她转身,旋转,再次靠近,手指搭上他的胸膛,明显感受到了男人胸膛下的那颗心脏跳动的速度越发的加快了。
林恩筱总算得意的一乐,下一秒却出乎意料的就被傅荀给一把抱了起来,她双脚骤然离地,细白的脚,脚底微红。
他就那样直直的抱着她,他不看她,几步便到了沙发边,将她扔上了柔软的沙发,灯光晃着她的眼睛,下一刻他就朝她抵了上来。
扑到她脸颊上的呼吸略显粗重。
“你,你说过,不是我自愿的,你就不动我!”林恩筱心惊,因那样大动作的跳舞说话带着点喘。她双唇微张,急急的呼吸着空气,手掌一把抵住朝她压来的胸膛。
音乐声还在激情演奏,灯光明亮,四目相对。
“故意的?”傅荀眉毛低压,眸子炙热。
“如果我是故意的,你说话还算不算话!”林恩筱抛出底牌,已经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