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和宋绣涟进宫的时候正是北方小年夜前一天。自前些日子下了两场雪之后开了两日太阳,原本气温已经有些回升了,结果今日天突然阴沉的厉害,大风刮的呼呼响,到了傍晚的时候,大片的雪花随着大风飘落。
宋绣漪坐在窗边看着外面鹅毛似的大雪,苏明珠坐旁边瞧着她的眼神忍不住调侃她:“嘴上说着巴不得和她们老死不相往来,怎么现在倒担心她们了?”
宋绣漪把眼神从窗外收回,有些不悦的反驳:“哪是担心她们,宫里这么多眼睛看着,本宫恨不得把她们锁在延禧宫,省的给本宫添堵。”
苏明珠也意识到了自己说的不妥,正色道:“你也不必太过忧心了,你那妹妹素来清高,应是不会做些腌臜事自毁脸面。”
宋绣漪冷哼一声:“本宫那妹妹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在家跋扈不过是有人护着,在外指不定怎么夹起尾巴去舔,本宫可不得防着她认了主反咬我一口。”
苏明珠默声不语。她未出阁时一直顺风顺水,父母恩爱,从她的名字便可以看出父母对她的宠爱,作为一直在父母疼爱中娇养出来的宝贝,她无法理解宋绣漪的心思,更不理解宋绣涟是怎样的一个人。她就像一朵美丽无暇的小白花,干净的让人误以为不该存在这世间,而该在天上,日日被纯洁的仙水浇灌。
“说不定本宫那好妹妹见娴妃爬上了龙床,还把她嫡姐挤下去了,又白捡了个公主,心里不知道多羡慕,怕是也想效仿娴妃把本宫取而代之,惦记本宫腹中的龙胎呢。”宋绣漪每每说到宋绣涟便极易动气,越说越来气,转头朝着殿外叫道:“怡荷!”
宋绣漪与苏明珠谈话时素来不喜人在边上伺候,她只得在外边侯着等宋绣漪唤人。怡荷听见宋绣漪的声音似乎有些动气,赶紧小步急跑进内殿:“娘娘。”
“去瞧瞧宋绣涟到哪了,你记得机灵一点,把她瞧紧了送到本宫面前。”宋绣漪拈起一块玫瑰糕放嘴边轻抿一口,甜的发腻,口腔里都是浓郁甜味的碎渣。
“是。”怡荷利落的转身离开。
苏明珠瞧着宋绣漪的动作,忍不住开口问:“你不是素来不喜这些甜腻的糕点吗?今日怎么转性了?”
“给自己长个记性。切莫妇人之仁。”
玫瑰糕是宋绣涟最喜欢的,她记得在宋家时,每每馋嘴让怡荷去小厨房领糕点,拿回来的十有八九都是玫瑰糕,甜的发腻,腻味抵在喉口,想要作呕。